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夸张。”段绍桉移开视线。
沈涵抓住她的手，“真的，绍桉。我想清楚了，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那我就默默守护。看着你幸福，我就知足了。”
医院人来人往，段绍桉抹不开面子，把手抽出来，说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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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舟迈着长腿，几步追上保姆。
“纪先生，有什么事吗？”
纪昀舟点点头，“您能不能说一下，爷爷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保姆回忆道：“当时段老先生刚吃完午饭，说有人给他送了盒茶叶，让我也尝尝。
然后段老就去泡茶，我就去厨房刷碗，没多久，就听见扑通一声，我出来一看，段老先生就晕倒了，给我吓坏了！
我心想得赶紧打120，一着急，手机也忘了放哪了，幸好这时……”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点什么。
如果沈涵是段绍桉的男朋友，那纪昀舟跟沈涵岂不是情敌？
她咽了下口水，纪昀舟眉眼无温：“继续。”
保姆继续说下去，“这时沈先生来敲门，他看见段老倒在地上，直接背起段老去医院了。”
纪昀舟嗯了一声，“医生怎么说？”
保姆：“医生是沈先生的朋友，帮了我们不少，他给段老先生做了检查，幸好段老先生只是气血不足，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纪昀舟听完，仍没有什么反应。
保姆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她试探地问：“纪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
保姆后知后觉，突然捂着胸口说：“您该不会怀疑是我害段老先生晕倒的吧！？”
纪昀舟扯出一抹笑，“不是。只是老人生病不能马虎，多问问总是好的。”
保姆这下松了口气。
纪昀舟说开车送她回去，保姆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自证自己的清白。
到了家，没洗完的碗还泡在水池里，房子里也是刚才临走时的一片凌乱。
纪昀舟无意走到放茶叶的柜子前，里面摆放着各种茶叶，如果是在泡茶的中途晕倒，那应该有开封一半的茶叶盒，但现在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倒是很奇怪。
“哪个是爷爷要泡的茶？”
保姆过来在柜子里认了认，她不太懂，认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
纪昀舟又问：“这柜子你整理过？”
保姆摇摇头，“当时哪有时间啊。”
说着，她就去打包要带去医院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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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宗宝从手术室推出来，往日精气神十足的他在这一瞬变得脆弱，仿佛随时要离去。
他戴着呼吸罩，当看到那些机器的时候，段绍桉清楚的感觉到爷爷已经老到需要靠机器维持生命的地步。
她守到爷爷醒来，段宗宝费力地说出一句话，“丫头。”
段绍桉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爷爷，我在。”
段宗宝扯出一抹笑，“吓坏了吧？爷爷没事。”
段绍桉握着他的手，喉咙哽住，好半天才抬起头。
“您就算有事，我也要去那边把您拉回来，您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去找我爸妈，我不允许。”
“傻丫头。”段宗宝抬手，段绍桉把自己的头凑过去给他摸。
“有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句，段绍桉再也忍不住。
“爷爷，我不想你离开我。”她的脸埋在他粗粝的掌纹里，泪水顺着纹理流过。
段宗宝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眼角的泪花骗不了人，他一想到自己走后，段绍桉没人照顾，他就心疼，甚至心疼地开始怨恨，为什么人的一生要这么短。
“可是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要早做准备。”
“我不要。”
她为什么要为离别做准备。
沈涵在一旁安慰道：“绍桉，你别哭了，爷爷看你哭，心里也难受。”
段绍桉慢慢抬起头，段宗宝给她擦眼泪，“好了，先帮我谢谢小沈。”
他在失去意识前，知道是沈涵开着车带他来的医院。
万幸他来了，才让段宗宝没有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这时保姆进来，“绍桉，你先回去歇一歇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
段绍桉执意要留下来，但段宗宝也让她回去。
“回去吧，别耽误了明天给孩子们上课。”
“可……”段绍桉怎么能放心。
段宗宝直接发话，“你在这也帮不了我什么，小沈，麻烦你把绍桉送回去。”
沈涵点点头，拉着不舍得走的段绍桉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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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家门口，段绍桉依旧魂不守舍的坐在副驾驶位。
沈涵提醒她：“绍桉，到了。”
段绍桉回过神来，解开安全带，“谢谢。”
“等一下。”沈涵将她拉过来，捧着她的脸在额头落下一吻。
段绍桉傻傻地看着他，脸颊红扑扑的。
“做个好梦。”他说。
段绍桉扯出一抹笑，“谢谢你。你帮我第二次了。”
沈涵满眼深情，“我说了，我会默默守护你，等着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如果我永远都不回心转意呢？”
沈涵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桉桉，我会等你。”
段绍桉没再说什么，礼貌点点头，下了车。
今天家里没有人，房子在一片黑暗之中。
沈涵的车灯给她照亮了从院子里到房子里的路，段绍桉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给保姆打电话。
打开入口处的灯，空无一人的房子里连空气都渗着冷气。
她在茶柜面前翻找着，当看见沈玲拿过来的那盒茶叶，她拿起来，稍作犹豫。
打开的一瞬间，一双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她吓得直接掉落，茶叶洒在地上，只是一地茶叶，没有任何特别。
纪昀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段绍桉看见他，刚才那一瞬的害怕也都烟消云散。
“找什么呢？”纪昀舟打量她。
“没什么。”段绍桉蹲下，将散落的茶叶收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
做好这一切，她问纪昀舟：“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找刺激。”
他只回了三个字，段绍桉却秒懂。
男人大步走过来，她背后是沙发，纪昀舟轻轻一推，她便陷在沙发里，浑身使不上劲。
“纪昀舟，我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