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音乐声响起,段绍桉站在一堆乐器前面,时不时举起话筒跟程隋杰合唱两句。

程隋杰没得说,技术流,几个punchline过后,躁动了整个体育场。

段绍桉也很享受地跟着蹦了两下,蹦完,对上台下一道炽热的视线。

微愣,音乐还在继续。

段绍桉朝他笑笑,突然转身,张开双手向观众倒去,纪昀舟脸色一变,直接推开周围人伸手去接。

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熟悉的味道钻入她的每一个细胞。

仰面可以看到露天体育场,五彩缤纷的镭射灯和嗨到了极点的音乐组成一场梦幻的泡影。

纪昀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今晚得给我唱一百遍,就穿这身衣服。”

段绍桉红了脸。

纪昀舟把她放下来,把西装外套脱下给她套上。

随即,他牵着她的手逆着人流走出喧嚣繁华。

纪昀舟和她坐在体育场的最后一排,这里没有灯,是被遗忘的世界。

“你……”段绍桉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之间。

纪昀舟将她放到腿上,一只手揽着她不着丝缕的腰,另一只手深深叩着她的后脑。

他的深情,霸道,不悦,惊喜,几乎都快要将她溺毙。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是惩罚也是爱意。

许久,两人稍稍分开一点,纪昀舟抵着她的额头,“桉桉,我太喜欢你了。”

段绍桉不再害羞,搂着他的脖子,“我也喜欢你呢。”

纪昀舟蹭了蹭她的脸,声音暗哑蛊惑,“晚上别回家了?嗯?”

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但段绍桉根本无法控制,只能陪他疯。

“嗯。”

几分钟后,他载着段绍桉回了自己家。车子停入车库,没急着下车。

段绍桉在给段宗宝打电话,小心翼翼,慌得很。

“那个……爷爷,今天我在白麒家住。”

段宗宝:“去人家住干嘛?多给人添麻烦啊?”

段绍桉忍着良心上的不安,说:“就……就白麒有事找我。没关系的,爷爷,你不用担心。”

“那行吧。”段宗宝没有怀疑。

挂断电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纪昀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样搞得我也很紧张。总感觉咱俩跟**似的。”

段绍桉脸皮薄,其实跟段宗宝实话实说也不会怎样,但就是说不出口。

别说纪昀舟紧张了,段绍桉自己也紧张。

她夜不归宿,竟然是为了跟男人过夜。

说出去简直离经叛道。

两人下了车,手牵手走进家门。

门一关,灯还没开,段绍桉就跳到他身上,她何尝不思念纪昀舟,但她受到了太多礼义廉耻的教育。

她只能在黑暗中大着胆子把自己的欲望告诉给纪昀舟,告诉他,她有多渴望他。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从玄关到卧室,再到浴室。

进去的一瞬间,纪昀舟死死搂着段绍桉的腰。

段绍桉头皮发麻,说不上来的愉悦。

全身绷得紧紧的,但大脑皮层也是极致的放松。

很快,纪昀舟抱着她去洗澡。

很显然,段老师很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她仰着脖子躺在浴缸里。

“为什么明天要上班啊?”

“为什么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啊?”

纪昀舟听着她那些傻话,心里想的是,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过。

他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没关系,一生很长,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在一起。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

段绍桉看向他,突然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

“纪昀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

“好,不客气。”

-

任风启应酬完上车,刚准备让司机开车,就看见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那是谁?”

秘书看了眼,说:“哦,那是纪氏的田经理,已经找过您好几次了,可能这次也是来找您的。”

任风启微微眯起眸子,“他找我什么事?”

秘书:“不知道。需要我去问一下吗?”

“算了。”任风启阖上眼,直接让司机开走了车子。

第二天,他去一位领导家里做客,领导家的女儿刚上高中,性格叛逆,据说前两天还跳河了。

任风启想到兆恩也会有这么一天就觉得头疼。

女孩十六七的年纪,穿得很成熟,只顾着看手机,经过他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

她放着视频,视频声音开得很大,任风启听了一耳朵,又无意看了一眼。

看见上面熟悉的面孔,顿住。

“在看什么?”

女孩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下意识回答:“昨天音乐节的视频,要不是我爸妈跟我吵架,我就上台了。”

领导气不打一处来,“你敢去我就打死你,小小年纪穿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喜欢表演就好好表演,唱的那是什么玩意!”

女孩脾气上来了,“你懂什么?”

领导又骂了几句,女孩哭着跑开,又要寻死觅活。

任风启觉得头疼,也没闲心看别人的家事,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当天,田经理再次找上他。

“什么事?”

田旭知道他手握重权,点头哈腰送上了一份薄礼。

任风启睨了一眼,没收,坐在车里,一副时间紧迫的样子。

田旭也不墨迹,直接表明来意。

“任局,我就想问一问,为什么那块地,最后到了贺家?”

任风启面无表情,“谁让你问的?纪昀舟?”

“我们纪总……”田旭咬牙,很快恢复如初。

“不是,是我自己过来的,这个项目是我们组所有人的心血,我们本来势在必得,这个结果我们实在不能接受。”

任风启默了默,点了根烟。

田旭等到手心出汗,他才说:“没什么势在必得一说,这事也不是我一人拍板决定的。纪氏很好,贺家也不错。但综合考虑,上面还是觉得贺家更合适。”

这话明显是在打官腔,田旭是个直肠子,也不怕得罪人,直接问:“我们差在哪了?”

任风启吐了口烟,眉眼漫不经心在他脸上扫过。

眼里的幽深和冷漠让他有些发怵。

“据我所知,你们纪总重要的事不止这一件吧?比起开发,还是人生大事更重要些。”

他点到为止,田旭在心里琢磨他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