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头说着抚了抚胡子:“治疗癔症心病等胡言乱语之症状,自然与传统疾病不同。”

“那......”陆瑾瑜还想再问,却被老头一声冷笑打断。

“小丫头,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想套老头子的话,你还太年轻!想要老夫为他医治?下辈子吧!”老头言罢,便一声不吭地背着药箱转身离开。

这神医先前说,是因为庭覆救了他一命,他为了偿还人情,才来为自己诊脉。

但自己根本没病啊,这老头还人情还得是不是太轻松了!

“娘子莫非以为,为夫有脑疾?”庭覆看陆瑾瑜陷入沉思的模样,轻笑开口。

陆瑾瑜抬眼:“难道你没有?”

“娘子说有就有。”庭覆轻笑着开口。

“那老头看上去像是有真本事的,我有一计!”陆瑾瑜眼睛一亮:“不如我为你易容乔装一番,去找那老头求医?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心疾。”

“心理疾病也是一种需要重视的疾病。”陆瑾瑜语重心长:“我曾经看到很多新闻,什么无良家长偷偷换掉孩子克制抑郁症的药,导致孩子病情加重的新闻,这种事太可怕了!不能不重视啊!”

庭覆无奈捏了捏眉心:“......”

“你在这个世界受了这么多苦,又......咳咳,必须要注意心理健康问题啊,我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就是会定期去咨询心理医生的,效果特别好。”陆瑾瑜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

庭覆盯着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嘴,终究是无可忍耐,低头覆了上去。

“唔!”陆瑾瑜一瞬间噤了声,她瞪大眼,忙将庭覆推开:“你你你!”

“娘子,方才神医也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庭覆低声开口:“娘子就是我的心药,若娘子想治好我,不若拿你自己来治我?”

陆瑾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向后退了两步:“你说,咱们还有机会穿回现代吗,要是有机会回现代,咱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你治。”

“娘子真的心里有我。”庭覆轻笑。

陆瑾瑜:“......???”

“娘子想回到现代,却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回去,而是想带着我一起,娘子真的心里有我。”庭覆笑眯眯开口。

陆瑾瑜:“......”

“今日之事,娘子可有想好如何报复回去?那个叫陆瑾梅的,竟敢如此坑害你。”

陆瑾瑜摇头:“今日我顺水推舟将此事闹得这么大,就够陆瑾梅喝一壶的了,哪里还需要费力报复?”

今日之后,陆瑾梅的名声便算是彻底坏了,日后别想在上流圈子前抬起头来。

即便是老夫人也挽救不回来。

“对待这种人,娘子不必心善,若换做我,早就将其......呵呵。”庭覆低笑两声。

“陆瑾梅那脑子,搞宅斗也是过家家,闲来无事,陪她玩玩也没什么。”陆瑾瑜摇头:“倒是你......神医那么大一个人情,你就这么用在我身上了?”

庭覆轻笑:“除了娘子,我便没什么在意的人了。”

“......”

“对了,先前内鬼一事,可查出端倪了?”陆瑾瑜转移话题。

庭覆点头,眼中也带上了几分严肃之色:“东厂查了三天,最终线索又回到了东厂,如此缓慢的进度,不符常理,唯一能解释的便是......”

“真正的线索就在那查线索的人身上?且极有可能是你的亲信!”陆瑾瑜秒答。

“娘子聪慧。”

陆瑾瑜皱眉:“到底会是谁,那内鬼若是你的亲信,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无妨,谁是狐狸,迟早会露出马脚来,此事便当是个诱因,让我知道了身边之人也会有不可信之人。”庭覆言罢,又看向陆瑾瑜:“只有娘子,是我无条件可以相信的人。”

陆瑾瑜摊手:“这可不一定。”

“娘子即便是背叛我,我也甘之如饴。”

“啧,说话越来越肉麻了。”陆瑾瑜推开他,这才发现远处站着芸娘和青竹两个丫头。

所以,自己方才与庭覆动手动脚的画面也被她们看到眼里了?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走?”陆瑾瑜对庭覆下逐客令。

庭覆叹气:“娘子真是狠心,天都要黑了,还要我摸黑回东厂,不愿留宿。”

“笑话,夜间才是你行动的高发时期吧。”陆瑾瑜轻笑。

庭覆无法反驳,只能笑着转身离开,临了还留了一包点心:“府中厨子做的蜜饯,味道很是不错,娘子记得尝。”

“知道了知道了。”

见庭覆离开,远处的两道身影这才低着头走了过来。

“我三姐姐如今在哪里?今日出了这么一场大戏,我得招她好好聊聊。”陆瑾瑜说着将庭覆放在桌上的纸包打开,里头果然包了满满一大袋蜜饯。

青竹点头:“三娘子被老夫人罚去跪祠堂了,据说大夫人去见了三娘子一面,两人还吵了一架。”

陆瑾瑜轻笑:“趁着天还亮,咱们去瞧瞧三姐姐吧。”

陆府的祠堂,陆瑾瑜这具身体是常客了。

并非是原身虔诚到喜欢去祭拜祖宗,而是从前常被人诬陷背锅,而后被老夫人罚去祠堂跪着,短则一个时辰,长则一天两天,期间禁食禁水,还要有专人看管。

陆瑾瑜脑中有这段记忆,因而很明白这种刑法的痛苦之处。

禁食禁水,一个人彻夜守着祖宗牌位,若是个身心柔弱的弱女子,这一晚上下来,第二日便能累瘫。

记忆里,这种时候多数都是青竹陪着她。

“五娘子,老夫人嘱咐过,谁都不能进祠堂。”

陆瑾瑜轻笑:“三姐姐在里面?”

守门的嬷嬷皱眉不语。

“老夫人不允府中人进去,你不说,谁又能知道呢。”陆瑾瑜说着,眸子看向青竹眨了眨。

青竹心领神会,将一枚荷包塞到了守门嬷嬷手中。

守门的嬷嬷眼神一闪,与另一人对视一眼,一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