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裕华公子太过繁忙,所以每日都会叫沈行舟来陪她解解闷,但是这个人说话能噎死人,若是耿浣语恢复的慢了,定是这沈行舟的问题。

耿浣语每日都会泡药浴,也是她唯一能活动的地方,刚开始泡药浴疼得耿浣语实在受不住,但是听了照顾她的侍女冬儿说,

这药浴中放的药材都是价值连城的,泡在里面不仅对耿浣语的伤势恢复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对耿浣语的骨骼,包括内功都很有帮助。

听完冬儿这样说,耿浣语这次啊咬着牙泡着药浴,但疼痛也就是刚刚那几天,最近几日,耿浣语倒是觉得越泡月舒服了。

在这里的日过的很快,因为每日也没什么事情做,最多就是跟着沈行舟做康复训练。

“沈行舟,你武功这么好,可以教教我吗?”

沈行舟回头看着耿浣语,这是耿浣语这阵子俩对他说话最正常的一次,其余时候耿浣语对她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为何,你一直在镜里带着,度过一生不好么?”

“我还记得那日追杀我的人,步步紧逼,那样子一看就是受人指使,我必须强大起来,强大到人人都怕我,畏我,强大到我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这样我才能保护我的家人,还有我自己。”

从上次被人追杀到后面坠崖,耿浣语想清楚了,虽然之前跟着阿华练武,但都是特别基础的,正儿八经遇见什么危险,打不过三招,她必须要好好学武功,即便过程很难很痛苦,她也要学。

这样再次遇见危险时,她最起码不会那么被动,而且她也要查查是谁买了她的命。

“好,等你伤势完全康复了,我就教你武功。”

“哦,对了,我可以写封信给家人吗?”

“这个得请示门主,因为镜本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而且与镜相同的杀手组织也很多,镜如今在江湖的地位是第二,

跟镜并列的是一个叫‘绝樱’的组织,所以我们在传消息时都会分外小心,不轻易被人发现镜的位置。”

“好,那你帮我跟门主请示一下,我已经失踪一月有余,怕是家里人都急坏了。”

丞相府近日府里各处都挂着白条,自打耿浣语失踪的第六天葛尔月来了一趟后,大街小巷都知道了相府嫡女失踪了,从人们口中传出来的版本更是花里胡哨,各式各样。

耿正清听过后震怒,也曾经派人查过是谁散播的留言,最后探子报来的就是线索在查到皇宫的时候断了,耿正清联想到葛尔月前几日突然回来,心中自然有了答案。

耿浣语已经失踪了一月有余,他们不得不接受耿浣语已经离开他们这个事实。

在丞相府的大厅内,给耿浣语坐了衣冠冢,立好了牌位,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大多是让耿正清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要保重身体。

在府门口招呼宾客的耿慕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袖口,低头一看是个乞丐打扮的小孩,耿慕心想今日是耿浣语的忌日,随后掏出了个荷包递给了小孩,小乞丐并没有要,而是拉耿慕到了旁边的一个角落,把一个信封塞进了耿慕的手里,就跑走了。

耿慕拿着信,看到封面‘父亲亲启’这四个字,瞳孔蓦然缩紧。

这字是耿浣语的,难道妹妹没死?

耿慕顾不得许多,大步走进了府里。

耿正清本正在大厅里,与前俩吊唁的官员说话,看到他进来,倒也没在意。

但耿慕却附耳:“父亲,借一步说话。”

耿清正猜测有事,与官员打了招呼后,便领着儿子去了书房。

房门一关,才把小乞丐给的那封信交给了耿正清。

耿正清看着信封上的字,大为惊讶,当即激动不已。

“这是,这是语儿的字,难道...语儿还活着!”

“父亲快些拆开看看。”

耿慕催促道,耿正清颤颤巍巍的手,打开信件:

父亲:

女儿一切安好,字那日坠崖幸得贵人相救,因伤势过重所以无法给家中写信包平安,烦请父亲与哥哥们放心,语儿如今安好。

那日在树林中追杀语儿的人应是个杀手,出手招招都是奔着我的命门来的,如今语儿还活着的事情,父亲和哥哥们知道就好,这样才能查出到底是谁花钱买了女儿的命。

我换衣过葛尔月,但她虽然进宫,就不可能还能联系到外面的人,更何况是杀手,买我命的人。身份定是不低,虽然不是葛尔月,但是跟葛尔月脱不了干系。

从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如今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只等他们露出马脚便好。

救下女儿的贵人身份特殊,所以女儿会隔些日子写信回家,父亲和哥哥们不用担心语儿的安危。

望父亲保重身体,别责怪三哥。

女儿·语

耿正清看完信,老泪纵横,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耿正清不知说什么才好。

“父亲,依照妹妹的意思是,今日这场吊唁我们还要继续装下去,妹妹的衣冠冢也按原计划下葬。”

耿慕话音一落,耿正清抹了泪,郑重点了点头。

“你妹妹被追杀肯定不是偶然,这人一定是冲着你妹妹来的,语儿在心里说的对,如今敌人晾在明处,我们更好找。”

“脑外去通知二弟和三弟。”

“慕儿等等,先别说了,等下葬都弄完了再说吧,名雅那个肚子里藏不住事的样子,还是先别说了。”

耿慕觉得耿正清说的极对,就怕耿名雅知道了耿浣语没死,得开心的蹦起来。耿浣语的‘死’对耿名雅的打击最大,他总是不肯放过自己,总说是自己弄丢了妹妹。

相府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耿正清和耿慕演戏的本领也是各种枪手,耿浣语的衣冠冢下葬的时候,耿正清扶着耿慕,两个人对着哭,身旁的耿言和耿名雅默默的流泪,府里的下人看着此景心里都很难受。

回到府上,耿正清对外宣称自己因耿浣语的死,身体一蹶不振,朝中事务都叫了出去,就是挂了个丞相的空名。

皇上听过丞相府的事情,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命张公公送了些补品,让耿正清放宽心,朝堂之上耿相必不可少。

当晚,耿正清把三个儿子都叫到了书房。

耿名雅自打耿浣语去世,就再也没敢见过耿正清,如今,这一看消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