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今天我来就是打探你的。”

我这还什么都没问,他倒是先把自己老底给揭了,“那你打探出什么了?”笙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打趣。

“哈!”李鬼转过头与他对视一眼,笑了一声。

怎突然感觉在他身边,我脑子都不灵光了,“你是鲛人的孩子,为什么会有人类的双腿?”

“我经历了第二次灵化。”

什么是灵化?唉~看来我这半人半鱼的妖怪都没有人家那个必要...李鬼冷嘲一声,拎起旁边的那坛酒灌了一口。

“我也爱上了人类。”

李鬼悬在空中的手停了,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灌着酒。

“哈!是那天让我送信的女孩吗?确实长得挺不错的,当时我的心都咯噔了一下呢。”

一听这笙震惊地盯着李鬼,因为鲛人只有在遇到自己的爱人时心脏才会出现一样的跳动。

“!你放心,我不像鲛人只有遇见爱人心才会跳。相反我更多像是个人类,除了这一身的法力...明天皇上的觐见...”

“放心,我早已想好了说词。”

......

大殿上,两边占满了臣子,中间跪着一个身穿单薄的男子。

“草民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

他缓缓将头抬起。

“我以为坊间传得都太夸张了,今天一看,难怪朕大臣们的女儿都欢喜你呢?”

“皇上言重了,臣子的容貌远不及您的万分之一。”

“朕见你织的布了,确实不错。”

“谢皇上赏识。”

“但朕有个疑问...你说,在朕的国家突然冒出来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还习得一身女红本领的黑发碧眼男子,会不会很奇怪啊?”

“回皇上,臣子家父乃是中原的一个买卖布匹的商人,一次在西域遇到了我的母亲,母亲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子。”

“我自幼长在西域,前几年父母双亡,父亲临终前要我来投奔中原的叔父。可臣子自知,自己双手健全怎能寄人篱下,于是便来到了御衣阁想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关南走上皇帝身边,侧手悄声说道:“皇上,查过了,属实。”

“嘁,起来吧。”

“谢过皇上。”

“你今后就留在这宫里的御衣阁吧,省的下面乱的朕心烦...退朝。”

说罢起身就走远了。

“皇上这次怎能如此草率!就将这么个底细还不知道真假的人留在身边!”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臣瞪着眼,大声呵斥。

“嘘!你可小声点儿吧!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就...”

旁边这个年纪更大的臣子劝他,眼神瞟向还站在台上的关南。

我这还未走,便吵开了,看来皇上这两天还是心情太好了些,关南走下台,“陈大人,刘大人莫生气,这身份咱家自然是先前就查清楚了的,至于皇上那里,您下次当面质问便是,何必现在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哼!不过是个爬上了床的狗,现在倒是叫得欢了,“老夫自会提醒皇上,不劳关‘公公’操心。”

这些人类怎老是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您随我来吧。”关南走到笙面前。

这人是那天晚上出现在池塘边走廊的,他中毒不浅啊。

二人走出大殿,下台阶时,“公公,您怎得中了这么深的毒?”

“哈!这真鲛人果真不一般啊,李鬼那小子都没看出来,您倒是一眼就将我看穿了呢,看来以后在您面前,我是毫无秘密可言呢。”

“既然您不愿说,必定有您的道理,这次是笙唐突了。”

“无碍。”

御衣阁。

“张管事,这就是那位...”

“哎呦!厚啦!厚啦!你当我母鸡啊?我们早就晓得喽!小公子长得还真是俊俏厚!呀!这身板还真是硬朗呢!”张管事的手游走在笙的胳膊上。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啊。关南尴尬的冲笙笑了笑。

张管事与关南可以说是老相识了,二人同岁,是一天进的宫。

好像将这女人的手从我身上给折断,笙一脸的不耐烦,对于这其他人类女子的亲密举动,他表现出了格外的嫌弃。

“咳咳!”一旁的关南看出了笙表情的变化。

“哈...哈哈...”什么嘛,大男人还不让人摸,“厚啦,厚啦,来吧公子,我带你去你的住所。”

......

“咱们御衣阁都是女眷,这男子啊你倒是头一个,这宫里最忌讳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嗯...所以呢你的住所就安排和宫里的侍卫们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们御衣阁平常的工作都蛮轻松的,但忙的时候就另说了...”

“过几天就是除夕,娘娘们那里的衣服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两天自然没什么工作,没事了你就到阁里转几圈,让我们御衣阁的女红们饱饱眼福就行...”

她怎么又开始了,“咳咳!”关南继续提醒着她。

“公公难受就找太医给看看,我可不能给你治病...好了,公子就让公公领您去户部领被子吧,本管事不伺候喽...”

走时她故意撩起手帕砸了关南脸一下。

“请随我走吧。”

......

一切都安顿好了后。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今天麻烦公公您了。”

“嗯。”

关南走了,现在侍卫们都在值守,这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得先熟悉熟悉这宫里的路径,虽说去芷儿住所的路我清楚,但今后为了身份不被暴露,总要找些隐蔽的地方。

一团灵力聚于他的掌心,一个呼吸间,灵力就被标记在了这宫里的各个角落。

?我怎感觉到了笙的气息,慕芷此时正坐在桌前剪着窗花,阿嬷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她将线头放进嘴里,用舌头抿了抿,线便顺利的穿进了针里,这几个星期她早已缝好了好几个荷包,送到了凌云沫那里。

“芷妹妹!芷妹妹!”

六哥儿从外面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