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第二天一大早关南就派人送来了太监的衣服。
歇息了一晚,六哥儿的脸色明显好了些。
“六哥儿,我扶你起来喝点粥吧?”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他手支着床,托着身子,坐了起来,慕芷上前去帮他,六哥儿摇摇头推开了。
虽说六哥儿和慕芷情如兄妹,但毕竟阶级关系摆在那里,尤其是伺候人这种活儿,六哥儿是万不敢让慕芷来的。
慕芷从厨房端出一碗粥,粥里面还煮着瘦肉丝儿和菠菜叶。
“慢点儿六哥儿。”
那碗粥被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六哥儿手里,六哥儿接过不一会儿一碗粥就下了肚,喝完后,“突然感觉这样也不错...”
六哥儿莫名其妙地一句话,让慕芷没了头脑。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慕芷一巴掌恰好拍在了六哥儿的大腿上。
“哎呦!芷妹妹你好狠的心啊...”
“呀!对不起六哥儿,我不是故意的...伤口又疼了?”说着,就去撩六哥儿的被子,慌张冲迷糊了慕芷的头脑,一时间她完了六哥儿受到是阉割之行了。
六哥儿一把将被子给蒙了回去,“哎!哎!”
慕芷双手一松,两只手停在半空两秒,瞪大眼睛,然后,慢慢地转身,捂上了脸。
啊啊啊!你刚才在干嘛啊,慕芷!简直太尴尬了!
六哥儿看着慕芷这个样子,不禁偷偷笑。
“那个...六哥儿,我帮你把碗拿出去吧。”她转过头,通红地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咳咳...那就麻烦芷妹妹了。”
慕芷接过碗,溜走了。
这么多年了,不变的永远都是芷妹妹。
......
“咳!咳!咳!”
慕芷刚从侧殿走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只见阿嬷脸色发紫,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扶着桌角,手里还拿着未缝完的荷包。
“啪!”的一声,碗摔碎在地上,“阿嬷!”慕芷跑到她的身边。
“慕芷,怎么了?!”屋内的六哥儿听见动静,顾不得疼痛光着脚就跑了出来。
“阿妈!”,“芷妹妹,阿妈她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刚才我一出来就听见阿嬷一直在咳嗽!”
“太医!我去叫太医!”
“等等!六哥儿你的伤口还未好,还是我去吧!”说罢,便飞奔了出去。
此时的阿嬷已经昏了过去,脖子使不上力气,头向后耷拉着。
六哥儿准备将阿嬷抱到**去,刚抱起来,阿嬷手里的荷包掉在了地上,六哥儿看了一眼,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抱着阿嬷向屋内走了。
“阿妈!”六哥儿握着阿嬷的一只手痛哭,不停地摇晃着阿嬷的身体,想让她有些反应。
就在这时,六哥儿闻见阿嬷手上还残留的浓烈的香味,他抓着阿嬷的手,只见指甲边已经染了一圈淡淡的紫色。
这是...中毒的表现,他掰开阿嬷的嘴唇,在她发紫的下嘴唇中间有一条细细的,颜色更深的一道线。
此时,六哥儿的脑海里想起了阿嬷做绣时的样子。
“阿妈每次穿针前,都会把线头的一段放到嘴里抿一抿...”
“皇后娘娘见了特别喜欢,直夸阿嬷手巧,缝得精细,这不嘛,特意让我送了点丝线来,想着让您再给缝个...”
“这丝线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香味?”
“啊,这线是皇后当年带来的嫁妆,一直在箱子里和一大包香囊放着,时间长了难免也染上些味道嘛……”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就算计好的,六哥儿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像是脱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
太医院。
“呼——呼——”,得快点找太医,太医...太医...慕芷跌跌撞撞地闯到了太医院。
“太...太医...”目光环视了一圈,正在抓药的,正在看医书的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这个贸然闯进来的面生的少女。
“你!跟我走!”慕芷抓住一个满脸麻子,此时正在抓药的少年的胳膊,将他拽了出来。
他被慕芷抓了出去,当时太医院里那么多人,竟没一个阻拦的,甚至没一个追上去找地,相反他们走后,剩下的人却聊起了八卦。
“刚才那姑娘是谁啊?”“不知道,长得挺标致的嘛。”
“二麻子好福气呀!”“不过,那姑娘的打扮不像是个宫女啊?”
“啊?没看清...”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干活吧,这工作啊,可以让人暂时忘掉世间的烦恼...”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唉我说,你怎么又开始了...”
“姑娘!姑娘!你抓我要去干嘛?”
“跟着我走就是了,一会了给你银子。”
“所以姑娘方才是看我长得像贪财的小人?!才抓我走的?!”
慕芷停下脚步,转过头,叹了口气,郑重其事地说:“我阿嬷病了,抓你是去救人的...”她皱着眉头,语气中略带着哭腔。
一听这话,那一脸麻子的少年惊了一下,就飞速往前跑,“救人你不早说!”
“喂!喂!你跑反了!”慕芷跑去追他。
......
“六哥儿!太医来了!”
“快!”
六哥儿将那少年带到阿嬷床前。
那一脸麻子的少年,一只手把住阿嬷的脉,另一只手去翻阿嬷的眼皮,观察眼球的颜色变化。
突然,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她中了巨毒,恐怕撑不过两个时辰了...”
六哥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果然,我的猜测没错,这一切都是皇后的密谋!可是...阿妈从来没有跟她有过交集,更不要说犯了什么过错了...
皇后为何要陷害...皇后...皇后...玄烨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