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跳动,南意缓缓睁开眼,一张白的像鬼的脸闯入眼帘。
才见他的第一眼,南意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了一件嫩绿色的衣服,打了一层很厚的脂粉,他生的也好看,若说换上女装打扮一下,他真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
他眉眼里透着一股温柔气,和纪云竹的妻子一样,偏生他又把眉毛画得锐利,皱着眉头,看起来又很凶。
被南意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承桑移开目光。
“放心,你没事,孩子也没事,你那两个护卫也没事。”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南意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
“你是……承桑?”
承桑眉梢一挑,“没想到他居然把我也告诉了你。”
说着他继续道:“好了,他也来了,你们两说吧,我先走了。”
他话才落,季怀渊便走了进来,承桑自觉给他们关上了门,只见季怀渊大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
“对不起,是九叔没保护好你,是我来晚了。”
若是他再快点,若是他没休息直奔郦县,节省下那几个时辰,她也不会受伤。
他在自己后背的手紧紧揪着衣裳,似是要将她揉进怀里一样,南意轻轻靠在他肩头,双手环住他的腰。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靠着他,悬空的心好似一下找到了着落点。
两人也不知道就这么抱了多久,南意只觉得压在肩头的重量越发重,轻轻侧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睡着了,又轻轻将他放了下来。
十日的奔袭他又长出了胡茬,衣裳也能看出是刚换的,料子普通得很,压根不是他惯穿的贵重绸缎。
忽然间,她想起上次赣州时他来救自己的样子,也如这般,只不过上次她只觉得他的关系是负担,如今却是打心眼里心疼他。
细嫩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南意就这么看着他,一双眸子里印的也全是他的身影。
季怀渊这次也没得睡个好觉,后半夜,房门就被人敲响。
“别睡了,快起来,西狄人打来了!”
承桑话里带着慌乱,不断的拍打着门。
季怀渊猛地睁开眼睛,南意也撑起身子。
“你现在就掉头回京城,别回头,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来找你。”
说着他就要走,南意却拉住了他,“我爹给了我调军的令牌,我去北府军调兵!”
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季怀渊知道劝不住她,只是道。
“好。”
房间漆黑,透过月光南意隐约间可以看到他的神色,他眼底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他深深看着自己,似是要将她印刻在心里一样。
南意只觉得不对劲,但又来不及细顾,只得穿上衣服就走。
“我让影一跟着你。”
“嗯。”
南意深深看了他一眼,忍着心里的不安抚上他的脸。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装孩子的卧室,了结了谢家的恩怨,我们便成婚。”
季怀渊笑了,在那月下是那么的明媚,好似春暖花开,暖水**漾。
“好。”
他轻声应着,目送着南意离开。
承桑这时也带着行李走过来。
“我会一路护着她回去,你只管放心。”
言罢他塞了一瓶药给他。
“活着回来,没有爹的孩子日子苦得很。”
季怀渊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那瓶药,转过身走时,他的眼底换上厉色,对着匆匆赶来的士兵到。
“钦点兵马,随本王杀出去!”
南意这边同样一刻不赶停,虽说内伤受得重,但她还是咬着牙往驿站外走去。
怎奈外面等待她的却不是马匹,而是马车。
“影一,马车太慢,换马!”
哪知影一却一揖,“得罪了。”
南意当即明白什么,往后一闪,哪知影一却快她一步,一个手刀将她打晕。
承桑也从暗处出来,带着南意上了马车,影一则快速驾马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