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
段绍桉看清男人的样子,嘴角一沉,只想推着盛见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眼前这人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项远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咱们多久没见了?七年?还是八年?”
其实没有那么久,项小公子的名字段绍桉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高中毕业七八年,两人是不联系也不见面,可段绍桉只要想到他还在这个城市,恨不得直接拿盛见夏的粪袋扔他脸上。
她冷冷地说:“让开。”
项远人高马大,外加朋友带的多,段绍桉面前的路几乎被挡死了。
段绍桉不怕他,纯恶心纯隔应。
“你想干什么?”
项远笑得不怀好意,“我能做什么?老同学叙叙旧不可以?听说你现在是耀华的老师了,你也不过如此啊,仗着你爷爷是校长,给自己谋了个好工作。”
盛见夏有创伤后遗症,眼下这股被包围的感觉让她觉得不适。
她抬头看了段绍桉一眼,“我们走吧,昀舟还在等我们。”
“昀舟?纪昀舟?”项远眼中意外,“你跟纪昀舟搞到一起去了?”
段绍桉暗自提了口气,不说话,推着盛见夏直接走,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可项远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他攥着段绍桉的手腕,猛烈一摔,段绍桉为了照顾盛见夏的平衡下意识松开了轮椅。
人来人往的商场里,段绍桉直接被项远丢在了墙上,一群男人围着她,她跟被霸凌了一样。
项远死死捏着她的下巴,“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段绍桉毫不犹豫地反抗,但力量悬殊,她竭力才将自己跟项远拉开了一个胳膊的距离。
项远就是个小人,他冷声道:“你们给我摁住她。”
其余人说是他的朋友,还不如说是他的走狗。
市长儿子发话,谁敢不听?
段绍桉四肢被摁住,项远贴得紧紧的,“我在问你一遍,你跟纪家那个搞上了?”
“你们到哪一步了?他碰你了?”
段绍桉又羞又愤,直接用头去撞项远。
她就算头破血流也要让项远知道她不是吃素的!
“你大爷!”
项远捂着头,睚眦欲裂,“段绍桉这是你他妈自找的!”
他攥住段绍桉的手腕,想要将她掳走,而前面就是厕所,人少又偏僻。
项远算准了段绍桉打不过他,于是来强的。
但没走几步,后脑遭到重击,咚的一声,全商场的人都能听见。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纪昀舟丢了手里的银色垃圾桶,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来。
“项老六,你不想活了?”
项远脑袋晕乎乎的,但也能辨认出眼前这人纪昀舟。
“纪昀舟,这可是你先动手的。”
纪昀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不光动手还动脚。阔步上前,一抬脚,直接将项远踹倒在地。
项远从小到大,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哦,不对,高中的时候丢过一次,拜段绍桉所赐。
他毫不犹豫站起来跟纪昀舟互殴,跟他一起来的人两边都不太敢惹,但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几人对视一眼,上前将斗鸡似的两人拉开。
但纪昀舟的怒火岂是凡人能承受,他接到盛见夏的电话,一来就看见段绍桉被项远抵着,一群人欺负一个,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晚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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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碰他的人!
两人撞上商场的玻璃栏杆,项远满口是血,被纪昀舟压着,半个身子腾在空中。
纪昀舟要是想,他随时能被纪昀舟从六楼丢下去。
可偏偏项远也不怕,有恃无恐。
他张开嘴,牙缝里也都是血,笑得狰狞:“你这么在乎段绍桉?可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男人跟男人之间,我的人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纪昀舟明知道项远在刺激他,可别的男人肖想段绍桉,不可以!就是想都不可以!
“你找死。”
纪昀舟摁着他的脖子,项远的腰几乎向后弯成了九十度。
段绍桉也怕闹出人命,项远死不足惜,可他是项市长的小儿子,从小金枝玉叶的,纪昀舟给他揍成这样还尚且说得过去,要是弄死他,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这时盛文君听到动静赶过来,拉开二人,算是让项远捡回一条命。
“怎么回事!?”她先看看自己儿子,还行,没吃亏,项家那个老六看起来更惨一点。
盛见夏在一旁帮腔:“姑姑,这个男的欺负绍桉。”
盛文君也猜出来差不多,能让自家儿子气成这样的,也只能是为了段绍桉。
“老六,我跟你爸也算是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项远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笑着说:“文君阿姨,我只想找老同学叙个旧。您儿子给我一顿揍,我回家可不好交代。”
这话是**裸地威胁了。
盛文君沉下脸,“你要是没对我儿媳动手动脚,昀舟至于打你?凡事得讲道理,你说是不是?”
“儿媳?”
项远看向段绍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纪昀舟身边,正蹙着眉给他擦血迹。两人站在盛文君后面,再加上个坐轮椅的也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四人看起来倒还真像一家人。
“原来是误会。”
项远在笑,却一直在盯着段绍桉。
那眼神跟淬了毒一样。
纪昀舟看出他贼心不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他打到服为止。
但盛文君悄悄示意他别冲动。
段绍桉也暗自用劲拉着她的胳膊。项远之所以这么猖狂,全因为他上面有个位高权重的爹。
商不与官斗,纪昀舟豁的出去,不代表纪家豁的出去。
她留着一分理智,就是为了栓住纪昀舟。
“既然这样的话,那文君阿姨,你们可以走了。”
瞧瞧项远这话有多狂。
盛文君冷嗤,“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项远也没再多说。他被两人搀扶着离开,经过段绍桉和纪昀舟的时候,他又开始挑衅。
“办婚礼的时候还麻烦纪总给我送张请柬,我跟纪夫人同学一场,红包一定给够。”
纪昀舟缓缓侧头,“看来你还是挨得少。”
“嗤。”项远脸色并不好看,只是依旧很狂,“你现在比你平时那副清高样子顺眼多了。说实话我很早以前就想揍你了,现在也算是心愿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