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心听他这样形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气到快吐血。她不能骂他,也不能打他,干脆别理他。
洛倾心还在生闷气的时候,电梯门开了!谢天谢地,要是再让自己跟这个笨蛋加三级的臭男人相处下去,她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粗暴的举动来。
洛倾心很快地爬起身,不管外头众人的眼光,急得钻出人群,飞也似的离去。
“喂!”泽焕还来不及抓住她,她就早一步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看什么看。”泽焕对看好戏的路人甲乙丙,怒吼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没想到这女的个头小,走得倒挺快的!泽焕就快追不上她,使命的在后头喊着,她也没理他。
洛倾心根本不是用走的,她快的速度让人以为是鬼在飘,只因为她不想再让那个男的追上她,所以她努力的走,用力的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不过一个女生的体力终究有限,跑了大概五分钟后,她气喘嘘嘘的停下来喘口气,怨叹老天爷为什么让她遇到他?
终于,泽焕还是赶上她,只不过不像她那么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就像个没事人大气也不喘一下的直勾着她的美眸。
他长得有这么可怕吗?竟然把一个女的吓得落荒而逃?他是该反省了!
“你干麻跟着我?”洛倾心抬头睨了他一眼,路那么多条,他何必跟自己一样走这一条?
“路又不是你的!”泽焕学着刚才洛倾心在电梯里的口气,摆明想气死她!
“你。”好吧!贝你可以跟到什么时候!洛倾心打算把他当空气,旁若无人的继续走着。
泽焕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在后头跟着,而且始终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他倒想看看这女人能ㄍ一ㄥ到什么时候。
洛倾心还是沉不住气,只能讪讪的转过身,不悦的说:“够了,你闲着没事干吗?”
他是怀疑自己没事干,才需要惹上这个讲话讲得很粗的女人。
“你不是饿了?”泽焕还记得刚才她肚子的叫声。
光顾着跟他生气,倒真的忘了祭祭自己的五脏庙,现在他一提,她才发现自己的胃已经因为没有正常吃晚餐而隐隐作疼起来。
“嗯。”洛倾心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那我请你吃吧!”他该趁这个机会,让她答应他无理的请求。
没必要,要吃她自己会吃!洛倾心露出排斥的面孔,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没必要她就得让他牵着鼻子到处走。
看洛倾心还愣在原地,没等她考虑,泽焕牵起她的手就往对面餐厅走去,被牵的洛倾心只能闷声地被拉着。
他一直都那么蛮横吗?好歹她也是个女的,他就不能对自己客气点吗?瞧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天生温和的洛倾心就是看不过去。
泽焕努努嘴,望着不远处的店面:“吶,吃日本料理好不好?”在日本待久的他还不太习惯吃南达的小吃,这里刚好就有一家新开的日本料理店。
“这。”不是她不喜欢吃,只是她知道日本料理一向不便宜,她只是个月入三万的小老百姓,每个月还要寄一万块回去贴补家用,哪能好命的吃这些美食?
“怎么,你不喜欢?”看她踌躇的样子,泽焕以为她又不高兴。这妮子真难伺候,不过吃个东西嘛!干麻那么挑!
“不是,我。”她没那么多钱挥霍,她赚得钱省吃俭用倒还过得去,平常她都只吃鲁肉饭而已,如今要自己。她该怎么说才好,要说她没钱吗?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寒酸了点?洛倾心有些矛盾,她竟然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她不想又被他瞧不起。
“你是怎么了?”泽焕也好半天没吃东西,她又嗦个什么劲,这个女人娶不得,到时候不是被她气死,就是吃东西意见不同而饿死!
洛倾心很想跟他说她只能吃卤肉饭,话到嘴边又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你自己去吃好了,我比较习惯吃路边摊。”虽然她也好久没吃寿司了。
什么?有谁会习惯吃路边摊?泽焕大概知道她拒绝的原因。“你放心,我请你。”
虽然听到泽焕劝慰的话,洛倾心还是僵着不动,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还有着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伟大情怀。
如果泽焕知道洛倾心有这样八股的想法时,他一定当场在原地笑得直跳脚。都什么时代了还在缅怀陶渊明?!
见洛倾心一动也不动地像个木头,他只好连拖带请的将她扯到店里。
洛倾心别扭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一道道佳肴美食早就十指大动,碍于面子,她还是吞了吞口水,假装清高无比。
“想吃什么就吃吧!”泽焕挪了菜单给她,上面早就圈好了好几样昂贵的餐点。
洛倾心呆呆地看着菜单,保守的估计他一个晚上吃掉三千块,天啊!这可是得花她好几天工作才能有的帝王享受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狠狠的敲他一笔,看样子他是个有钱没地方撒的笙子。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我又干麻为你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洛倾心毫不留情地就在菜单上画下一笔又一笔的点单。这下,不把你吃死才怪!
泽焕似笑非笑地揪着她,没想到她不吃便罢,一吃还真的一鸣惊人,她的胃是铁做的吗?他不信她可以吃那么多。
“怎么,心疼啊?!”被他瞧得有些赧然,不晓得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没有,你真会吃。我听人家说食欲就像性欲一样,你是不是也。”哈哈哈,他可以知道她等一下又要抓狂的样子。
“你,呵,没错。”洛倾心只是些微愠色,反上又恢复镇定,她知道他只是想看她生气的样子,她不会顺他的意。
没料到她没顺自己的意思回答,泽焕有些不甘心。“真的吗?哪个男的这么有福气?”
你,非得连吃饭都要这样唇枪舌剑一番吗?洛倾心无奈地转过头,一方面她也饿得发昏,四肢无力,懒得跟他争下去。
见她不说话,泽焕又说:“被我说中了吗?”他以捉弄她为乐。
王八乌龟蛋!要是眼睛可以杀人,泽焕不知道已经被洛倾心砍了几刀,她忿恨地撑起身体,怒目相向地对上他:“没错,怎样,嫉妒吗?”
什么?问他嫉妒吗?难道她真的不想自己所看到的那样纯情?她有一张白雪公主的假面具不成?
“我羡慕得很,改天需要可以找我。”泽焕也百战沙场,她想拿他的经验跟他比,她还早得很!一个乳臭未干,发育不全的黄毛头,凭什么跟他耍狠!
哇勒!这个男的不仅外表好看,想不到嘴还挺利的。不管她怎么抢白,还是让他占了上风,他是来克她的吗?怎么让她有点凉了背脊的感觉?
泽焕知道她又输了,所以只能愣地看他得意的脸,他扯起一朵好看的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她笑着。
洛倾心逞强的开口:“好啊!到时候我会记得找你。”
切!她还真的要找他勒!要真那样,他还得考虑考虑。
这时候服务生陆陆续续地端着菜上来,一下子桌上就摆了好多道菜肴,看得洛倾心口水都快掉了下来,不管了,今天她不叫洛倾心,先吃个痛快再说。
洛倾心狼吞虎咽地扒下一盘盘的美味,没办法,她实在太饿了!妈,你不能怪我,我也想淑女点。
哇僿!这个女的是饿鬼投胎吗?怎么吃成这副德性,泽焕像看怪物地对她啧啧称奇起来。
他是个有涵养的人,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生鱼片才往自己嘴里送去。他有些后悔自己想的馊主意,要被爸妈瞧见她吓人的样子,哪还会夸赞他有眼光,带个好媳妇回来?他懊恼地摇摇头,食欲减了大半。
哇!太好吃了,多亏他才让自己能够大快朵颐,不过,她好像真的over了点,洛倾心似乎听到他对自己的叹息声。
“嗯,我真的很饿!”要不是真的肚子空空的,她也不会这么不顾形象,她的胃好疼,顾不得只想赶快送东西进去肚子里。
他看是平常就这个样吧?!泽焕哪能相信平日的她又可以吃得多么优雅?“哦!你尽量吃。”能吃就是福,这个女的虽然瘦,倒蛮会吃的。
“谢谢。”洛倾心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差点没流下泪来。这次,他没恶意地批评她,让她吃得很轻松。
没多久,桌上一盘盘的炸虾,手卷啊!巴被洛倾心用着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速度清得一点也不剩,有的只是螃蟹剩下的壳。
“嗯,要不要来点清酒?”看得吃得那么豪气,干脆来点酒助兴吧!
“好啊!”反正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她也用不着再矜持下去。
“老板,再来几瓶清酒。”泽焕叫着。
“好的。”
一旁的店老板,看到洛倾心这个大食客,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有些同情地看着泽焕,带这样的女朋友出来一定很丢脸吧?
外头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喝点酒暖和身子正是时候。洛倾心接过温热的清酒,又一口气一饮而干,却在吞下后后悔不已!
“咳!比!”怎么这酒那么难喝,又那么辣!这什么怪东西。
“没人像你这样品酒的。”这个女的竟然可以大口喝下一杯清酒,还好酒杯够小,要不然他看她准会活活呛死。
洛倾心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品酒?喝酒就喝酒,他干麻还用“品”字?他是觉得她俗不可耐吗?她怎么知道喝清酒要怎样喝,她以为不过就是一般的饮料嘛!
讲真的,她还没喝过酒,除了不会醉的葡萄酒。
欸!瞧得打得什么主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还真像个土人,他猜想,没多久她一定会头晕眼花,这酒的后劲力很强,到时候她会像黏皮糖一样巴着他,泽焕光想到画面头就开始痛。
“我觉得好热!”怪了,明明快入冬了,怎么她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看吧!泽焕猜得没错,等一下她一定会脱下身上厚重的外衣。
果真,洛倾心脱掉她觉得祸首的外套,为什么店里放得是暖气,她的脸红得像颗苹果。
因为热,又让她觉得有点口渴,她只好又喝起酒来,只不过这次她很温柔地对待手中的酒。
“别再喝了!”泽焕喝到,到时候他得服伺一个醉鬼,想了就蹙眉。
“嘎?”洛倾心被他突地轻斥有些错愕,刚才他不是还顺着自己,怎么这会儿。
洛倾心只能安静地坐着,抿抿干涸的嘴唇。
“要走了吗?”
“哦。”洛倾心只是嗫嚅,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使脸色给她看,刚才明明都还好的。
出了餐厅,泽焕直挺挺的走在前头,没管洛倾心的死活。
洛倾心却跟着他,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家在反方向,但看他突然不理她,她竟有些难受,她乖乖地跟在他后头,就像日本的小女人一样。
过了好久,泽焕才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对着低着头的洛倾心。
“怎么了?”他这次没再追着她,为什么她要跟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洛倾心舍不得跟他分开,而且他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到,他还请他海嗑了一顿。
“嗯?”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算了,她就委屈点,别再跟他抢风头。
“泽焕。”这回他没再拿乔,已经打消先前的念头。
安……泽焕,这名字好好听喔,尤其她喜欢那个泽焕字。
两人面对着面却没说话,洛倾心这才发现他很高,不,应该是自己太矮了!她站在他身边只到他的胸膛而已。
空气凝住了,时间在指尖一分一秒流失。
慢慢地,洛倾心觉得头有些晕,泽焕的身子竟然在眼前转了起来。她的脚软软得没什么力气,蓦地,她跌坐在地。
洛倾心好想睡觉,她全身不仅热得可以,头也晕得难受,还反胃的想吐!
这个笨女人!
泽焕上前搀住她的身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心,总之他不能狠心地拂袖而去。
“对不起,我的头好晕。”为什么每次她都跟他说对不起?这下不麻烦她也不行。
“呕!”受不了胃里的翻腾,洛倾心将晚上吃的好料全又吐了出来。
嗟!真是浪费!吃了又吐,干脆别吃。
泽焕轻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好过些。“你还好吧?”泽焕看她一下子青,一下子白的脸色,知道她的醉意还没那么快退。
“不怎么好!”欸,好难过!她这个人向来不晕车的,这么这回吐得七荤八素?整个人晕得只能软绵绵地偎着泽焕。“借我靠一下。”
泽焕没说什么,安稳地让她靠着,在她碰触到他的霎那,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
“你家在哪?”他怕她就这样睡着。
“那!”洛倾心提起手,指着西边的方向。“呵。”她看看泽焕,竟漾开一朵粲然的笑,像个天使一样,自然不做作。
被她天真的脸庞吸引,泽焕着了迷地看着她,她真的很美,要不是之前吃东西太率性的表现,她美得无可挑剔。
“怎么不走?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已经醉醺醺的洛倾心根本不晓得泽焕发楞什么,只想快些爬上温暖的大床睡她的大头觉。
“好!”惊觉自己的失态,泽焕收起失神的神态,搀着她往她家方向走去。
“呵,你好高喔!”不只这样,待在他怀里,让她觉得好满足。
一路上,洛倾心没停过笑,泽焕知道要不是她醉了,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对她醉酒的样子,竟然又起了怜惜之心。
泽焕很快地甩甩头,他发什么神经,这个吃相难看的女人怎么让他心旋神驰的?莫非,他也醉了!
“你怎么了?干麻摇头?”呵,他的胸膛真得好暖和,让她忍不住又往里头钻。
“我,你。”发觉洛倾心紧贴着自己,他有些反应,把她稍微推远了些。
“嗯,干麻啦!”洛倾心不依地整个人贴着她,还好现在有点晚,街上没什么人,要不然他还要不要面子啊?!
洛倾心娇媚的神态全看在泽焕的眼里,她现在娇得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让人忍不住想。
泽焕轻了轻喉咙,这太诡异了吧!她不要用那种媚态勾引他,要不然他真的会受不了。
泽焕让她安稳地躲在自己的怀里,想赶快送她回到她家。顺道在心底暗念阿弥陀佛,苍天有眼,不是他要起色欲之心,他不是柳下惠,还没有坐怀不乱这种好功力。
“你家快到了没?”早知道她家那么远,他拦一部出租车就好,干麻自己在这里人神交战的!
“啊?”洛倾心又是笑,她好像不记得她家在哪了?明明就在这附近没错,怎么好像走迷宫一样,老在原地绕不出去?
笨蛋!凹快被大野狼吃了,还笑得那么灿烂!
“对啊!你指着指那,我已经陪你走了很久的路了!”大冷天的夜晚,他竟然还得陪个醉鬼闲晃,她要不快点找到她家,他一定会给她大卸八块不可。
“哎呦,人家忘记了嘛!”明明就在这里的。洛倾心勉强地撑开眼,看看四周的环境。
她用“人家”耶!这不是在跟他撒娇,那是什么?倏地,泽焕整个心化了开来。
“嗯,你仔细想想。”泽焕的口气无限温柔,柔得像朵绵花。
念在她喝醉酒的份上,他也别再叨念,要是再找不到她家,他也只好。
“人家记不得了啦!”洛倾心耍赖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谁知道为什么家突然长脚不见了?!
“你。”泽焕本来还想生气,却被她的动作惹得燥火难耐,真是的。
欸!只好带她到饭店了,要是被他老爸知道他跟一个女的彻夜不归,不跺下他的头当球踢才怪。
虽然老爸老妈都很开明,倒不会认同他这样的行为,他也是千百般不愿意啊!到时候回家可又要花一番工夫解释了。
兀自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饭店方向驶去。
泽焕来到一家五星级饭店,没办法,他这个人住不惯外面,只好找一间比较干净又舒服的饭店住个一宿了,但是这家饭店只剩下一间双人房的房间。
“泽焕,这是哪里?”洛倾心迷糊地瞇着眼,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这里不是自己习惯的狗窝,白色的水床,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好多都是白色的!傍且躺在这个柔软的大床里,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泽焕?她跟男人都这样吗?才没多久,她竟然这样直乎自己的单名?怪不得她没否认他先前笑她是个性欲强的女孩!啧!
“累得话就快点睡吧!”
“呕!”洛倾心又吐了一推*出来,吐完后还傻笑的望着泽焕。
天杀的!刚才在外面不吐个干净,非要把这里弄脏才甘愿。
“你。”泽焕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径自进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准备整理她制造的垃圾。
“泽焕。”洛倾心呢喃着,柔得像一滩水,她的眼睛也像混着水气,迷离带着蒙泷,若有似无的召唤他。
泽焕却起了个冷颤,陡地鸡皮疙瘩掉满地,要是他早点这样叫自己,他可能会冲上前扒光她的身上的衣服,现在她吐得如此泥泞,他光看了就作呕。
还在手上的毛巾,就这样飞了出去,一瞬也不瞬地落在还在发嗔的洛倾心的小脸上。
她还是盖着毛巾好,至少她不会再鬼声鬼叫下去。
“泽焕。”已经在睡梦中的洛倾心还是唤着他的名字,泽焕好想上前把她的嘴缝起来,都已经盖上毛巾,还要说话!
洛倾心偏过头,白色的毛巾掉在**,露出她微美的脸颊,和颊上的红晕。
“泽焕,…我好热。”洛倾心扯扯自己的胸口的衣物,不耐地用舌头舔舔自己干渴的红唇。
这,天啊!她挑逗他?
将地上的*擦干净后,泽焕拿了饭店里的浴袍就往浴室走去,他得冲个冷水澡才行!
泽焕很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头上的发还湿着,他用毛巾搓着自己的头,他留的是五分头,没一下子头发就会干,根本用不着吹风机。
蓦地,泽焕瞠大了眼。
**躺着一具半裸的女体,还凹凸有致。要命的,她摆明了要他侵犯她嘛!贝来他还得再一次冲个冷水澡才行。
“喂!”泽焕烦燥的叫着她,一边帮她盖好被子。已经入夜的温度可不容小觑,一不小心就容易得了感冒,她还敢袒胸露乳的?
“嗯…?”洛倾心虽然睡意很深,可是晕眩感再加上不停的作呕,让她只能迷蒙地躺着。
“要不要喝水?”泽焕已经倒了一杯水在手里。
换成别人早就要了她,哪像自己那么窝囊,还记得倒水给她喝。
“嗯,谢谢。”洛倾心胡应了声,他终于给她水喝了。
泽焕撑起她的身体,想让她喝水方便些,却看到她迷人的乳沟若隐若现地在眼前晃来晃去。
泽焕别过头,手里喂她喝水,明天他一定要她好好回谢他,要不是他是个君子,哪还禁得住她这样一而再的蛊惑?
“还想不想吐?”
洛倾心摇摇头,大抵吐得差不多了,连胃酸应该也被吐了出来。
“那就好。”泽焕柔顺地将她安回床里,既然吐完了,应该会比较好睡才对。
偌大的双人床被洛倾心整个人用大字型占住,他只好委身于沙发**过一夜。欸!他怎么那么狼狈?连睡个觉也得让位?
泽焕屈身屈脚的窝在沙发上,不是这个沙发太小,就是他腿太长,让他怎么睡就是不舒服!
蒙矓地,他闭上已经累了一天的眼脸,疲惫的睡去。
“啊!”一大早,洛倾心的尖叫划过还没亮的天空。
泽焕烦闷地别过身,差点跌到地板上,他还没睡饱!
“安-泽焕。”洛倾心拉长音的喊着他,想叫全饭店的人都起床陪她。
“干麻啦!”昨天睡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现在不到六点,这个疯婆子又想干麻?
洛倾心望着自己身上衣不蔽体的*,快速的将已经弄脏掉的上衣又往身上套,然后气呼呼地将手叉着腰际,怒不可遏的直睨着他。
“为什么我在这里?”她该不会已经。
唯女子与小人难缠也,难怪孔夫子早在五千年就有这样深刻的明训,只要谁遇到洛倾心这个女人,包准他也会像现在泽焕这样惨痛的领悟。
“记得穿衣服啦?”虽然爱困,泽焕那张嘴还是很利,吐出来的字针针见血。
“什么?”洛倾心胡疑地望着眼前泰然自若的泽焕,要是他真的非礼了她,怎么还可以如此镇静?
泽焕睨着她,双手交错在胸前,将长腿率性地张开,微瞇着眼。
“我们,我们昨天怎么了?”她还是问个清楚得好,要不然白白的失了身…?
她还敢问他?要是她知道自己昨天拼命诱拐他的样子,不羞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才怪!
“你真想知道?”讲完,泽焕打了一个好不文雅的哈欠,用力的程度,连眼角都被挤出点点水光来。
“嗯。”怎样她也不能让他那么惬意地占自己的便宜。
“昨天啊,你很妩媚地叫我-泽焕-”泽焕拉高了声音,听得让洛倾心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这,他一定吃了便宜还卖乖。
“你骗人!”洛倾心一口否决他的说法,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自己那么。
“你不信?你还叫我摸你,亲你,抱你,又在我身上挪来挪去。”泽焕没说错,只是夸张了些。
我,会吗?她会这样吗?洛倾心怔忡地看着他,要是真的这样,那她会一辈子躲起来再也不想见到他。
“还怀疑啊?到了最后你还光着身子想要让我轻薄你耶!”只差没跳起钢管舞了,要不是他把持得住,早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哪容她现在这样质问他?活脱把他当成犯人一般。
“你,那你怎么没有这么做?”洛倾心找出他话里的漏洞。
“你想要我那么做吗?”喔ㄛ,原来她想让自己对她不轨,早知道昨晚就别客气了!
洛倾心一下子羞红了脸,“哪有!我只是问你为什么?”
“你太平了,而且昨天吐得满地都是。”泽焕口是心非,其实她的身材很好。
什么?我太平了?洛倾心顺话低头打量自己,会吗?
“你如果想要,我们现在可以来一次。”泽焕邪气地看着她。
“下流!”这个登徒子,竟然当着面说些*的话。
嗟!是她一副自己非得对她怎样的态度才可放过他,他只好顺她的意。怎么,现在又骂自己骂得那么干脆?
女人真的是一个难解的动物,最后,泽焕在心中下了注解。
“没事的话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吧?”他从没那么早起床过,连老妈看他在睡也不敢打扰他,她竟然。
“你,当然可以。”她怎么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总像个泼妇?洛倾心静静地走回床前,此时睡意却全消!
约莫过了一分钟,她又旋到泽焕的身边:“你去**睡吧!”她看他长手长脚的,睡在沙发上实在委屈。
“你呢?”他还想到她。
“我睡饱了,想去吃点东西。”昨天吐得很干净,现在胃又空了,况且她现在了无睡意。
“哦!”泽焕咕哝地应了声,表示听到了后就往大床方向爬去,然后沉沉的入睡。
不到三分钟,洛倾心就听到他打呼的声音,显然他很累。
洛倾心蹑手蹑脚的靠近他,深怕因为自己的动作又惊醒了他!
她眨巴着眼,瞧着他好看的五官,阖上眼的泽焕那人觉得好安心,像个小阿子一样,完全没有杀伤力,他睡得好甜。
只有现在,她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猛盯着他瞧,她对这个男的升起一股好感,只在短短的十八个小时里面。
洛倾心轻呼,怎么会?自己怎么那么快就对他有着些许的爱恋?天啊!巴连跟她认识了快十年的阿笙都不曾给她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她会对他…?
这该怎么办才好?洛倾心站起身,来回地在白色的屋内踱来踱去,她是不是中邪了?否则怎么会认为自己喜欢他?
洛倾心不安地绞着双手,不知来回地走过了几遍,摸着手上阿笙送她的手镯,有些失神。
她从没正面承认阿笙就是自己的男朋友,阿笙也不在乎地傻气地对她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她能这样砍掉阿笙的名字吗?
这些年他们两家早就把对方当成亲家,也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为未过门的媳妇,阿笙也的确对自己很好,可是,她现在怎么又可以贪心地想再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逗留?
她想得头都快爆了,怎么办才好?箍着自己手肘的白玉环子,为什么陡地让她有种压迫感?
这个自己已经戴了好几年的镯子,为什么在此刻变得碍眼起来?洛倾心用力地扯着手镯,想要把它拿下来,到最后,手都已经红了,玉镯子还是牢牢的绑着自己。
没办法,实在太合她的尺寸了,除非,这个手镯破掉,她才有可能逃出它的牵制,享受自由的灵魂。
但是。不行,对它她也有了感情,就像她生命的一部份,她怎么可以轻易毁了它?不尽她会不舍,要被阿笙知道自己卸下了手镯,不,是敲坏了它,那阿笙的心铁定会碎得满地都是。
纷杂的思绪,让她不禁烦躁地摇摇头!
这真是个两难的问题,活到二十六岁才让她尝到恋爱的芬芳,她又该怎么对守在自己多年的阿笙解释?
阿笙的痴心洛倾心当然明了,尤其每个假期,阿笙都会北上来看自己,光车程就要耗掉半天了,他的诚心曾让她感动不已!
只是,那是爱吗?
蓦地,洛倾心像被雷打到一样定在原地。
如果,她对阿笙只是依赖,或者只是多年的一种习惯,那么她又该怎么原谅自己多年对他的侵占?
她知道阿笙对他忠心不二,而且洛倾心说一,他不敢说二,这回,果真让她伤透了脑筋。
这个叫泽焕的男子,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早十年晃在她身边,她现在不会那么苦恼!
还真是相见恨晚吶!
只是八字都还没一撇,泽焕也不一定会对自己着迷,她却忍不住担心!她怕到时候。
她这个人最不想看到别人伤心,尤其又是对自己呵护有佳的阿笙,如果他知道她的心已经背判他,他会原谅他吗?她已经浪费了他那么多时间,她还可以这么自私的一走了之吗?
可是,她想过了今天,她都无法忘了眼前这个还笑过她的男人,这个浓眉大眼、笑得很真的泽焕。
欸!这个男的太危险了,她还想逃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她整个心都沦陷在他那边,她还要得回来吗?
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让我那么烦恼?洛倾心正对一只睡得像死猪的泽焕抱怨,现在她可以骂他,反正他也听不到!
想起昨个晚的一切,种种发生得都太突然,一下子撞得她措手不及。难怪有人要说:“爱情要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如果这真的是爱,为什么她心里还会有罪恶感?
阿笙。
照例,阿笙这个礼拜又会上来,老哥常糗他追她追得紧,怕跟丢了一样,总是小心地捧在手心里。
老哥说得一点都没错,阿笙很在乎自己,只是基于自己木讷的本性,不会强出头,通常默默地在原地等她,只要她回头,阿笙一定会在那里。
有时候,洛倾心任性地念着阿笙,老哥还会看不过去地叫自己收敛点,全家人的心都已经向着阿笙。
如果她现在毅然决然地放弃阿笙,是不是家里的人也不能谅解她,全把她当成负心汉一样看,还不时对她耳提面命一番!这该怎么是好?
更惨的是,老爸会不会气得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他老人家一向就对和善斯文的阿笙有着好印象,如果要他打翻。
不,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洛倾心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如果她选择跟泽焕在一起,肯定会是个苦恋,而且一定会让她爱得死去活来。
老天爷,你看你开了什么玩笑?现在该怎么收尾?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深情以待的阿笙?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去祷告,而且深信不疑上天会宽恕他们,然后赐给他们重生的机会。
一瞬间,她全都懂了。
她该跟阿笙解释清楚才对,就算结果是…被众人千刀万剐,她也不能再违背自己的真心下去,这样只会让阿笙越陷越深。
是的,她不是那种认命的女人,只是挣扎得过程可能会让她痛得爬不起来,严重的,可能就此倒戈休战还让她一辈子残了身体。
俗话说得好: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如果洛倾心错失了眼前这个真命天子,她会一辈子抑郁难安,就算阿笙不计较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她自己也会自责不已。
爱你是个火窟,洛倾心却依旧飞鹅扑火,直到自己翅膀断了,身躯废了,她也毫不恋栈完整的美好。
洛倾心深情的眸子注视着泽焕,陡地,她又笑了开来。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白痴,他梦着他的周公,自己却在一旁穷担心?她知道以泽焕的个性,一定会拍着她的后脑杓,然后岔气地笑着自己的愚蠢。
洛的手抚上泽焕白嫩的肌肤,怀疑他的肉是水做的,竟然有个男人的皮肤如此晶莹剔透?
洛倾心捉弄地捏着他的脸,似乎掐得出水来!
慢慢地,洛倾心俯上前去,轻轻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留下了淡淡的口红渍,希望他梦里有她。
洛又望了他一遍,她轻声地扣上门,转身而去。
“喂!阿笙吗?”回到了家,洛倾心马上拨了一通电话给他。
“妹,是你。”杜齐笙接到洛倾心的电话真的喜上眉稍,从来,洛倾心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过,都是他,他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却仍希望抱得美人归。
“嗯,最近好吗?”上个礼拜阿笙学校有事,所以没上来陪她,她们已经半个月没见。
“还不错啊!学生都已经快放寒假了,现在只剩月考了!”
杜齐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的小班老师,他老爸之所以会那么中意他,多半因为自己也是个当了好几十年的老师,所以才会对杜齐笙这个认定的准女婿十分满意,直想把自己的女儿推给他。
“哦,你这个礼拜会上来吗?”洛倾心想对他讲清楚,她不要里外不是人!
“嗯,会啊!我坐早一点的车过去,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见洛倾心问起自己的行程,他漾起了笑。难道,洛倾心同意接受他了?
“伯父伯母好吗?”洛倾心跟他们家只隔了一条巷子,街头巷尾的邻居都很熟,包括哪个人考上了大学,或者哪个人当上了医生,都会让那个小村庄顿时热闹起来。
当初洛倾心之所以会选择北上工作,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想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她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到现在,那边还是绿茵茵的农田一遍。到了晚上一整条田路也只剩下点点闪灭的路灯。
直到洛倾心有一次到高雄某一所大学应考,才得以乍见城市的美丽,那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渺小,要不是自己的父亲是个老师,在她们那个乡下哪有女的能有这么高的学历?
村子里的女人,多半就跟隔壁村或自己村里的人结为连理,然后一辈子在那里终老,就连外头有多炫目,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还不错啊!妹,你想我吗?”杜齐笙的得几分书卷味,脸上还带着一副眼镜,样子就像个老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