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程铮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我过完年再去行吗?”

纪昀舟:“看在小杰的面子上,准了。”

他沿着段绍桉离开的方向走了。

段绍桉一直都让程家人接送,从来没想过从程家到可以打车的地方会有这么远。但今天纪昀舟在,她不想让纪昀舟说自己不能吃苦,给别人当个家教还专车接送。

不蒸馒头她也得给自己争口气。

走了没两步,白色的球鞋在雪地里沾了一脚的雪,脚丫子都快冻掉了。

她在原地蹦了两下,一鼓作气,打算直接跑过去,这样又快还会让身体暖和。

但临近终点,看见穿着黑色皮革短外套的纪昀舟倚在车边,一边抽烟一边看她。现在冬天,天总是黑的特别快,路灯下的他,身姿欣长,身型挺括。往那一站,就是显眼的存在。

她看不清白烟后面男人的表情,但心里有个非常清晰的念头,他在等她。

“上车。”

段绍桉警惕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纪昀舟的清冷眉眼扫过她的全身,**裸的威胁,“你想让我跟耀华的校长说说你私下卖课的事?”

段绍桉第一反应,死不承认,反正教育局都走过一遍了,她咬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可纪昀舟手眼通天,她那点小九九,在他眼里都不叫事。

不情不愿上了车,她用不系安全带无声反抗。

“你想怎么报复我,直接说吧。”

纪昀舟瞥她,身子凑过来,给她把安全带系上。

他全程漠视,段绍桉却在他接近的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一路无言,车子最终在享津门停下。

她跟着纪昀舟到了一个包间,才发现是个应酬的饭局。

桌上的人她都不是很熟,但听着相互的称谓,段绍桉知道不仅有当官的,还有经商的,当然坐在主位的是纪昀舟。

作为每年京城GDP的最大贡献者,纪昀舟年纪轻轻,却很受这些人的尊敬。

但他在外并不张扬,别人夸他能力出众,他说自己还年轻,别人说他年轻有为,他说自己运气好。可段绍桉知道,其实这个男人,谁也看不上,谁也瞧不起,自然也不屑他们的吹捧。

起初,段绍桉以为有人会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但环视一周,发现带女伴的人并不少。

女人都铆足了劲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对把她们带到桌子上的男人来说,她们的美丽和端庄,就好像是男人的一张名片。

段绍桉格格不入,饥饿感再次涌上来,胃饿得正疼的时候,面前的盘子里多了一块涮好的羊肉。

纪昀舟仍在和别人谈事情,只是他用筷子夹起来的菜,全落到了她盘子里。

“纪总,女朋友?”终于有人看到她了。

段绍桉看向纪昀舟,纪昀舟浅笑,眉眼璀璨,不否认,也不承认。

但不否认,就是承认。

众人心知肚明,还有人瞧她面熟。

“我瞧纪总女朋友很眼熟呢,是不是段老先生的孙女?”

段绍桉:“是。我爷爷是段宗宝。”

“怪不得,纪总可真幸运,段老先生就这么一个孙女!段家好啊,教育世界,文人清流,段老师也气质出众,很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啊!”

段绍桉愣了一下,看向说话那人,“你认识我母亲?”

“当然!”那人怀念地说起:“你母亲可不得了啊,全国总共都没有几个女院长,你母亲是其中一个。我记得当年我去京大参观,正好听见了你母亲的述职报告。从一群男人中杀出来的女院长,我太佩服了!”

母亲去世多年,有人还记得,段绍桉心里说不上来的开心。

纪昀舟无意侧头,发现段绍桉很喜欢听别人提到她母亲,嘴角一直都微微扬着,目光也有些湿润。

受尊敬的人,就算离世,大家也都会善待他们的孩子,段绍桉也不是一开始的小透明了。

过了一会儿,段绍桉去洗手间,还有三个带来的女伴跟她一起。

刚进去,段绍桉就被其中一个长卷发女人推到了墙上。

还没反应过来,清脆的巴掌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段绍桉从小到大,就算闯再大的祸,父母都不会打她的脸。

“你在这儿装什么白莲花!显着你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纪昀舟的女朋友就了不起啊?你少给我自以为是!以后看见我,都给我低着头走!”

很可笑,段绍桉觉得真的很可笑。

她不是第一次被堵在厕所,高中的时候,项远就撺掇班里人孤立她,女生都在厕所警告她,让她别狂,说早就看她不顺眼之类的话。只是那时候段宗宝是校长,没人敢真的动手。

时隔这么久,大家已经不穿校服了,结果还是以这么幼稚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绪。

段绍桉不受影响,脸顶着一个巴掌印,静静回视那个长卷发女人。

“你想私了,还是公了?”

长卷发女人:“你威胁谁啊?你想叫纪昀舟就叫,反正你跟我们也没什么两样。”

“那就公了吧。”

段绍桉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长卷发女人哈哈一笑,“你是不是蠢?这里没有监控,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打你?”

“多谢提醒。”段绍桉摁灭频幕,“只是拘留的话我确实无法接受。那还是私了吧。”

话落。

“啪!”

卫生间里充斥着女人的惨叫声。

段绍桉一打三打不过,但她只逮着长卷发女人使劲扇。

一个跳扑,她坐在长卷发女人身上,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尽数挤到女人脸上胡乱抹。

女人的脸像面团似的,隆的鼻子变了形,给段绍桉还吓了一跳。

旁边两个女人傻眼了,一人拉一边,段绍桉挣开一只手,她们就抓段绍桉的马尾辫。

段绍桉觉得,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穿得比她们多。反正也没人会进来,她一下拽掉两个女人的裙子,吊带断裂的一瞬间,她们捂着胸口尖叫。

长卷发女人得空坐起来,狠狠掐住段绍桉的脖子。

“咳咳。”

段绍桉不甘示弱,憋红着脸,暴力揉搓着她的脸。

假鼻子,假嘴唇,刚割的双眼皮都给她揉成三眼皮,打得去皱针也都得给她揉成玻尿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