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身黑衣的楚风静静站在她身后,棕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楚天剑淡然的握在手中。

青青的双眼瞪大了。

怎么会是楚风?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花小倦侧目回眸,侧仰着头用一种很奇异的姿态看他,黑色的发垂落下来,月光下闪闪发光。

“哦?你能阻止我吗?这里能阻止我的,应该只有沧澜宇才对。”嫣红的指甲划过唇角,花小倦故作思索道:“啊,我忘记了,现在沧澜宇睡的正沉呢,一时半会醒不来。”

楚风握着剑,坚定而淡然道:“所以我说,我来阻止你。”楚风说着向前迈开了步子。

花小倦沉住眼眸,一头散开的青丝被风吹起来,闭上眼睛花小倦似乎能闻到空气中楚风散发出来认真的味道。

“真是很有趣的发展。”手中一把紫色的长剑从袖口滑落,花小倦浅浅喃呢:“既然你是认真的,那么我就必须打败你才行呢。”

青青的瞳孔瞪大了一下,错愕的看着楚风大声道:“别靠近她!现在的她不是你认识的花小倦!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花小倦微蹙了眉头,对于青青的突然插嘴颇为不满,手心里紫色的花瓣浮动,黑色的气息在紫色花瓣中渐渐凝聚成一股黑色的旋窝。头也不回,花小倦毫不犹豫的对着青青的胸口就是一掌。

青青未防备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身体无法承受掌风一下子倒退了好几步。花小倦淡淡的扫他一眼,眼眸中凝聚着冷光:“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一个仆人而已。”

捂住胸口,青青喘息着,嘴角含满苦涩:“楚风,她现在……也许会杀了你。”

不管是再亲密的关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是不能下杀手的,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神之身也不是人之身,而是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魔。

月圆之夜,魔气大盛。堕落之神,凝心成魔。

哀伤的看着花小倦的背影,青青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疼,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脏都会很疼。

魔本是无物,天地之戾气长久以往凝固而起,那些戾气凝聚成一体有了思想最后才出了魔王,有了魔物。

魔,不是由人而生,是无心之物。所以在魔王为花小倦第一次喂血,她因为排斥而疯狂的时候,魔王就不得以封住了她的心,制造了这样一个她。

每个月圆之夜她都要变身,每次变身都会渴血,尤其渴魔血。只有这一夜,楼云会留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清晨醒来之后她便会忘记一切。

这个世间,只有一个人,是她不会杀的。就算在这个状态下也不会动杀手的。那个人就是素红叶,现在的沧澜宇。

因为她曾以自己的命,与对方缔结了灵魂契约。生生世世无论她是人、是神、还是魔,都势必要守护他。

黑色的发在空中勾勒起流畅的弧度,楚风的眼眸透过花小倦扫了一眼青青,轻浅一笑:“其实当我早就有所感知了,你虽然没有对我说出全部,但我知道一定是她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来,她是魔化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去魔王那里的。”

花小倦冷笑,红色长衣绝艳而起,修长的双腿腾空,衣袍翻转间紫色长剑剑气冲出来,毫不留情的冲向了楚风。

握紧楚天剑,楚风瞬间而动。

这一次,小倦,由我来阻止你吧。

这期间的纠葛,虽然青青不说,但楚风心里有数。

都说男人面对情敌的时候,警惕性总是很高。楼云看花小倦的眼神,楼云对花小倦的态度,他都清楚。

楼云……与花小倦的纠葛一定不是他能理解的。

但不管是怎样的,他都不会要花小倦去楼云那里的。因为我知道,明天你醒来,如果不在这里,你一定会难过的。

我最看不得你难过了。

比色剑与紫色剑在空中碰撞,楚风明显就趋于下势,她魔化之后,力量大增,已不是楚风所能抵挡。

才不过三招,楚风的身上已经被剑气划开了一道血口。剑气直切肉里,反倒是没有流很多血。

花小倦冷笑:“我不太喜欢杀人,趁着我还有所保留的时候让开吧,如果我不喝魔血的话,这具身体的另外一个主人,也许会因为魔力枯竭而陷入疯狂呢。”

该死的,要不是这具身体对她还有束缚,她早就杀了面前这个碍事的男人了。

青青捂住胸口坐在一旁的地上,出声反驳:“别信她!如果她继续喝魔血,魔化会越来越厉害,以至于永坠魔道,她本就是神体,若坠入魔道会变成什么没有人知道!”

花小倦恶狠狠的回眸,一个掌风又飞了过来。

“闭嘴!你这只死鸟!”

楚风蹙眉,剑在手中死死的堵住她任何一个想要离开的去路,开口道:“小倦你醒一醒,快点醒一醒,别被魔性吞噬了。”

“这是你逼我的!”

花小倦嗜血的红唇越来越艳丽了。手中紫色的剑握紧,猛地朝楚风刺了过去。

楚风微微侧了身子,却并未曾完全躲开。在她的身影与长剑想着他而来的时候,楚风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避开,而是如何能够靠近她,让她陷入沉睡。

长剑顺着楚风的肩窝而过,鲜红的血液霎那间落了下来,那一瞬间望着他,花小倦的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

心里另外一个自己,似乎在努力的挣扎,头也剧烈的疼了起来。

扶住额头,花小倦咬牙切齿:“该死!”

果然不能动这个男人,思绪有些不清楚了!

此事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点,楚风伸出手温柔的抱住了她,手指在她身上几个地方狠狠的拍了几下。

花小倦顿时失去了知觉。在她倒下去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楚风温暖的怀抱,他抱着她,轻声喃呢:“你啊,为何总让人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