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错 所谓葬礼 蓝白色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我将酒杯倒满1/3盎司,酒杯送到唇边,等待“王书维”这三个字的响起。
可是,下一秒,我不得不停下动作。
因为,这时,突然,发布台旁边的门打开,随即,走进来一人。
此人的到来,正踩在律师的声音:“——李牧晨。”
林为零:
托尼选择以新闻发布会形式公布自己的遗嘱,我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他的遗产风波闹得整个新加坡满城风雨,我逃都逃不掉。
警方调查我,记者追着我的新闻跑,托尼这么做,斩断我想要置身事外的可能性。
而与我的名字,联系最紧的,是“王书维”。
托尼除这份遗嘱外,还另签署了一份遗嘱公示合同,明确规定他的私人律师在他死后,将原来一直对外保密的执行人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
而公式合同一经曝露,不知又震惊多少人眼球:恒盛总裁的特别助理,竟然是环球老总指定的执行人。
我愿意并不想要托你的财产,但是,我这么一放弃,王书维就等于同时拥有了清理并管理遗产的权利,如果我要违背托尼遗愿,成立基金会的话,基金会便会落到王书维手中。
我不清楚托尼在弥留之际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人。但我很清楚,王书维刻意在躲我。电话不通,人找不到,人间蒸发半个月,却因为遗产事务突然现身:有问题。
然,我也并没有急着满世界寻找王书维。
因为我料想,应该能在这次的遗嘱宣读现场见到他。
王书维这人,缠绕了太多谜团。王书维是上一封遗嘱的执行人,遗嘱更改之后,托尼并没有更改执行人,按法律惯例,会沿用上任执行人。
此刻,王书维以遗嘱执行人身份出现,与我一同在休息室等候。
“你终于肯出现。”
“托尼的死,我很惋惜。请假,出国散心去了。”他丢给我这么个冠名堂皇的答案。
我正要继续开口问,几名先到会场的记者却突然冲过来,逮着我就问:“林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上次拍到你与托尼前妻会面,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我被记者团团围住,王书维却狡猾地悄然退场,我不禁忿忿地抬眼望一眼王书维,就见他诡异地扬了扬嘴角,随即走出休息室,身影消失在门后。
我被这些记者缠着脱不了身,最后只能打电话要保全替我把他们请出去。
等休息室只剩我一人时,也是宣读仪式开始的时候。
座位安排上,王书维竟被安排在我身旁。
在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我不可能再为难他,他才能笑的这么完美无缺。
我只能安慰自己,托尼不把遗嘱执行人的职务交给这些专业律师,而是交给王书维,必然有他的打算。托尼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会在自己遗产事务上,马虎行事。
按条例,该由王书维这位执行人来公开遗嘱内容。
“……现在,请上——”说着,律师朝我们这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见王书维拉了拉西装,都准备要站起来了——
这个人,从来慢条斯理,竟然也有这么急切的时候!
可是,下一秒,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侧对着我这边的门开启,同时,走进一人。
律师话音同时落下:“——遗嘱执行人,李牧晨先生。”
我呆了呆,不禁投向恍若从天而降的李牧晨。李牧晨路过我面前,停一停,朝我点了点头,之后,直接走上台,对着台下无数台摄像摄影机:“各位好,我是李牧晨,托尼先生遗嘱委托执行人,兼——”
我瞥一眼王书维,他重新坐下,安然地靠向椅背,表情还算闲适,还有功夫端水杯喝水,可是,我距离近,分明看见他握着水杯的手,很紧,并且,微微颤抖。
而我刚收回视线,就听见李牧晨继续道:“——兼补充受益人。”
补充受益人?
我顿时愕然。
风水轮流转,与我的错愕难耐不同,李牧晨异常平静地宣读遗嘱。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场馆。
他身后,是整个辅助律师团。
遗嘱整整十页,除却那些不能公布的财产数据以及私密条款之外,所有内容,都被他一一道出。
我个人获得托尼持有的所有、51%环球股份,以及托尼手头其他公司的股份,自然,恒盛也名列其中。
转眼间,我成为环球第一大股东以及恒盛第四大股东。
但是,也附加了条件:我所得到的股份,限定转让年限。
此年限:无期。
而如若我违背了这些,遗嘱执行人便可代理执行,或,依情况,收回我的部分权益。
虽然李牧晨提到自己是补充受益人,但关于他的收益项,他倒是只字未提。
而此刻困扰我的疑问,又多了一项:李牧晨取代王书维,托尼意欲何为?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王书维那边突然有动静,他对我说:“对不起,我有点不适,先行退席。”
转而他又对另一边的托尼前妻Manila说了同样的话,随后快速离席。
见王书维离席,那片记者当中分离出部分人去追王书维的新闻,而另一部分人,则对着我和李牧晨猛拍,菲林不断闪烁。
胡骞予最近手头上还在忙着班加罗尔新航线的事。恒盛那边,顽固的老头子们态度有所缓和。没了我之前的阻挠,一切变得简单很多。
他为此特意去了印度一趟,他出国这段时间,我已搬出他的房子——
很多痛苦,我需要靠自己的方式去愈合。住在他的房子里,感受他无处不在的气息,我会变得脆弱。
我不允许自己这样。
他回国当天,我们见了面,见面地点,在酒店这个可以随时银货两清的地方。与胡骞予相拥而眠,我暂时不需要安眠药。
这是个好迹象:我渐渐脱离对安眠药的依赖,正说明我渐渐走出之前的阴影。
但是,欣慰同时,我却又后怕:曾经有人说过,爱情并不是通过做 爱的欲望体现,而是通过和他共眠的欲 望体现。
这样的欲 望,我怕终究是奢望。
我再否认不了,自己爱这个男人的事实。但这个男人对我,也许只是疼惜,也许,只是迷惑于我的难以驯服。
第二天,是托尼的葬礼。我必须很早离开酒店,出发去墓园。
胡骞予舟车劳顿,睡得无知无觉,我亲亲他,下床洗漱,出门之后,发现自己漏了东西,折回去拿,却不料这时胡骞予已经起床。
他正在通话。站在窗边,光着上半身,背对我。我不想打扰他,准备拿了东西就走,他却已发现我,收线,回头。
“我拿东西。”
他了然,点点头,朝我走过来。
他头发乱,窗外是整片清晨的薄雾,未睡醒的迷蒙,看着我,目光纯净。
真的,只是一时失神,我脱口而出:“胡骞予,我发现自己……”
可是,他一来到我面前,那已然渐渐拧起的目光,令我瞬时清醒。
“嗯?”他扬着尾音问。
“没什么。”我闭一闭眼,收拾好情绪,拿了东西准备走。
我走到门边,刚拉开门,他悠然开口:“你似乎还忘了样东西……”
话音落,他已来到我身后,手撑在门板上,关门:“……早安吻。”
我想一想:“吻过了。”
“我睡着,没有感觉。不算。”他扳住我的肩,要我转身面对他。
他凑过来,贴紧,我软软的胸口压在他硬实的胸膛。
我抬手捂住他随即落下的唇:“你没刷……”
抗议无效。他拨开我的手,衔去我的唇,准确无误。
当我在墓园见到胡欣时,很是惊讶。
可片刻后,我便缓和过来:老一辈的这几个人,关系复杂,就算暗地里争了个你死我活,表面功夫倒是做的极好。
胡欣一身黑色套装,戴着帽子,垂下来的黑纱网遮住眼。
Manila远远见到胡欣,转而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我摇摇头。
待Manila走到胡欣面前,胡欣给了她一个拥抱,正对我的胡欣,目光明明是看向我的,她的嘴型在说:“节哀。”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胡欣旁边穿黑西装的那人,原本背对我,此刻,正转过身来。
我余光瞥见此人面孔,不得不停下——
是胡骞予。
他和胡欣一起来的?——
我一时板滞住,胡欣已经放开Manila,胡骞予也已经看到了我。
我顿时有些想笑的冲动:我和胡骞予,如今这样的关系,还不如互不认识来得好。
胡欣转头,对胡骞予说了些什么,胡骞予凑过耳朵去听,听完点点头,转身离开。就剩胡欣一人。
她朝我走来。
我即刻戴上墨镜,胡欣也很快走到我身前:“为零。”
“您好。”
“你状况不错。”
“谢谢。”
“你……”
她还想说,我打断她:“抱歉,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快步离开。
洗手间在室内,要穿过一片低矮灌木。我进去,把自己锁在隔间里。
我需要调整情绪。从包里取出已经配好的一小罐液压镇静剂——这就是我差一点落在酒店的东西。
药剂由鼻子吸入。“呲——”的一声。
我缓一缓,感觉好很多,正准备出去,我手机响。
胡骞予来电。
我犹豫许久,电铃响了几遍,我才接起。
“在哪?”
“西路的洗手间。”
“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
“有事对你说。”
说完他便挂了,不等我拒绝。
我摊开手心,看一眼那镇静剂,呆了许久,最后还是咬咬牙,翻下马桶盖,坐着等候胡骞予。
不多久,有人进来,透过隔间下面的缝隙,我看见一双男士皮鞋。
应该是胡骞予。
我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打开门。
随即,我愣住。
面前的这人,自然不是胡骞予。
而是李牧晨。
我声音僵冷:“什么事?”
他却温柔回答:“麻烦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
“……”李牧晨微笑,不说话。
胡骞予:
在葬礼上遇见为零,我并不意外。反观为零,她一见到我,脸色便一沉,不明显,但我却看得分明。
她始终是需要人疼的女子。但同时,她对自己和别人都能够很残酷。她不声不响离开别墅,约见面,就约在酒店——
没人能比她更让我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无妨,是我的,终究逃不掉。
此时的为零,与平常一般无二的修身套装,胸前别着朵百花。她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凌厉的美。但是,厉害的眸子,却嵌在一张素白的小脸上。她的外表,和她的性格一样,矛盾地让我窝火。
托尼的葬礼,我陪我母亲前来。长辈的事,我不方便多问,母亲要我陪同她出席葬礼,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母亲一看见为零,便转过脸来就对我说:“帮我去看看你姚伯伯来了没有。”
我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为零,才点点头,转身朝入口走。
姚亦琛也出席托尼葬礼,我倒是没什么惊异。道貌岸然的人我自小见得多了。更何况,有谁,能比我更适合此四字?
凶手为受害者践行。上帝终会落下惩罚。可惜,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