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生气,转头看向老师们,高声地说,“老师,薛芳对于这个结果有疑虑,我也希望老师们能够说一下我们各自的问题。”

现场有一秒钟的寂静,其他老师没有说话,朱慧目光盯着薛芳。

“你刚刚跳舞的时候往前站了半步,一直在观察宁汐的动作,导致你自己本来的动作就很乱,在跳舞后半程你还偏了位置,就你这样的水平,我还要考虑你原来的角色,是不是应该保留。”

现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稍微一观察就知道薛芳做的那些小动作,但听到朱慧说要把原来的角色也换掉,都很惊讶。

一瞬间所有人想的就是这是得罪人了,有震惊也有幸灾乐祸,还有隐隐的期待。

薛芳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后槽牙眼底喷火。

害怕是自己原来的角色真的会被换掉,所以也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怒意解释,“刚刚没有准备好,确实分心了,但不是我的能力不行,你们不能换掉我的角色!”

如果态度恳切一点,正是自己的问题,这一次老师们倒还能放过她,可是这样一说,众位老师也跟着一起生气了。

其中一个男老师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水来,直接一锤定音,“没有什么不能,舞台也不会专门等你准备好了,在舞台上发生任何问题挽救这也是一种能力,你的角色现在不适合你,换掉。”

其他老师也跟着一副认同的点头,薛芳真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气的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就是忌惮朱慧的势力,所以才这样说的,所以才刁难我,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小人得志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我就要看看你们这烂剧能拍成什么德行,我不演了!”

朱慧冷眼看着发狂的薛芳,说话也没客气,“不演就滚蛋。”

最后薛芳眼神里淬着毒似的扫射一周,愤愤的离开了。

周围人全程都顶着一口气,不敢呼吸,直到薛芳离开了,他们还是吊着气。

“现在重新开始,女二配角选择。”

因为宁汐被定为主角,所以原本是演的女二就空了,这次报名跳的人还很多,其中张雪就夹在中间。

张雪心情是愤恨,还有一些忐忑,更多的是嫉妒,师父就为了这个小丫头,原则都不要了。

虽然薛芳当时跳的很混乱,但怎么也不至于会比一个小丫头差很多,师父就是偏心故意的。

可有薛方的前车之鉴,张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硬生生顶着所有人的眼神,坚持跳完了。

当从老师的口中听到自己拿到了这个角色,内心庆幸,但更多的是愤恨一点也不开心,明明主角是自己的,明明自己没有必要受到这样的屈辱,就是因为宁汐!

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所有的角色已经敲定下来,相当于大换血了。

还有几个舞蹈演员,原来在剧里是有角色的,但是因为考核没过关,所以只能退位让贤,让第一次没有选择上的人取而代之。

心里除了懊恼悔恨就没有别的想法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看热闹似的,参与那些没必要的事,专心排练就对了。

可是世间没有早知道。

剧团逃生楼梯的拐角处,幽暗的灯光下站着两个人正是副导演和张雪。

此时的副导演目露凶光,带着**笑,一双手十分不老实的在张雪身上揉揉捏捏。

下手没个轻重,像是要发泄似的,张雪疼的紧皱眉终于没忍住,伸出手拍掉了副导演作恶的手。

“什么意思,连你也要瞧不起我是吗?用完我就扔!”副导演气急败坏地说,“跟你说做梦!”

张雪现在已经后悔和这个副导演勾搭上没想到这人这么没用,导演刚回来就把他辞退了。

听到这句威胁的话,心底厌恶的想吐,但也眨眨眼睛带着柔弱的微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副导演听到这句话之后冷哼了一声,对于张雪的话,他有一半是没当真的。

发泄差不多了之后重新收回手,点了一支烟。

“我要让这个剧团身败名裂,你得帮我。”

张雪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地方,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不同意。”

看到副导演转过来的眼神,吓的赶紧改口。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为什么不同意。”

长呼一口气,心底转了好几个圈,把副导演骂够了才开口,“我现在还在剧团要演这部剧,只要上演了我的名声大噪,以后你想去哪个剧团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借着幽暗的灯,看到副导演的眼神有点缓和了,接着蛊惑似的说,“或者你想去影视去做幕后导演,自己拍一部电影拍一部电视剧,也有可能都可以,这样不更好吗?”

副导演显然是心动了,狠狠的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咬着牙挤出一句话,“难道我就任由他们欺负?”

张雪一时间也想不到该怎么报复,可是显然副导演已经想到了别的。

眼底亮着光,“年底你就成了舞蹈比赛的评委,同样名声打造,不需要靠这一部舞台剧,我等等年底你当上评委,我再破坏这里的名声。”

张雪心里没底,听着这样的话本能就想反对,可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又害怕刺激到了副导演。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但也说了一句狠话,“说好了,年底等我当上了评委再说,你要提前动手的话就别怪我心狠,告诉所有人都是你做的!”

副导演眼底带着冷意的笑着,一把拉过张雪,就凑过去。

张雪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鼻尖是副导演的呼吸,只觉得令人作呕。

害怕真的惹怒了这个人,什么话都说出口,那她就真完了。

在没彻底解决这个人之前,只能卧薪尝胆,死死的压制住心底的恶心,强迫自己讨好他。

两个人看似忘我,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下一层楼梯拐角处,仰着头看向他们的周天。

同样是眼底泛着冷意,死死握紧的拳头,轻微的颤抖着。

距离年底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剧团这回是真正的步入正轨,所有人废寝忘食的在排练。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一次排练的过程当中,舞台突然坍塌,导致好几个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