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舒晚被扑倒在那柔软的寝被之上的时候,她突然就后悔了同秦邺耍弄那一场玩笑话。

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船上,水浪拍打着船身,这一刻间,她好似变成了那童话中的豌豆公主,秦邺那带着薄茧的手拂过她的肌肤,让她整个人发出叫人连红心跳的哼唧声。

摇晃间,她只能看清秦邺那双沉甸甸的,盛满爱欲的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晚间下了一场急雨,那雨水打着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吵醒了趴在锦被之中的陶舒晚。等她睁开沉重的眼皮之时,秦邺已经下了榻,趿拉着鞋子,前去关上窗户。

陶舒晚有心想跟他多说几句,可奈何身子过于疲乏,便眨了眨眼睛,又昏睡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秦邺恐怕是早就去了军营。陶舒晚勉强起身,只觉得周身骨头如散架了一般,动一动便带着一股酸意……

恍惚间看见外间有人影晃动,陶舒晚下意识的启唇,“如月……”

外间的人影确实听到了陶舒晚的呼唤,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掀开珠帘,探头进来:“公主是想起身吗?”

来人不是如月,是个年纪尚小的丫头,长得很是清秀,一双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又叫人觉得很是亲切。陶舒晚识得她,她亦是这里伺候的,只是她有了如月,这些丫头们不怎么近身,所以多少有些距离感。

陶舒晚点了点头,默认了叫若雨近身来替她穿衣洗漱,期间,她仍未见如月的身影,便忍不住问道:“若雨,怎的是你在此伺候,如月呢?”

若雨甜甜一笑,一边帮陶舒晚梳头发,一边回道:“如月姐姐好像是被镇南王派去做些别的事情去了,最早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说到这里,若雨又道:“走的时候,如月姐姐嘱咐了,说让奴婢来近身伺候,令又挑了几个也在外头,公主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就行……”

陶舒晚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着屋子里便陷入一片寂静,陶舒晚任由若雨帮她梳妆,只是偶尔在铜镜中查看一下进度。

只是这一 眼两眼的,陶舒晚总是能发现身后的小丫头红着脸,用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瞅着她笑,边笑还边问道:“公主,今日就稍稍将头发放下来些吧,今日外头总是阴沉沉的,或许能有一场大雨,头发放下来也不是很热的……”

陶舒晚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应了小丫头的话。

她心里想着,小丫头毕竟刚刚晋升伺候,她总要和颜悦色,给她多一些自信,这样小丫头才不容易总是畏首畏尾的。

这么想着,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出了房间的门了。

如小丫头所言的是,今日的天气确实不怎么好,但夏日总是多雨水,天气不好,也是正常的原因。

既然天气不好,她也不想出门,就窝在躺椅之上,吹着外头隐约带进来的风,想着从凝香国带过来的石油究竟该怎么使用。

虽然知道怎么使用,但是很多的东西,她都并不会建造,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一直都未曾露面的曹宇。

这人最近利用安慈留下来的手稿研究出了不少的好东西,但有的好像就是缺乏石油从而不能使用,陶舒晚找人将拉回来的石油送了一些给他,并提点了几句。

之后的事情,陶舒晚觉得她不用说,这位技术宅男也会造出令她满意的东西。

吃过午膳,外头的天越发的阴沉了,不肖三刻,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将院子里的一切都洗刷了个干净。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秦邺执伞,自大雨中而来。

陶舒晚望着他的身影,不知怎么,脑中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她脸一红,转身就要往屋内走。

而这个时候,秦邺已经将伞交给了丫头,三两步就追上陶舒晚,一把将人拽回了怀里,“见到我跑什么……”

陶舒晚毫无防备的撞向他的胸膛,随后耳畔便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三分戏谑。

“什么时候跑了,我只是想回去睡个午觉!”陶舒晚耳尖又红又烫,可是她还是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一把推开秦邺,打算离这人远点。

秦邺不再逗她,只是垂眸,静静的看着她,而下一秒,他的视线突然偏离,就那么径直的落在陶舒晚的脖颈上。

陶舒晚觉得纳闷儿了,这人盯着自己的脖子怎么还能盯出火来呢,这越来越暗沉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还没有研究明白呢,秦邺已经让人圈禁了怀里,带着些许凉意的食指有条不紊的摩挲着她右侧的脖颈,眼神暗的叫她有些不安。

“我这脖子上是有什么吗,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爱摸人脖子的毛病了……”陶舒晚一边说,一边推开他往里屋走,然后又径直的走到那铜镜旁,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

这一打量倒是不要紧,陶舒晚在下一秒噌的就涨红了脸。

就在秦邺摩挲过的地方,那一枚清晰的吻痕赫然出现在其上。自她白皙的脖颈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陶舒晚慌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若雨会让她将头发放下来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外头这几个丫头总是瞅着她总是笑了,还笑的那么含蓄。

“啊!!秦邺你这个混蛋!我不要见人了!”陶舒晚反应过来后,觉得这一天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她踢掉鞋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锦被之中,捂的严严实实。

秦邺听着她的声音,信步而来,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晚晚若是再吼,恐怕满府的人可都要知道了……”

“那还不是怪你!”陶舒晚闻声,一股脑的爬起来,朝着秦邺便丢了个引枕。

秦邺顺手接过,放在一旁的软塌上,脸上带着宠溺的表情,前去哄这只炸了毛的猫,“好好好,都怪为夫……”

陶舒晚见他这副嘴上认错,心里幸灾乐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