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一点也不适合这里,言时,你回去吧。”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在这里吗?”

他原本就虚弱的脸,看上去更加的可怜。

压抑没住自己的声线,这声音有些大,而且里面带着一些气。

是的,小气和生气。

言一无奈的摇摇头,“你小声一点儿,打扰到别人了。”

“言一,难道你看不见我吗?”他的模样有些激动。

“你别这样!”

言一惊呼,因为她看见,言时甚至有些生气的将手上扎着的针拔了出来,血跟着纤长的手流在地上。

匆忙的抽了几张纸给他压住,“你好好待着,我去叫护士。”

真是要气死人的节奏。

好不容易等着护士来了,言时反倒耍老爷脾气了,不愿意让护士重新给他扎上。

言一耐着心的看着言时,“要是不输液,你什么时候也好的了?”

“反正你也不管我。”言时冷哼一声,有些孩子气的将脑袋转到了一边。

护士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个人,拿着针头的她要怎么做。

“言时,要是不听话的话你现在就给我走。”

“言一,你……”

她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的。

最后,他还是乖乖的让护士将针头重洗插进了自己的血管里面。

疲倦的坐在病床旁边,言一守着言时。

“你冷吗?”

见她穿着睡衣,外面还披着一件大衣,言时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快休息吧,我看着呢。”

言一摇摇头,拉紧了衣领。

他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半晌,才慢慢低声的说,“你不要赶我走。”

这模样,活脱脱的像极了一犯了错的孩子。

“你越来越孩子气了。”

“言一。”真的像是要道歉的模样一样,言时伸出手了手,想要去牵住她。

言一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走?”

“不走!”这一点,言时很是肯定。

“但是你受不了这里的生活怎么办。”

“我会努力的。”看着言一渐渐消瘦的模样,他也一定会努力的去尝试的。

言一的脸有些白皙,她自己的胃也隐隐的疼着。

直到守着言时慢慢的入睡之后,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给林小白打了个电话,把言时的事情告诉了她。

结果林小白十分看淡的说没事。

“怎么,你很清楚他吗?”

“言一,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什么?”

“言时他,不久前,吃了很多的安眠药。”

心口下意识的被一双无形的手抓紧,言一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然后呢?”

“你走了才不久,就把半瓶的安眠药倒在一杯酒里面,全部喝了下去。”

“他是猪吗?”

“唉,他在这方面真的就是一头猪啊!”

可以逮住骂言时的机会,林小白才不会放过。

挂断电话,言一的心脏麻麻的,像是心尖上面的一种感觉慢慢的延伸,最后,让她泣不成声。

言时你个大傻瓜,自己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为什么要那样的糟蹋自己呢。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应该变成这个模样啊!

在外面蹲着哭了很久,言一才注意到言时还在吊着盐水,匆忙的走进去。

在不远处看见了清醒着的言时,他的身边还有那个孩子。

妈妈丢弃了的那个孩子。

“你哪里去了?”

言时有些不悦的看着言一,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面前有个孩子坐在自己的面前,言一跑到哪里去了。

刚刚说完,他就有些怔住,“你哭了?”

那红肿的双眼,不是哭了是什么。

“小一姐姐。”那孩子见言一来了,马上就叫了。

言时斜视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孩子是谁啊。”

“要告诉小一姐姐你的名字了吗?”

“我叫凯文。”

凯文睁着大眼看见言一,笑了一下。

言一把凯文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面。

“你怎么在这儿呢?”

目光落在那吊瓶上面,看模样应该是凯文去叫的护士吧。

凯文点点头,说,“我看见小一姐姐和这个叔叔在这里呢。”

“叔叔?”言时有些咬牙切齿。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那么老吗?

凯文对着言时做了一个大鬼脸,“谁叫你看起来那么凶,刚才我都看见了,你欺负小一姐姐,所以是大叔。”

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欺负言一了,分明就是自己反倒被她欺负啊。

怎么可以这样来跌倒黑白。

“然后呢?”言一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这个孩子。

“我见这哥哥的药完了,就叫护士了。”

终于,凯文没有开玩笑了。

“真是谢谢你啊凯文。”言一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凯文裤管显得空****的那条腿,有些心酸。

“姐姐抱你回去休息好吧,现在都马上凌晨了,再睡一会儿?”

凯文点点头,言一抱着他顺便带上他的拐杖。

回来之后,言时还没有睡,模样好像在等她。

言时见言一坐了下来,问,“你不困吗?”

“我睡不着。”

本来睡眠就很浅,言时今晚这么一闹腾,她哪里还睡得着啊!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凯文?”

言时点点头,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孩子的腿并且浑身都是伤,额头都还包着纱布。

言一叹了一口气,将凯文的身世小声的告诉了言时。

“这孩子很可怜的。”

“嗯。”

言时听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才多大点的孩子,竟然就这个模样了。

“那你为什么哭?”

“言时,你很笨诶。”

言一低着头,低声的骂了出来。

“我哪里又惹你了吗?”言时有些较劲,言一为什么要骂他,“我以后保证尽力不惹你,你别哭。”

我看了你的眼泪很心疼。

听着他说的话,言一有些止不住自己的泪。

“言时,你干嘛逗我哭得那么严重!”

“别啊,我不说了还不行,你什么泪点这么低。”

言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自己哪一点伤害到了言一还是怎么的。

言一低着脑袋,“言时,安眠药是不是很甜?”

说完,就直接忍不住趴在病**面了。

言时先是一愣,然后就清楚了言一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啊!”

“你是猪吗?还是有吃安眠药的嗜好。”

她低低的说出来,模样看起来有些伤心。

他伸出手放在她的头顶安抚着她,他说不口,只能够这样来给言一表达,他还在。

直到声音越来越小,言一直接把手给言时挥开。

“你还没说呢,安眠药是不是特别的甜?”

“呵呵,别在意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你也不爱我。”

言时说着,有些失了神,他还没有忘记,言一说过,她不爱他。

把眼角的泪全部擦干,见点滴也差不多了,她直接去让护士把言时的针头给拔了。

“舒服一点了吗?”

见她转移了话题,言时掩盖住眼底里面一闪而过的失落。

摇摇头,“回去了吧,你肯定很累了。”

在这里一直在照顾他,她肯定累,更何况,她明明自己的身体也不舒服?

言一没有拒绝,今天的工作就是要来采访医院的伤员,但是自己也是什么工具都没有拿,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合适。

言时和言一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走着,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来。

给这里寒冷的地方增添了一丝暖意,似乎给照射进了某个人的心里面。

言时上前牵住言一的手,“等等我。”

等着休息完之后,从外面传来了直升机专属的声音,她走出去一看。

外面的天空上面就飞着一直升机,一些后勤人员的维和部队的人就站在地上看着那直升机,其中,还有言时。

这是怎么回事?

她走过去一看,直升机上面的门被打开,放下了一绳子,从上面丢了许多的东西下来,一袋接一袋的。

“这是什么啊?”

他走在言时的身旁看着他,见他一脸的笑意。

“这里的伙食不是很好嘛,我昨天就打电话给了齐天墨,叫他给我送点好吃的过来。”

有渠道,还真的是挺得意的啊。

言一眼睁睁的看见那直升机丢了十袋的东西下来才缓缓的飞走。

伸过了脑袋去看,袋子里面装的是优质大米和许多新鲜的蔬菜。

这一下,言时整个人在他们的心中肯定上了一个台阶吧。

回到房间把东西拿好,准备要去医院了,言时却一把将门给关上。

言一见他这模样,“你想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好像有些日子没吻你了,好想你。”

说完,把言一压在**,嘴对嘴的亲吻着。

言一睁大双眼,这里的隔音措施可不好,言时可不要弄出多大的动静啊。

见言一也没有反抗,言时似乎要变本加厉,一点也不愿意只沉溺在亲吻的梦乡里面,那手有些游移的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言时,你要做什么!快点放开。”

“管我,让我先吻高兴舒服了再说。”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土豪的节奏。

说着,撬开了言一的牙关,在她的口腔里面抢夺她所有的气息。

她只能够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够从喉咙里面有些破碎的出来,“我……还要、唔,去工作呢!”

言时闭着眼睛,正准备下一步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措不及防的在门外敲响了门,还是连环敲的那种。

“言一,你在房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