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的妃子怎的和朕公主的贴身侍卫在半夜见面呢?”

皇帝这一整晚都和上官在一起,旁人都能看得出来上官是在撒谎,想要包庇这六哥儿,但皇帝不知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儿。

“回皇上,先帝在世时,臣妾的家父与慕老将军交好,今时这慕老将军的孙儿进了宫,臣妾说什么也得多多关照一些。”

“所以前几日臣妾便派人往暗幽宫送了封书信,问问芷儿可有什么缺的地方,所以今天我便让芷儿派人来找我拿东西,没成想竟出了这等错事,打扰到各位妹妹们了,上官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

说罢,上官面向身后,叩首。

“哎呦,这送东西大白天不送,为何非得等到这大半夜…”

“朕让你说话了吗?!”男人粗犷的嗓音打断了宁贵人的话。

不禁吓得宁宫人一个哆嗦,“皇上恕罪,是臣妾口无遮拦了…”

“皇后怎么看?”显然上官的解释只让皇帝的怒火消去一半,每当皇帝有了类似于这种事情时,他总会将这最后惩罚的坏人往凌云沫身上推,以前凌云沫对此总是嗤之以鼻,这次嘛。

哼!终于让我抓住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你了,六哥儿!

皇后因自己儿子和六哥儿的事情,正愁没地方下手呢。

“依臣妾看,这小子已经不小了,方才还贸然闯进女人们的房间里,要不…就‘宫刑’吧?”

这正好合了皇帝的意,“就依皇后的办吧,”皇帝虽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但他只盯着上官的眼睛。

上官已经尽他最大的能力去保六哥儿了,“是,”他回应皇帝。

原来慕老爷让慕芷给上官的那封信上写着,希望今后上官在这宫里能够保着慕芷和六哥儿二人的性命。

甚至他还交代了给慕芷的那个写着“慕”字的令牌,足以在这京城中调动三万的兵力,万不得已时,可以将那令牌交给皇帝,这对于皇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次六哥儿虽说…但好歹性命保住了,他不过是慕芷身旁的一个侍卫而已,上官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么个身份的人,将底牌给用上,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小南子,你去吧,这事儿你最擅长。”皇帝轻蔑地说时还瞥了凌云沫一眼。

“嗻。”

待皇帝和上官走后,众人渐渐散了去。

只留下了慕芷、六哥儿、关南、笙四人在原处。

“格格、小兄弟你们快起来吧。”

“若生哥,这宫刑是要大几大半?还…还是要鞭刑?”

慕芷担心地问着。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皇后的意思。

“这宫刑就是阉割,”未等关南开口这笙倒是先解了慕芷的疑惑。

六哥儿的瞳孔唰的一缩!“哼!”轻蔑了一声。

“阉…阉割…”慕芷听后竟也没了主意,对于这种事儿,她没办法去说些什么,如果是鞭刑或者打板子的话,她还能求求关南让他下手轻点儿,可…可现在…

“关公公,我们走吧…”六哥儿站起身走到关南身边,这次的他没有向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地冲着关南“大哥哥!大哥哥…”的喊,语气中反而多了几分释然,多了几分成熟。

慕芷发楞有些站不稳,笙扶住她的肩膀。

关南带着六哥儿走了。

……

“你们都出去,这里我一人就好…”

“可…可是皇后娘娘交代过了,说我们必须亲眼看着他…他…”净身房的一个太监说着,关南摘下腰间装着银子的荷包,塞进了那太监的手里,“这看没看见不都是您的一句话嘛。”

“欸…哈哈,关公公做事我们放心…放心…”,说罢便将门给带上出去了。

六哥儿倒是想得开,脱了裤子“扑通”一声就坐在台子上。

哼,“小兄弟,你这是怕了?”

“关公公说这么多干嘛,尽管下手吧。”

“你就没想过,我为何会将那二人支出去?”

他伸手敲了敲六哥儿的脑袋。

“那**我给你留着,但出了这个门,从今往后你就得以太监的身份示人了…”

“啊!!”

屋内传来了六哥儿的惨叫声,为了这白布上见血,关南只好在六哥儿大腿上拉了个口子。

待六哥儿出去时,那两个太监见他一脸的虚弱,和桌子上的血水,自然就信了。

至于那东西…还是很好造假的。

……

暗幽宫。

关南扶着六哥儿走了进来,此时慕芷和阿嬷都在屋内候着。

“六哥儿…”

慕芷轻声地叫着六哥儿,六哥儿假阉这件事除了关南和他本人知道外,他并不想告诉其他人,就是慕芷和阿妈,他也选择了隐瞒。

阿妈走上前从关南手里接过六哥儿,往常六哥儿犯了错,阿嬷的拳头早就抡到了六哥儿的头上,这次她却表现得十分淡然。

原来慕芷向阿嬷说了实情,是他们二人偷跑出去,后来她与六哥儿绊了嘴角六哥儿这才没能和她一起回来。

“我没事…芷妹妹,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准备明天…去太监寺报道了…以…以后还能多领一份工钱…”

六哥儿忍着疼痛,挤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今天他在知道慕芷还和笙有联系时,冲慕芷发了很大的火,但他还是不忍心慕芷为他担心。

“可...这都怪我...六哥儿,我不应该先走,留你一个人在后面...”

“好了...好了...早些睡吧,我这不还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别担心了啊...”

说罢他就往侧殿走了。

“格格不必过多担心了,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

“若生哥...”

即使六哥儿和关南都安慰她,但慕芷还是很担心。

“格格...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今天麻烦若生哥了...”

将六哥儿安顿在**后,阿嬷走了出来,虽然自己的儿子受了宫刑,但好歹他顶了罪责,要是他们二人都回来的话,倒时候抓到可能就不只六哥儿一个人了。

阿嬷向慕芷比画着手语:“小姐不要伤心了,那小子没事。”

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地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阿嬷...”慕芷抱住她,阿嬷再也绷不住了,失声痛哭了起来。

慕芷躺在**辗转反侧,懊悔充斥着她的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