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墨绾离开,他不也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吗?

他那样深爱那个女人,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墨绾是他的命中注定。

顾半夏从来不认为在顾念心里她能比墨绾重要,或许等她离开之后,以他的性格估计要不了一个星期便能将她抛之脑后。

这是她的悲哀,可她庆幸这种只属于她悲哀。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顾半夏觉得双腿站的失去知觉时才感到那一只温热的手掌将自己的脸捧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对待仿佛当她是易碎的珠宝:“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面前的这个人。

“可是我介意,我忘不掉!我不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顾半夏抬头愤恨的反驳着,她知道,当顾念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时她失控了。

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亲身经历,她一头热的爱过,她因为这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可竟然换了他那样的一句话。

忘记了一切初衷,顾半夏将捧着自己脸的手拿下来按在她心脏的位置,清晰的让顾念感觉到那不再像以往富有活力的心跳,弱的让他以为几乎下一刻会停止。

“你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不可能的。”眼眶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可顾半夏皱着眉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痛,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疼,是那种恨不得立刻死掉的疼!”

一双眼睛充满了悲哀,顾念只是盯着她,让她随意发泄。

将当初顾念与她赌气时在医院割腕的伤疤翻出来,又将自己手上颜植特意为她准备的手表取下。

两道伤疤对比,一道颜色深,覆盖面积宽,另外一道颜色浅,恢复的好,即使当初顾念下手狠,现在也只剩下一道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的疤痕。

顾半夏笑了笑,随手将力量溢出来的泪水擦掉,眼中出现一抹了然。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疤不一样吗?明明以颜植他们的意愿,本不会让我身上留下任何疤痕,可手腕上这个疤永远都祛不掉,就算当初他们给我做微创手术换肤,可是这个疤还是坚定的出现在这里。”

看着顾念惊愕的神情,顾半夏顿了顿,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只割了一次,而我,是每当想起你一次,每当这里痛一次,痛到我承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在这里用力的割一刀。”

指了指心脏,然后又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顾半夏松开了顾念的手,又恢复了那如死水一般的模样,仿佛刚刚曾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顾念厉喝,再也听不下去属于她的悲伤,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他却仿佛觉得心脏随着她的话被分割成一片一片。

顾半夏嘴硬,在这一刻她豁出了一切,包括所剩不多的骄傲:“为什么不要听我说?我这不是告诉你以前我有多犯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