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段宗宝说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不敢跟段宗宝说,否则他一定拼了老命也要去项家讨说法。

她没有爸妈撑腰,只有纪昀舟。

纪昀舟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即使她全身湿漉漉的,纪昀舟也轻轻地把她放到了**。

他的吻轻轻落了下来,落在她身上每一处。细致入微,无怨无悔。

段绍桉从起初的抗拒变成顺从,讨好。

她也不想以后再做这种事时,浮现的是项远的脸。

可渐渐她又觉得纪昀舟在用这种方式抹掉她身上属于别人的痕迹。

他心里还是介意的,虽然他没说。

“纪昀舟。”她抱着他的脑袋,压抑着跌宕起伏的颤声。

纪昀舟没应声,卖力地讨好她。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离婚吧。”

纪昀舟护着她的脑袋从坐着变成压在她身上。

“你再说一次离婚试试。”

段绍桉眼睛发涩,“你别勉强了。”

纪昀舟沉默。

他吻上段绍桉的眼角,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到两侧。

他的温柔几乎要溺死段绍桉。

“老婆,我想杀人。”

完事后,他哑着声音,附在她耳边。

段绍桉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在想,如果杀人偿命的话,自己会把命都给纪昀舟吧。

第二天,纪昀舟把她送到了段宗宝家。

段绍桉说看见爷爷心里会高兴一些,另一方面,她不想看见纪昀舟现在这个样子。

这件事对他俩来说都是打击。

她的故作坚强骗不了纪昀舟,纪昀舟的故作镇静也只会让段绍桉胡思乱想。

索性她回爷爷家避几天,等纪昀舟把一切处理完再回来。

段宗宝看她眼睛红异常厉害,气得要冲出去找纪昀舟。幸好段绍桉及时拉住了他。

“是不是昀舟欺负你了!?”

段绍桉苦笑,“爷爷,昀舟对我很好。”

“那你怎么哭成这样?”

段绍桉把徐团团的事跟他说了,段宗宝也没多想,还安慰她:“别因为别人把自己眼睛哭瞎了。”

段绍桉嗯了一声,“我这几天在您这儿住几天。”

段宗宝高兴还来不及,拉着给她看之前那个学生给她寄来的新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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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港口码头风浪不断。

与此同时,两个男人静静矗立在岸边抽烟。

吊车上吊着一个男人,这是项远的司机,助纣为虐多年,现在一出事,项家把他推出来给纪昀舟泄愤。

海平线上涨,男人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旁边有人数着,他总共被浸了三十二次,又在每次快要憋死的时候被拉上来。被拉上来的时候他抓紧机会向纪昀舟求饶。

但纪昀舟充耳不闻。

陆宥鸣收回视线,“项家人给我打电话了,我听那意思,是想跟你和解。”

纪昀舟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一个司机根本算不上什么,纪昀舟提出的条件,是直接废了项远。

项远是项声涛最小的儿子,全家老小加起来都没有项远一人受宠。之前被纪昀舟打成那样就已经积怨,现在纪昀舟非要让自己儿子偿命的态度让项声涛也无话可说。

第一天,思源国际曝出来几个学生迷.奸的丑闻。热度直接大过了前两天耀华女教师跳楼的新闻。

第二天,又曝出来纪氏集团偷税漏税,贿赂官员。虽然纪氏已经拿出证据,并且还有税务局局长亲自证明,但纪氏市值还是跌了几个亿。

第三天,京城市长项声涛的三个儿子同时失踪,最后在水塔被人发现,水位不断上升,虽不致死,却吓尿了好几个。还有两个儿子因为聚众**.乱,当场被警察抓住,一边提裤子一边躲镜头的照片满天飞。

项声涛由秘书扶着去警察局报警,警察只回复了八个字,证据不足,不能立案。

纪昀舟在用这种方式,提醒项家,一个项远闯了祸,全家都别想跑。

当天晚上,他亲自给纪昀舟打电话。

“纪昀舟,你是想让我项家绝种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接电话的是盛文君,“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那点破事经查吗?真以为在京城只手遮天没人敢动你了?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明天就送你进监狱!”

盛文君骂完,乳腺都通畅了。这两天项声涛针对纪家的种种,可算是出了口恶气。糟老头子坏得很。

纪昀舟笑着接过手机,挂断。

盛文君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针对项家?”

纪昀舟目光敛了敛,这件事不会再有别的人知道,哪怕他爸妈也不行。

“纯看他不顺眼。”

盛文君也没多问,转身就进病房看盛见夏去了。

盛见夏这些天情绪很好,自打那次吃完饭,也没那么阴暗了,还让盛文君给她找美术老师,想要重拾之前的事业。

但外面风声挺大,纪昀舟针对项家已是人尽皆知。

盛见夏想起那天在商场上的事情,纪昀舟不是冲动的人,就算他对项远不爽,当天打完已经出了气,没必要秋后算账。

她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在宣布上心不在焉地画了几笔。

她能猜到,这件事跟段绍桉一定有关系。

但纪昀舟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什么也不肯说。看来这事并不光彩......

提了口气,盛见夏看见盛文君进来,收回了发散的思维。

她现在没那么讨厌段绍桉,但也不想管她的闲事。

盛文君走过来,“夏夏,你爸最近没联系你吗?”

盛见夏:“他巴不得从来没有我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联系我?”

盛文君叹了口气,“我哥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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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绍桉在爷爷家住了五天,什么也不说,除了吃就是睡,外面都变天了,她依旧不闻不问。

段宗宝背着手,实在是忍不住。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段绍桉伸伸懒腰,“没有啊。”

“你看这几天新闻了吗?全是针对思源的!怎么之前不曝出来,偏偏你回家了才曝出来?”

段绍桉早就看了,但这不过是项家垂死挣扎时泼的脏水,纪昀舟都已经解决了。

“爷爷,您别多想了。”

段宗宝还是不信,“项家出事了,你也不关心?”

段绍桉翻着手里的书,眼皮子也不抬,“不关心。”

“项市长的小儿子当初还在耀华上学呢,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这档子事……哎。”段宗宝自言自语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段绍桉听到爷爷喊自己下楼。

段绍桉万万没想到,沈涵会来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