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风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被文筠遥这般一说,愈加无奈的起身扶起文筠遥,“我早已与你说过,灵秋喜欢的是你,你就是转不过这道弯来。”
文筠遥羞愧万分,“文某自问一世清白,结果……”
他险些哭出两行眼泪来,结果叶隐风却笑了。那日叶灵秋跑来说要去郊外玩,偏要寻文筠遥陪同,他就晓得定是要干点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了,果不其然,这一趟他放手给了文筠遥一月假期,回来便修成了正果。
叶隐风为了避免继续被文筠遥唠叨,于是果断的截断他的话头,道:“我本就不打算娶灵秋,更何况我已有袖儿,就更不可能做这等事。”
文筠遥眸子一亮,见话题转到了陆云袖身上,便立刻进言:“老大,文某以为你一直强霸着睿王府的少夫人不太妥。很不妥。非常不妥。”
这榆木脑袋果然过多少年都不大会转变,叶隐风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绿树繁花,“文筠遥啊,文筠遥,你那脑袋几百年不开窍,大概是永远不会懂何为爱情。我这灵秋妹子怕是要受苦了。”
文筠遥果然没明白。他持着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架势,呆呆的看着正自出神的叶隐风。
而在另一边的厨房里头,几个女人陆续忙碌着,骆虎手足无措的站在外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好小碧将菜切好,扭头与宋巧云说:“二夫人,您能替我去取一些柴么?这灶子里头的柴火不够了。”
宋巧云点点头,往门外头走,骆虎则见机便跟在后头,结结巴巴的说:“搬柴火么?此事交给我吧。”
宋巧云还是第一次和外面的男人如此近距离,不觉红了张脸,默然的点了点头。她走在前头,骆虎跟在后头,后来宋巧云又觉着自己好歹是叶将军的夫人,便又突然煞住步子,未料整个背部都撞到了骆虎的胸膛,顿时轻呼出声。
骆虎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立刻双手撒开,向后一跳,“夫人你没事吧?”
宋巧云小嘴微张,立时扭头站到一旁,指着房子旁边那一堆柴火,“就在那里,烦劳骆副将了。”
骆虎正要去搬柴,忽然间奇怪的问:“二夫人知道我是谁?”
见他问的唐突,宋巧云顿时紧张的向后撤了一步,谁料想正踩到一块圆滚滚的柴火,整个身子向下一滑,显是要摔倒的迹象。骆虎扔下刚搬起的柴火,在宋巧云与地面接触的最后一刻,顺手一捞。
宋巧云微微睁开眼,总觉着此刻有些不对。眸光一线微开之后,整个院子里头传来声尖叫。
陆云袖等人听着不对,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出来,就看骆虎揽着宋巧云的腰,两个人都一副傻掉了的状态。眼瞧着所有人都跑了出来,骆虎吓的两手一撒,宋巧云整个身体再度往下一坠,骆虎眼疾手快的又再度捞起,如此反复三回,两人都已经手足无措起来,尤其是宋巧云,每次回到骆虎的怀里头,她都吓的浑身颤抖。
叶灵秋终于忍不住了,在宋巧云哭出来的瞬间喊道:“骆虎你就不能将二夫人放好再撒手么?”
“噢,对对对……”骆虎紧张的像对待个宝贝一样,将宋巧云扶好,再退到墙边,拱手讨饶,“二夫人抱歉,在下是无意的。”
宋巧云扭捏了好半晌,忽然间滑下两行眼泪,捂着嘴唇往外头跑了。
骆虎愣了下,连忙跟在后头跑了过去。
叶灵秋张了张口,没料想事情会如此进展,这时陆云袖淡定的拉了拉她和小碧,“这柴火我们自己搬吧。”
“那……那二夫人呢?”
“骆虎犯的错自己解决。”陆云袖其实也不确定,但总觉着这两人是不是会引发些小暧昧。不过宋巧云如今正自尴尬,谁去了恐怕都不好,不如让骆虎给追回来便也罢了。她们几个女眷就当何事都未曾发生便好。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陆云袖将菜都准备齐全,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往院子里头支起的桌子那里端,却见宋巧云与骆虎又默默的前后走了回来。只是此刻宋巧云两颊晕红晕红的,倒是骆虎,一直维持着一个比较微妙的傻笑。
陆云袖端着菜,又后撤了步,打量了眼后便自若有所思的踏进了院子里。
主院的夏木浓荫,幽雅安宁,几个花木架子高高的打着,嫣红的花儿妖娆盛开,花香四溢,蝶舞纷纷。而正值花期的有石榴紫薇珠兰栀子蔷薇,和风徐徐,花瓣零落飘飞,花架下头已经搭起了个大圆桌,几个下人家丁正在打着下手,有帮忙端菜的,也有帮忙布置桌面的,桌上放置了玉瓷白杯、琉璃色的酒盏,还有各色茶点。
正巧有花瓣打着旋飞过,偶然间有几瓣落在茶烟袅袅的杯里,茶几上几碟糕点,精致玲珑,让人舍不得入口。
陆云袖自从入了将军府后,还是第一回这般开怀,叶隐风、骆虎、文筠遥、宋巧云、小碧以及叶灵秋,加上自己,一行七人,分别坐在圆桌旁。陆云袖坐在叶隐风旁边,另一侧则是宋巧云,毕竟如今宋巧云还是二夫人,显然还是需要尊敬的。
叶隐风举杯,“叶某在此,先敬诸位一杯。如今大梁也算安康太平,才有我等在此的闲散舒适。”
余人也都将杯子举了起来,这酒还是从将军府的酒窖中搬出来的,说是有不少年头了,陆云袖将酒杯凑到自己的鼻下,便觉香气扑鼻,然她一直不胜酒力,加上有孕在身,便只是浅浅的啜了一口,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然是晕红满脸。
叶隐风还未曾注意到这幕情形,他持了筷子,从远处嫁了一块东坡肉放到陆云袖碗里头,微微一顿后,便又夹了筷子搁在宋巧云碗里。
陆云袖觉着这酒有些甜,埋头又偷偷的喝了一杯。小碧坐在旁边低声说:“姐姐,你可是怀了身孕的人,别喝太多。”
陆云袖舔了舔,轻声嘟囔了句:“这酒好甜,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