就算是一方边将,损起人来那也是要命的。
无涯子现在倒还看不出太多的神情变化,萧云却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是爽得不得了,现在天河宗和他自己在天河城中是这样的名声,正是无涯子求之不得的。
“汤老爷子也与那天河宗有仇?”无涯子是明知故问。
汤武与萧云实在是有不共戴天的惊天之仇。
听到这话,汤武已经是咬牙切齿,道:“我与那萧云,与天河宗有倾天之仇,此生与天河门下是不死不休。”此话一出,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周身的衣衫连同那脸上的白胡子都已经随着自己周身的怒气飞了起来,他的身体突的胀大。
这样的情形正是怒极,而周身气力不能如愿处控的样子。
就与萧云见了美女不能自己,流鼻血相似。
“汤老爷子,息怒。”无涯明明是在说话,但是却没人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只是听到他年这句话出口的时候,看到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了清浊二气。
那两气直向汤武逼去,只见那气挨到了汤武的身上,汤武不由自主的胀大的身体就慢慢的收了下去,整个人的脸色也慢慢的恢复如初,实在是匪夷所思。
谷清风已经张大了嘴巴,无涯子露了这一手,已经完全的把他震住。
汤武其时就好比一个因为突受外力而胀大的炮仗,而无涯子的这一手就好比是让那本已疚爆的炮仗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发生这样的事如何不能让人稀奇,萧云自然也已经看了出来,道:“汤老爷子,稍安,我师父也一手保你能够宁心静心,而且对身体毫无损伤,这普天之下,除了我师父还没有人能会这一手,就算那唐师我也不行,我师父常道唐门唐师我是个人杰,总想与他会上一会,你们说那唐师我能与我师相并么。”
萧云这一通子下去,谷清风,汤武心里有了数,知道这无涯子或许与唐师我不睦,于是也并不提唐师我的名字。
“哈哈,我这徒儿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说的也实在对我胃口,那唐师我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又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至于那天河宗,萧云等人,本来也是我的仇人,你们二位放心,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保管在数日之内,让那天河宗灰飞烟灭。”
无涯子却并不站起,只是他这豪言中不知道带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竟然不知不觉间,就连这整个林家包子的酒楼都成了无根之木,好像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
只过了一刻,就看到那林家包子的老板,哭丧着脸从那楼梯口伸个脑袋上来道:“汤老爷子,魏修行者,功法卓绝,小的是知道的,只是小的百年基业就在这个小楼,还望各位施动仙术的时候,稍稍的轻些。”
汤武不耐道:“你这些东西值个什么。若是垮了,我给你买下就是。”汤武听到无涯子也是与天河宗有仇,已经喜不自禁,话还未毕,喜到就差点给无涯子跪下了。
自知那唐师我虽然要上天河挑战,但唐师我定然不是与自己同一战线。
如今无缘无故的出现了这魏无涯,却与唐师我看来不大对眼,自然再不敢提唐师我的名字,就算是知道唐师我会在哪里出现,可能都要与这师徒两绕道而行才是。
那林老板得到汤武的准信,又惊又怕的下去了。
汤武听到无涯子说出这样的话,站了起来,深深的施了一礼,道:“我与那天河宗实在是仇深似海,怎耐技不如人,幸而遇到修行者,请修行者与我报仇。”
他虽然也不是对天河宗没有一胜的把握,只是天河山上,萧云已经将一应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回来的时候要找那小红,却不想人也找不到。
这下是两头不沾,活也不能,死也不能,若是硬杀上天河,唐师我又一定不依。
现在遇到这看来也实在不大灵光的两师徒,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来个借刀杀人。
无涯子道:“你放心,我们两人的仇人都是一样,我是一定帮你忙,何况你女儿的不其实我先前已经知道,就算你没有求我,我也是应当帮你忙的。”
“只是我却有一事,你看如何?”无涯子现在完全就是商人讨价还价的模样。
汤武道:“不管何事,不敢不从命。”
无涯子道:“也没有什么事,我有个主意,你好我也好,就是不如把你那失了心神的女儿嫁给我这丑徒弟如何?”
无论是谷清风,还是萧云,都已经张大了嘴巴。
而那汤武现在的心里,也只不过就是想召唤出天雷劈死了面前的这个老匹夫。
汤武道:“魏师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女儿的事情,想来也知道小女现在已经不是个健全之人,令徒龙颜之姿,小女样貌又极拙陋,何况现在脑袋还不大灵光,小老儿实在不敢高攀。”这句话说的是谦卑无比。
但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老子不答应”。
无涯子坐在那凳子上也不动,将萧云指着,道:“我知道我这徒弟貌似潘安,你那女儿却长得粗鄙,何况现在还是个疯婆子?我这人一向心好,从来都只知道扶危解困,你女儿让那萧云坏了事,我既然顺道帮你抱了仇,你家这丑妇现在已经这样的德性,我怎么能不帮忙,就让我吃点亏,勉强收下这徒弟媳妇,说来你只说拿什么谢礼来报答于我才是。”
萧云一口气几乎就堵在胸口上不来,这无涯子也是几百岁的人,说起大话那个就连自己这吃职业饭的也自愧不如。
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性,满脸的麻子,身上穿的衣服与乞丐类似,怎么就成了貌似潘安。
若是自己定力太过强大,现在可能已经钻到桌子底下。
汤武这下子已经没有了抓拿,想不到自己假意的谦虚一下,居然这无涯子顺着杆子就爬了上来,话是自己说出的,怎么还能收得回来。
再看看对面这两个麻子,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这小麻子做自己的女婿,大麻子做自己亲家,那汤氏在天河,甚至是大夏境内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当下心乱如麻,看看谷清风好似蛮轻松的样子,看来那家伙没有把女儿拿出来说事,实在是个明智的举动,要不然这老头说不定来个大新闻也是大有可能。
急中生智,道:“我虽与天河宗有大仇,只是前次下山之时,那魏墨却说了叫萧云那人棍将小女迎入家门。我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但现在也不敢答应魏修行者的美意,不然的话,到时候外人都说我汤武是个一女二嫁的无义之人。”
这一番话说得信誓旦旦,完全就是真的一样。
“这有何难,反正你也恨不得马上取下那萧云的头颅,待日将那小子杀了,到时候你也不会食言,一女二嫁,又报了血海深仇,然后再将女儿嫁出,此是一举三得,实在是妙啊。”说到此处,居然自己也笑了起来,仿佛那汤沁嫁的是他一样。
萧云实在是不觉得妙,把自己杀了,然后再把汤沁嫁给自己,这能成么,他的脸肯定又一次绿了。
汤武道:“只是我还有弟子薛鹊……”
话未说完,只见整个大厅蓦的不见五指,就好像突然所有的时光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看那木楼之外,那酒旗却还在随风飘扬,汤武,萧云,谷清风都已经省得,就只能这一处十来丈的空间,无论是幽冥的之力,还是金乌之光都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尽数的吸走。
而那吸纳之力,很明显是从无涯子身上传出来的,这是何等可怖的功法,无涯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能吸纳日月之光,可能在座的人都是此生仅见。
若是说出去,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肯信。
“你啰嗦什么,还有完没完,你那疯婆子能够嫁与我这徒儿,实在是三生修来的造化,再多话信不信让你尝尝这‘日月无光’的能量,反正我也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无涯子说话之时骨头里面都透出一股子狠辣,哪里像什么无上真仙的样子,实在就是蛮不讲理的江洋大盗。
萧云暴汗,他只知道这样的脾性难怪不得几百年来只收到魏墨一个徒弟,还半途上跑了,这样的脾气无论是谁也受不了,魏墨当年能够在那烂房子里面呆上几个月已经是天下少有了。
汤武知道已经不能不答应,看得出来,这老头子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本来他就要借助无涯子的手除去萧云,看这两人也不是十分难对付的样子,到时候凭自己的头脑有扳转这局面也不是十分的难。
“既然魏修行者抬爱,那么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于是又是一躬手,这事就算答应了。
“哈哈,汤老爷子,你既然答应了,那么,也不要称什么老夫了,自此之后,我们就是儿女亲家,只是亲家啊,我们师徒两人初到贵地,实在地还没有住处,你看是不是要解决一下,我那徒儿今天给我想的古月派的称号我也是十分的喜欢。”
“以后我若开门立宗,钱财上还多有仰仗,我们两亲家也没有什么客气的,等到改日取下那天河宗十宗门的排位,也自然是我古月派的如何?”无涯子说了这么一大串,他岂止是不客气,他的脸皮实在是已经厚得无以复加。
汤武听了半天就没有听到对自己有什么好处,钱反而要拿出来一笔,最关键的是今天就要给他们解决住处。
“这也容易,我立即买个宅子让两位住就是。”汤氏本来财力就是天下匹敌,买点房子实在是小菜一碟,汤武现在为难的只是与这大麻子亲家相称实在是要了命。
“亲家啊!我不是给你说了么,不要两们三们的,叫着麻烦,又不亲近,也别买什么房子了,我俩今晚就住你家,也让两个年青人亲近亲近,我看你那女儿也不十分的不清醒,我这徒弟去是极灵光的,说不定两人就多说些话,你那乖女就开了窍也不一定。”说着话,站起来就是对着汤武的肩头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