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有恢复？”桑洛微皱着眉，看着掌心中的光点，相比于先前的灿金色，此刻小白已经褪至纯白，倒还真的跟它的名字颇为贴合。

【……因为主人太过厉害，小白先前收集的气运已经全部耗尽，要想完全恢复，还要多费些时日。】

想到当初那被自中间撕开的痛感，小白隐隐颤抖，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按照主人先前提到的，她同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光点互杀了三百多次。

不过是一次，它便痛得把自己这半辈子存的积蓄全用光了，再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那三百次……

嘶，不敢想，不敢想，

说及气运。

桑洛她突然好奇起一件事。

她叩了叩轮椅的皮质扶手，问道：“来到这里的攻略者到底有多少个？”

【这个其实小白也不太清楚，我们每一个人的宿主都是通过总系统的漏洞来到了这里，就像是偷渡一般，所有的信息保密程度都是极高的。虽说也有人会抱团，但小白之前的宿主，他能力不行，实力过差，却胜在小心谨慎，也因为这点，这五年来，他也只遇到了白芙宁这一个攻略者。】

偷渡？

桑洛陷入沉思。

她一直都认为，这些攻略者在吸取气运这一方面绝对有着某种限制，就比如许时蔚对许念一这长达五年的洗脑。

同样，在那份关于许时蔚长达五年的背景调查中。

桑洛也发现了一点。

这群攻略者在这个世界似乎也是在被隐隐排斥中，就比如许时蔚，在过去的五年中就出过十四次车祸，遇到了二十一次恐怖袭击事件。

但哪怕经历了这些，他也并未像桑洛这段时间研究的小说中出现什么异能或者金手指什么的。

也就因为这一点，桑洛才会大意中招。

误认为他可能并没有什么金手指。

虽说这个金手指看上去也没什么用？

【不，不是的，这些能力只是对主人没什么用而已。】小白连忙纠正道，【若前任宿主将这五年的气运用在其他人身上，其他人这辈子便可能会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说实话，其实小白也很好奇为什么这招会对桑洛没用。

在其他世界的时候，刘时蔚也不是没有对其他大气运者用过这招，但也都成功了。

很明显这绝对不是气运的原因。

但如果不是气运的话，那桑洛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特别之处？

桑洛仔细想了想，要说起特别之处的话，那似乎也只有她被困于纯白空间的那五年。

在更加久远的记忆中，似乎好像那个光点也对自己用过奇奇怪怪的招数。

只不过到后来的时候，似乎它就没用过了？

等等，它是真的没用过了吗？

还是说，它用过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并没有想着要解决小白的疑问，桑洛转向了下一个她同样很感兴趣的话题。

“你们这些宿主吸取气运的前提是什么？”

感受到小白一闪而过的紧绷。

桑洛语气温柔：“小白，你应该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前提是，抹杀他在别人眼中的存在价值。】

【当整个世界都开始遗忘他时，他便不再被这个世界眷顾。】

【没了世界意志的眷顾，他身上的气运便会渐渐流失，归于最初，宿主要做的便是在这些气运回归最初的时候，在中间截取。】

小白说得小心又谨慎。

颇为委婉。

但其实真的夺取气运要远远比这些残忍百倍。

折断脊骨，剥夺理智，碾入尘埃。

小白突然想起了桑洛曾说过的话。

这一套流程其实或许会更加贴切更多人剥夺气运的过程。

但这种话，小白是绝对不会告诉桑洛的，除非它是嫌自己命大。

毕竟虽说它是称作桑洛为主人。

但同样，它也知道，桑洛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人。

因这一点小小的隐瞒及对于桑洛那已深入骨子里的恐惧。

小白犹豫片刻，又主动透露了一点。

【……其实还有一点，虽说我并不认识那些攻略者，但是我们这一类的系统其实都是从主系统中剥离出来的分支，如果有系统因宿主的要求，而对他们的猎物做了标记的话，在一定范围内，我能隐隐有一种感应。】

虽说几乎没有这样的蠢蛋会这样干。

小白隐隐暗示，它微微直起身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等着主人来主动问自己。

同气运者接触，对于它们这些系统也是有好处的，否则小白也不会跟着宿主来到这个世界。

在暂且不能离开这个世界的前提下，小白也必须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但，“是穆笙，对吗？”

【！！！】

小白猛地抖动了一下身体。

不、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受着手心中的抖动。

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撑着下巴，桑洛轻笑出声，未说话。

任凭小白抓耳挠腮地在自己掌心左拱右蹭，桑洛径直开口询问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话题。

“攻略者来到这个世界的话，他会顶替我们身边熟悉的人吗？”

她想到了方清清。

跟五年前相比，这个她名义上的姐姐几乎是彻头彻尾的大变样了。

但要是说她是被攻略者所顶替了的话，那似乎一切便变得情有可原。

【不，不会。每一个原住民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攻略者可以消减她身上的光芒，进而抹除她的存在，但却唯独不能变成她。】

小白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反驳道。

攻略者是可以通过系统漏洞来到这个世界，夺取他人气运，只要不惊动主系统，能夺走多少气运，那都是他们的能耐，系统无法干预，甚至还要在必要的时候提供支持。

但若是他们真的试图去伤害一个人的灵魂，进而夺取他的身体。

这种严重触碰人权底线及破坏两个世界平衡的行为，系统是直接可以将他们举报到军事法庭。

没有任何一个攻略者敢触碰这条红线。

“……”

没有被顶替？

桑洛敲叩扶手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动。

那方清清可就真的太有意思了。

就在这时，桑洛放在一旁小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桑洛打开手机。

是刚刚宋洵发过来的关于明天宴会中的具体来宾信息。

五年过去。

新兴企业如雨后春笋。

但这些老牌世家的地位却丝毫未曾动摇。

在确定明天方清清会来后。

桑洛便没了兴趣，她随意翻看了一下前列，兴致缺缺。

还是一些老面孔。

咦，等等——

在一众老牌顶端家族中。

天启集团，谢蕴泽七个字成功引起了桑洛的兴趣。

这个名字，可真是陌生啊。

能在五年之间，融入到这些极其排外的世家中。

哈。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