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抓着她的手,眼中还含着点点泪光,“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就是瘦了,这好容易养的一点肉,都折腾没了……”
陶舒晚急忙安抚道:“母亲,我这不是没事儿吗,都好好的,您别担心了……”
秦母这才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而后让陶舒晚还有秦邺赶紧进屋休息。
这公主府里见自家的主子回来了,也是难得的高兴与激动。
毕竟陶舒晚不在的时候,他们虽然也是每日的扫扫洒洒,但就是觉得少了点生气。
这自家主子每日在府里,他们才觉得有些生气,干活也更卖力一点。
“这回来了就别再往外跑了,如今这马上就要进入酷暑了,若是在受了暑气,岂不是又得好一阵难受了……”
秦母絮叨着,虽然来回都是些车轱辘话,但是陶舒晚知道,这些长辈也都是担心她与秦邺,才会不厌其烦的说这些话。
就这么跟秦父与秦母说了一会子话,又说了说在凝香国的见闻,晚间二老又在此用了膳,又略坐了一会儿,二老才归家去。
临走的时候,陶舒晚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同二老道:“爹爹,母亲,本应是晚晚与秦邺先去探望二老,却让二老反过来担忧我们,晚晚心中实在愧疚,待明日,晚晚就亲自给二老奉茶请安,做好小辈应尽的孝心……”
“这是说哪里的话!”秦母一听连忙道。“你们小两口自是有你们小两口要做的事情,我们两个老人不是那蛮不讲理的……”
秦母看了陶舒晚一眼,又道:“再说你们刚回来,还是多休息几天,等身子养好了,再来看我们也可以……”
这么一来二往,四人站在公主府的门口又说了些贴心话,天色实在太晚,二老才上了马车回秦家去。
待这秦家二老一走,陶舒晚这身子就跟被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她打了个哈欠,一只脚刚踏进家门,才想起另一件事儿来,“咦,怎么从咱们回来,我就没见到我爹爹……”
秦邺搂着她的肩,让她大半的力气都倚在自己的身上,听到陶舒晚的话,他不由笑了两声,才道:“岳父一入京就被陛下的人接走了……”
秦邺的这一话好似在预料之中,她点了点头,困到模糊,“我们走了这么久,陛下没人打架,没人下棋,肯定早就憋坏了,现在迫切的想要见我爹爹,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但愿两个人不要打的太过火,导致最后气急败坏为好……
回京后的第一天,陶舒晚一觉睡到下午。
秦邺回京之后,琐事很多,有许多职位上的事,因他不在,堆积如山。
但因着皇帝体恤,也并没有叫他没日没夜的处理,只是叫每日捡几样重要的处理着,剩下的小事则可以交给手底下的人。
等到秦邺回到府上的时候,陶舒晚刚刚从秦府回来。
虽然起的完了,但是陶舒晚还是穿戴整齐,去给秦家二老以及老太太请了安。
预料之中的是,秦家二房的人也在,见到陶舒晚这个时辰去请安,自然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但还不等陶舒晚反击,秦母已经护犊子一样,替陶舒晚说了些情有可原的话。
然后陶舒晚回到秦母处,又跟秦母说了一会子话,秦母见她虽然休息了一夜,但仍然浑身透着疲惫,便又将她撵走,叫她回去休息去了。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
看到秦邺,陶舒晚还是很惊讶的,但是因为身体上的疲累,并未表现出来。
“陛下体恤,只说尽力而行……”
秦邺上前牵住陶舒晚的手,带着人缓缓的往府中而去,“刚回来,明明很累,还乱跑……”
陶舒晚不满,“哪有乱跑,总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不然二房家的又要在背后嚼舌根了……”
秦邺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陶舒晚因没睡好而出现的眼下的乌青。
而后下一秒,就在陶舒晚没有防备的一瞬间,秦邺竟然将她稳稳的抱了起来,随后便默不作声的往房间中去。
虽然两人在一处相处的也算久,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陶舒晚还是有些放不开。毕竟秦邺这每走两步,就会碰到几个下人,而那些个下人碰到这一幕,几乎都是憋着笑,转过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陶舒晚觉得,她的一世英名基本上都要被秦邺给毁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陶舒晚憋红了一张脸,挣扎了片刻没有得逞,只能喏喏的说着。
秦邺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前方,“那又如何?”
陶舒晚:……
确实不能如何,就是会毁了你这将军在人前的形象呗……
陶舒晚在心里默默的咬牙切齿,暗自想着,既然你搁这儿装脸皮厚,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索性也不要这块脸,搂着秦邺的脖子,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这这么一路进了房间……
本来陶舒晚心中是打算着,这么整一整秦邺,等他这没羞没臊的事情传到外头,也叫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臊得慌!
可两人房进屋子,这气氛可就变了,又薄又轻盈的帷幔放了下来,阳光顺着帷幔透过去,光影明明暗暗的落在陶舒晚的脸上。
她半躺在榻上,秦邺正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上,强迫陶舒晚与他唇齿相碰,耳鬓厮磨。
不知过了多久,陶舒晚红着一张不能再红的脸与秦邺目光交汇。
两人的眼中都带着点点水光,尤其是秦邺,那黑沉沉的眸中,似带着些许隐忍的情欲。
陶舒晚看着秦邺那双眼尾带着的那抹微红,不知怎么,恶作剧便陡然从心中升起。她深处冰凉的指尖,从秦邺的兄台一路划到他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微微扎人的下巴,最后停在柔润的,带着水色的唇瓣……
“白日宣应,秦将军,那军营里练就的一身定力呢……”
带着水光的双眸微微上扬,是大胆的,明晃晃的恶意恶作剧。
秦邺不应该上当才是,可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除了一片废墟残片,他什么也记不清,也不想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