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斌也确实不知道。他没想到把女孩送到西河一中,送到毛海波班上反而是害了女儿。他也没想到毛海波的胆子会那么大。当然,毛海波也并不以为毛海波是自己的人,就不搞毛海波的老婆。

两个月,张斌跟果静之间就是工作,除了工作之外,一个玩笑话也没开过。

因此,果静也放松了警惕,之前在家里毛海波担心的是张斌会非礼她,甚至强暴她。毛海波说他对张斌实在是太了解了,看来还是不了解,人家张斌很有礼貌,完全不像毛海波说的那个样子。尽信书不如无书,人也是如此。对自己老公的话也只能信一半,这天晚上,张斌请一个领导吃饭,一起去的还有果静。吃完饭,都喝了一些酒,又坐了张斌的车回来,可是张斌开着车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开到河堤上去,外面月光很好。张斌站在外面说:

“下来看下月亮吧。”

果静下来了,她以为看月亮仅仅就是看月亮,没想到张斌早主设计好了。果静说:

“真不错,我也是好久没有看到月亮了。”

“好看吗?”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张斌说着话,就过去抱住了果静,当时月亮是十四的月亮,阴历十四,月亮很圆很亮,让人情绪也很好,而且两人都喝了不少酒。

张斌的动作还是吓了果静一跳。果静说:

“张主任,不要。”

“果老师,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

“可是你也是有家的人,你也是有老婆。”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每天晚上我都在想你,我想控制自己不去想你,可是做不到。”

“你晚上会想我?”

“是的,每天晚上想,想得不行,可是一想到你已经结婚,我心里痛,心如刀绞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女人有时候喜欢听一听这些闲话,而且事实上这些闲话才能真正打动一个女人,你说正经话,谈工作谈事业,没有女人喜欢听,张斌的话多多少少,有些打动了果静。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张斌说。

“可是我们双方都有家庭。”

“那不要紧,我们只要在一起,不让对方知道就可以了。”

“不让对方知道?”

“对。”

只能说果静也动了心了。一个刚结婚的女人,可是结了婚之后也对爱情有一些不同的认识,没结婚之前很多美好的东西,结了婚之后觉得没什么,相反,还会产生一些厌倦的情绪。

婚姻生活也需要一些**。

**就在一种**,张斌当时抱着果静,然后下面已经抵下果静的身体,果静也感受到张斌的身体的那种力量。张斌还吻着她的唇,手也伸了进去,握住了果静的**,果静虽然人瘦,可是该肥的地方绝对肥。

张斌不亏是老手,两下三下就抚摸的果静有了感觉,她哼哼叽叽叫了几句:

“不要。”

“要还是不要?”

“要。”

“真的要吗?”

“难道你想在这里?”

“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可以,我有车吗?”张斌说,“可以在车里。”

“在车里可以吗?”

“要试过才知道可以不可以。”

结果两人真的在车里发生了,把所有的该做不该做的事全做了,做完之后果静似乎冷静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不对,可是不管对还是不对,毕竟事已经做了,也只有认可这个现实。张斌倒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要送果静回去,张斌兴高采烈,可是果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果静也是一句话也没说,最后张斌有些看不过去了,说:“怎么啦,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没有,就是有点害怕,我怕毛海波知道。”果静说。

“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吗?你也太把他当回事了。”

“不是,他毕竟是我老公,才结的婚。”

“别太当回事,没事,他不可能知道。”

“但愿不知道才好,如果知道了,就会对他造成伤害,这也是我不想要的。”

“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你是讽刺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可是我听起来却想是讽刺一样。”

“你想多了。”

本来是好话,可是果静却听成是一种讽刺,只能说明她这个女人还是有些自知自明,不过,果静从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女人,现在这件事之后却不能这样说了。晚上回到家里,毛海波说:

“今天回到这么晚。”

“是,有领导来检查工作。”

“吃饭了吗?给你留的有,我去给你热一下。”

“算了,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真不错,天天陪领导吃饭,不错吧。”

“比起从前当老师肯定好点啊。”

果静装出一付平静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毛海波,毛海波毕竟是自己老公,对自己也还算不错的,今天做了这样的事,还真有些让人心里不安,可是已经做过了,只能以后不做了。

果静这样想着,说:“我去洗澡,你在**等我。”

“好。”毛海波是早就洗过了,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其实电视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总要找一点事来做,晚上没事做,也只能看电视,从前毛海波还下棋,后来结婚了,也没人过来下棋了。

果静洗好之后,穿着睡衣出来,说:“来吧。”

毛海波说:“洗了这么久,让我等急了。”

说着就上来抱果静,果静只是笑了一下,装出一付平静的样子,刚才洗澡也确实洗得久了一点儿,主要想把刚才张斌在她身上的气味洗掉。虽然张斌实质上没什么气味,没什么狐臭什么的,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

她也知道是心理作用,可是还是要洗。

上了床之后,毛海波问:“张斌最近没有骚扰你吧。”

果静说:“上了床不要再谈别的男人,让人很败兴。”

“是吗?”

“是,你不觉得吗?”

毛海波想了想,还没看出果静的异样,而且他自己也有一些对不起果静的事,当然,虽然跟张斌的女儿娟娟还没真正发生什么,可是思想上已经出轨了。这样一想,就觉得对不起果静,其实果静在外面工作,就算是被张斌占一点便宜,又有什么嘛,也是为了工作。

果静说:“用力一点儿。”

毛海波说:“好,这样行吗?”

第二天上班之后,张斌第一件事就是问果静:“昨天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我就说了,不会有事,你还不放心,女人啊,你就是太胆小。”

“可是心里想起来总有一些不舒服,会觉得对不起他。”

“是吗?”

“是。”

“那是你还没有习惯,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张斌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了过去,去捉果静的**,果静笑了一下,打了一下张斌。他们两人在这边调情,没想到温江红从窗子下边经过,温江红是教管会副主任,一直想当正主任,可是却当了一辈子副主任,明年就是五十岁了,看起来这辈子就这样算了。

张斌这样年轻,却是自己的上司,这事想起来就叫人恼火,可是也没有办法。温江红看到两人调情,大约也就猜出了张斌跟果静之间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声张,过了两天,他把果静叫到办公室来,关上了门。

温江红说:“果老师,在这里工作还行吧?”

果静说:“还行。”

“年轻人,还要多学习啊。”温江洪说,“果老师,你入党了吗?”

“还没有。”

“没有?那要抓紧啊。”

“我对入不入无所谓。”

“哎,不能无所谓,从前你在学校当老师,入不入无所谓,可是现在在教管会要工作,还是要是党员好一些。”

“那我明天也交一份申请书吧。”

“好。”

果静看着温江红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也打算起身就走了,可是刚站了起来,温江红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她。果静只有一米六的样子,而温江红也是一个大个子,足有一米八,而且还是个大胖子,一下子抱住果静,还真的让人无法挣扎。

果静有些生气,说:“温主任,你放开,再不放开我叫了。”

温江红说:“果老师,你也是聪明人,为什么张斌搞得我就搞不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明显啊。”

温江红一脸的**笑,果静才知道,虽然跟张斌之间的事才一个星期,可是现在人家已经知道了。但她又不想被这个人白白占了便宜,说:

“你放开手,放开说话。”

“我放开你就跑了。”

“我不跑。”

“说好了啊。”

温江红放开了手了,本来果静说好不跑,可是兵不厌诈,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跑,就没有机会了,果静很快就打开了门,跑了出去。回到看书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嘴里还喘着粗气。手放在胸口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刚好张斌也在他们办公室里,正在跟另一位同事说话,看到果静这个样子,也觉得奇怪,说:

“怎么啦?”

“没事。”

“没事?”

“是没事。”

果静虽然说没事,可是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四周。张斌也是聪明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呢。也就不再问了,说:“没事就好。”

张斌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下来,用手机打了一下果静的手机,电话响了一下就挂掉了。果静假装接电话,走了出去,直接去了张斌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张斌就把门关了起来。

张斌说:“怎么啦?”

果静说:“没事。”

“现在没有人还不肯说吗?”张斌说,“看来你真把我当成外人。”

“我不想让这种事来烦你。”

“什么事?”

本来果静不想说,可是看到张斌又这么一个问法,果静只好说了:“刚才在温江红办公室里,他试图强暴我。”

“什么?”

“不过他没有得手。”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好像知道我跟你之间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张斌玩得,我为什么玩不得?”

“他真这么说?”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我相信你。”张斌拍了一下果静的肩,然后又气愤地坐了下来。可是温江江是教管会副主任,也是他的副手,一直以来,任何一个单位都是这样,副手和正手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可是现在如果跟温江红吵起来也不好,事情闹大了,都没意思。

张斌说:“让你受委屈了。”

果静说:“我没事,我就怕他把事说出去,如果真跟我们家毛海波说出去,或者跟你们家常丽说了出去,就不好了。”

张斌想了想说:“没事,我想就算你们家毛海波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吗?现在我是他上司,他能把我怎么样吗?”

虽然果静不喜欢张斌这种自大的口气说话,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张斌说得道理,毛海波是不能把张斌怎么样,可是他可以折磨自己啊,越不是能对利张斌,越要对付自己。

果静这才觉得男人自私,只顾着自己。

果静说:“如果他跟你们家常丽说呢?”

张斌说:“那也不怕,常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果静说:“吹吧,你这个教管会主任还是指着老婆的关系上来的,你不怕她?”

张斌说:“你也这样认为?我当上教管会主任是我的能力上来的。”

果静笑了笑,也不打算跟张斌争辩,再说了,这些话本来就不应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无论如何人家是领导,总得给领导一些面子嘛。

果静笑了笑说:“我走了,我没事,你也别担心。”

张斌说:“好,你也放心,我早晚会教训一下温江红的。”

张斌说要教训一下温江红,当然也就处处看着温江红不顺眼。这天在外面吃饭时,也就是和下面几个校长一起吃饭,吃饭时因为喝酒,张斌跟温江红吵了起来。

温江红说:“别人敬你酒,你喝,我敬你为什么不喝?是不是看起我?”

张斌说:“如果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话说得就有些直露了,温江红才知道张斌可能已经从果静那里知道了他那天的事,不过温江红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怕他。只是当时在酒桌上,面子上就有些下不来了,知识分子都好个面子,虽然温江红早就没教书了,一直在教管会里混,可是好歹个教师身份,还算是个底层知识分子,一样好面子。

温江红说:“你不喝去个球,我还希罕你。去你妈的。”

张斌说:“你嘴里不干不净骂谁?”

“谁接就骂谁?”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啦?你难道还敢打我不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还真没把你当回事,指着老婆卖**得来这个职位,你还到我面前喘起来了。”

如果说前面的话张斌可以忍受,后面这句话就像针一样刺中了张斌的心脏,本来常丽就和常亚东关系不清不楚,一直以来张斌以为大家不知道,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家全知道,自己就像一个掩耳盗铃的傻瓜一样。

可是这样的话,你知道,你别说出来啦,说出来就太伤人了。

“王八蛋。”张斌说。然后张斌就挥动了拳头打了过去,一下子打在温江红的眼镜上,虽然温江红年纪大,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身材高,有一米七九的样子,年轻的时候是正宗的一米八,现在年纪大了,腰也矮了一点,也有一米七九。而且体重是一百公斤,一看张斌打了过来,也火了,两人接着打了起来。

张斌年纪轻,才三十多岁,可是天天跟女人混,也把身体淘空了,而且每天喝酒吃肉,也不锻炼,身体也不行。温江红年纪大,可是每天没事了还在菜园里种地,干些农活,身体还行,两个人打起来,还真有一种棋逢对手感觉。

旁边站着的校长们也呆了,没想到教管会主任和副主任打起来了,就为了喝酒,可能表面上是喝酒,内地里还有其它原因。然后一个人抱住一个,拖开。

这个时候检查战斗成果,还是张斌占了便宜,温江红毕竟年纪大了,眼镜被打破了,而且鼻子也流血了。

温江红说:“太他妈的欺负人了,我也是有儿子的,我打不过你,我儿子明天来找你算帐。”

众校长说:“算了,算了,温主任,都是同事,何必搞这么大的动静呢?”

温江红说:“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张斌说:“他妈的,我欺负人?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众校长说:“算了,张主任,别生气了,酒喝多了。”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张斌想了想,温江红也是有一个儿子,而且还在西河一中教政治,同时任政教处主任,他爹温江红是个胖子,可是他却是个瘦子,而且身材也不高,估计打起来也不是张斌的个儿。

张斌也觉得没什么可怕。

温江红回到家,果然打电话把儿子叫了回来。然后召开家庭会议。温母说:“你爹被人打了,你得想办法报仇啊。”

温亮说:“为什么打起来。”

温江红说:“就为了喝酒。”

温亮说:“就喝酒也能打起来,肯定之前就有积怨。”

温亮不亏是做政教处主任的,对于审问学生有一套,审起自己的老子来,也有一套。一问,温江红就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企图对果静动手动脚的事,本来不想说,可是架不住儿子三问两问,把前因后果全说了。

儿子温亮算是听明白了,他听明白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的母亲,温母也明白了,然后就生气了,这个农村妇女一辈子被老公压着,到老了,有儿子撑着才敢跟自己老公叫板。说:

“你这个老色鬼,老了老了,还动这种花花肠子。”

一边说拿着正在做的鞋底子往温江红头上打,温江红一边躲一边说:“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现在知道错了。”

温亮说:“爹,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这就叫为老不尊。”

温江红说:“爹也是一时冲动。”

“看来人家张斌跟你打架也是应该的。”

“你真的不帮你老子了?”

“怎么帮?”

“看来我这儿子还是白养这么大。”

温母说:“你个死老鬼,就该打,打死了活该。”

温亮离开了父母家,回自己的家,走在路上还在想这个事。自己的父亲被张斌打了,无论如何得出这口气,刚才在家里说不帮,那只是说的气话,不能不帮,不帮自己也不像为人子的。

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正是因为温亮个子小,才会动心眼,遇事不爱动手,可是爱动脑,他也觉得人与人之间,那种动用武力的方式比较愚蠢,完全用不着嘛,真正的高手都是借刀杀人。而且他的借刀杀人计已经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