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峙,或纷争(五)(6)

四喜显然性急。一挨到桂花的身子,便迫不及待地紧紧搂抱了。他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轻柔又细致地做着前期的感情酝酿工作。在四喜心里,他简单地认为,女人为自己苦苦守了三年空房,跟寡妇没啥两样。不仅得不到男人滋润,还要操持家里家外的农活琐事和人情世故,操办已经长大成人了的闺女们生活。这些艰难困苦,都是自己给她造成的,是自己亏欠了人家。现在,自己回来了,就要加倍地回报人家。这回报,就要从今晚开始,从**开始,从亏欠已久的好事上开始做起。这种知恩图报的心思,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因而,四喜动作起来,也是悉心疼爱,百般呵护着,一改过去那种简单生硬速战速决的架势。渐渐地,他忘乎所以起来。把一年多来亲身学习和体验到的种种手法技巧一一施展出来,就差动用舌头上阵了。

这一番折腾,把桂花弄得气喘吁吁,飘飘若仙,欲活欲死。她甚至还张大了嘴巴,十分罕见地叫起了床。“咿呀”暧昧之声,满屋子乱窜乱蹦。直到桂花先自泄了,四喜才从容不迫地射将出来。俩人大汗淋淋地瘫倒在**,一个劲儿地喘息倒气。

渐渐平息下来后,桂花的脑壳儿也慢慢清醒过来。她越琢磨越不得劲儿。四喜在两口子的**上,原本是个只知吃肉喝汤,不懂品味享受的男人。刚才的一场鏖战,明摆着他的技法精进老道,肯定有高人传授,绝不会三年不见就会无师自通的。

桂花突然哽咽着哭泣起来。吓得四喜不知自己那一点上没有伺弄好女人,惹女人伤心了。

四喜扳过桂花身子,不解地问道,咋啦,还在生我的气么。我知哩,你这几年不容易。可咱回了呀,再也不出去了,也用不着出去了。咱就蹲在家里铺摊子,你也静候着蹲家里数票子吧。

桂花说出一句话来,没把四喜吓得背过气去。

桂花抽搐着回道,我没嫌这儿。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在外面跟谁有过一腿的。要不,你咋会懂这许多的花样哦。

四喜这才明白过来,却早已冒出通身的冷汗来。他强作镇静地回道,哪儿呀,你想到哪去哩。我的为人,你还不知么,咋就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呀。你想,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吃了上顿饭,就不知下一顿啥时吃,在哪儿吃,还有啥心思捣鼓这事吔。再说,这些年了,亏欠你太多了,一心就想给你补回来。我的心思,你咋不懂呢。

说着说着,千般心酸万般委屈顿时涌上了心头,四喜竟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桂花见他的样子,心也立时软了下来。她忙安慰男人道,不是我多心,是你干事时,跟原来大不一样呀,由不得我不多心吔。没有这些瞎事,不是更好嘛。今后,咱好好过自己的好日月。要是还行,咱歇息一会儿,再舞弄舞弄哦。

四喜见女人软和了,悬吊起来的心肠才算放下了。他暗骂自己愚蠢。回家之前,抱定了死也不说的狠心,竟然在不经意间露出了马脚,现出了破绽来。今后得处处更加小心谨慎了,万万不敢把自己的丑事抖落出来。这万一泄露了,自己就算寻了短儿吊了脖儿,也洗不净自个儿的身子,败了一生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