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
“皇上让我来送一匹布。”
那掌柜的走后，先连忙差人将布匹给送到宫里，那布刚好被关南拦下，给带到了户部。
“是！鬼哥！”
“来了。”
李鬼从库房里出来，他知道一般用到他开仓库的永远是关南。
......
关南仍然走在前面，李鬼跟在后面。
“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去查一个...”
李鬼打断他，“这布哪里来的？”
他向前一步，从关南手里夺过来，放到自己手上，摩挲着。
关南察觉到了异常，表情凝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布上有法力，人类绝对纺不出来这布，不出我所料的话，是鲛人。”
“鲛人怎么会出现在陆地上？难道他和你一样，是鲛人和人类生的孩子？”
“我不确定...但我能感受得到，他的法力远在我之上，或者说，我感觉他就是鲛人。”
“鬼啊，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呢...”
......
晚上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同前几日一样，笙趁着月色来见了慕芷。
“笙哥哥，我怎么感觉现在你反倒像是我的老师了呢？”
慕芷撅着嘴巴，夹着笔。
原来自从几天前，慕芷向笙讲述了人类数学上一种复杂的计算方法——鸡兔同笼后，笙像是一下子就开挂般，不仅一天就把鸡兔同笼给悟透了，还用了三天把慕芷明年才学的知识都自学了一遍，现在二人的身份反倒颠倒了。
“我们鲛人在智力上确实比你们人类要高一些。”
“唉——还是败在了基因上。”
“今天有雪，芷儿想去看看这京城的雪景吗？”
慕芷早就听不下去这枯燥的数学了，一听这立马就答应了。
“好啊！”
“哇！啊——”
虽说慕芷本来轻功就不错。
“这未免也太！太！太刺激了！”
原来笙在第二次灵化后，竟掌握了先前鲛人从未有过的法力，一项御空的本领，这也是他在几天前无意中发现的。
笙环抱住慕芷的腰，二人在一处山崖边落脚，那山崖刚好能纵览整个京城。
慕芷坐在地上，笙站在她的后面，手还悄悄地向她体内缓缓地注入热流。
皇宫被白雪包裹住，好像多了份沉寂。
“笙，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是什么感觉吗？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娘还好看的人’，哈哈，我的想法是不是很搞笑啊？”
慕芷嘴上无所谓的说着，但眼神里的悲伤还是藏不住。
“可以让我摸摸你额头吗？”
“拿去。”
慕芷像个小孩般，将头伸了过去。
纤细的大手放在额头上，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法力从他的手心放出，钻进了慕芷的脑袋里，这一切没有一点感觉。
“好了。”
“什么好了。”
慕芷抬起头看他。
只见笙扭着头，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那女子像是由法力汇聚而成，浑身上下散发着淡蓝色的荧光。
“娘...娘！”
慕芷向那女子扑过去，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只是一个幻影。”
“芷儿快过来，”投影出的那女子说着话，“哎呦，芷儿又调皮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喜欢姥爷她们叫你小七啊...好好好，娘去和姥爷说，以后都叫我们‘芷儿’行不行...芷儿，娘不在了，要好好听姥爷的话...”
在那女人闭眼后，幻影一同消失了。
“这是你记忆中最模糊的几段记忆，我想也许你现在看会有新的感受吧？”
“原来，一直都是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七啊...”
泪水打在雪上，凹下去一个洞。
笙上前抱住慕芷，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
暗幽宫门口。
“笙哥哥，今天谢谢你...”
“没...”
突然，慕芷的一个吻落在了笙的脸颊上。
“咔哒！”
门关上了，慕芷靠在门上，向外面的男人说着：“笙哥哥，晚安。”
“嗯...晚安...”
......
笙走在街道上，他还沉浸在爱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唰！”
他警惕了起来。
“什么人？”
屋顶上一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落了脚。
“你...不是人类吧？”
笙的眼神一转，“噌！”的一跃，他也站到了屋顶上，与那个人面面相视。
那人的额头和嘴巴都捂上了，只留出一双眼睛。
“你怎么会有人类的双腿？”
他诧异地质问笙，语气略微颤抖。
“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笙心想。
“对，我不是人类...”，试探他。
“你是鲛人，对吧？”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的身份？”
“因为我也是。”
在得到那男人肯定的回答后，笙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答案。
“李...仙？”
这句话像是对那黑衣男子的一阵电流，他双手颤抖。
“好多年...好多年，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
他将头套摘下，那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李鬼。
......
“所以我娘还在吗？”
“她在两年前去世了，鲛人医生说她死于抑郁...”
“嗯...我爹也是。我娘走后，我爹整日酗酒，没有一天他是清醒的，最后在我13岁那年他永远的离开了，临走前他还在嚷嚷着我娘的名字。”
“我们鲛人能感应到自己爱人生命的消失，我只记得那天她哭了好久、好久...你说你现在叫‘李鬼’，为什么想到要改名字了？”
“父母予我为‘仙’，自命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