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甜蜜同居了

[1]

难以置信,我竟然就这样跟阎亦封同居了,而且同居的生活,是这样的……

客厅里。

“阎亦封,我刚刚拖了地,让你这条蟒蛇别蹭了。”我拿着拖把,看了一眼扭着尾巴在我五米处游过的蟒蛇,刚拖过的地板出现了一条弯曲的痕迹,我对着卧室喊了一声。

阎亦封露出半个脑袋,蒙眬睡眼瞥了蟒蛇一眼,蟒蛇立马溜走。

厕所里。

“阎亦封,我厕所还没洗好,让你老虎再憋一会儿。”

我堵在厕所门口,伸出手指着一边,示意老虎去别的地,它不听,我再次对着卧室方向嗷了一嗓子。

阎亦封在刷牙,走过来,往阿布面前一站。

走廊里。

“阎亦封!我在打扫走廊,让你大象别堵路!”

我看着堵着走廊,让我出不去的大象,再次求助阎亦封。

“石头,过来。”阎亦封喊了它一声。

没错,这只大象,阎亦封就给它取名“石头”。他取名的方式很简单,石头剪刀布……

餐桌上。

“阎亦封……能麻烦让你白狼把你叼走吗?你趴我身上很重啊!”

我将碗放在餐桌上,阎亦封突然从身后搂住我,趴在我身上,我哭笑不得。

阎亦封的下巴抵在我颈窝上,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边上,他嗓音低哑地说:“阿溪,陪我一辈子。”

“啥?我什么时候欠你一辈子了?你要我赔?”我故意装没听懂。

阎亦封:“……”

哎,我开玩笑呢,别不理我呀,小亦亦?小封封?哎呀,别走呀!官人!

自从上一次马戏团在表演的时候出过事后,阎亦封今天是第一天过来,之前他一直请了假。

阎亦封一到,赞美跟鲜花立马蜂拥而上,就跟一股浪似的朝他涌了过去,将他团团簇拥住。

老板笑得跟朵花似的,凑过去一顿夸奖,甚至为了衬托他那天晚上的英勇,还把我拉了过去,当着他的面狠狠批评了一顿我的莽撞。

阎亦封被这么多人围着心情本就不好,此刻见我挨了训,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板其实也没骂多难听,主要还是被我那天晚上的行为吓到了。我当时确实鲁莽了,因此他的批评,我是虚心惭愧听着的。

“你这丫头,还不好好感谢人家,要不是他—— 哎哟!”老板说着,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脑袋。结果,我就看到阎亦封眼里闪过一道杀气,老板的手就遭殃了。

“哎哟!疼疼!”老板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捏住他手腕,几乎要把他手扭断的阎亦封。

我吓了一跳,赶紧阻止:“阎亦封,别冲动,别冲动!他骂得没错,是我不对。”

谁料阎亦封看了我一眼,一副固执的口气说:“你不对,也只有我能骂。”

“好好好,那你快松手!”我哭笑不得。

阎亦封看了确实疼得不轻的老板一眼,这才松开了手。

这下好了,刚才还围着他的众人齐刷刷地退开,我怀疑这家伙是在杀鸡儆猴。

老板一脸的委屈无辜,我代替阎亦封向他道歉,原本是要他亲自道歉的,他说不要,那就只能我来了。

好在老板人好,不计较,我才松了口气。

[2]

之后干活的时候,我走到哪儿,阎亦封就盯到哪儿。他大闲人一个,啥都不用干,有人喊我帮忙搬点重物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是跟刀子似的眼神唰地瞟过去,那人立马就对我挥挥手说不用自己扛着跑了。

我转过头,他就装什么都不知道,望天花板,我有气都发不出来。

很快,阎亦封对我的特别“关注”,大家都察觉到了。安小默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声问我:“乔溪啊,你跟阎大神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都盯着你瞧了一天了。”

听到她这话,我又转头看了阎亦封一眼,他果然在看着我这个方向。我笑了笑,对她没有隐瞒地说:“奇怪的事没有,就是我们在一起了而已。”

安小默惊喜地瞪大眼:“真的啊!你……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我就说嘛,你果然跟他有一腿!”

我笑容一垮,没好气地说:“什么叫有一腿啊,好好说话!”

“哎呀,我这不是替你开心嘛。不过说真的,阎大神虽然长得很帅,但性格也就只有你才驾驭得了。”安小默也是真激动,为我感到开心。

她的反应这么大,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实在的,对于就这么跟他在一起这件事,我有时都会忘了自己现在跟他是情侣关系。

毕竟相处的方式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彼此之间没有了隔阂,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也没有那么多形式上的东西。

所以听到安小默这话,想到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再一看阎亦封的脸,我就不自觉脸红了。

能别提醒吗?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于是,这事由她传他,他传她,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阎亦封的关系了,导致我跟阎亦封说句话,或者站一起,周围全是起哄声。

真是奇怪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当然,也有羡慕嫉妒恨的,经过的时候会酸溜溜地讥讽一句。

不得不说,恋爱还真是可怕,平时有人讥讽,我早就怼回去了。但这一次,我竟然莫名想笑,被羡慕的滋味,还挺不错的嘛。

转眼,我就跟阎亦封同居了差不多半个多月了,日子也就那样,该上班就工作,我有那么多兼职要做,基本都在外面。

一开始阎亦封一整天没看到我,吃饭的时候表示了抗议。当然,他的抗议可不是抱怨,而是赌气一个劲吃饭,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直到我注意到他,他才说了一句:“明天别去工作了。”

“不行,我明天得去做家教呢。”

“辞了。”

“为什么?”我不解。

他看着我,再一次眨了眨他那跟麋鹿似的眼睛,受伤脆弱地说:“你不在,很无聊。”

我挡住他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明知道我容易心软!

说实话,我平时在家也没干什么呀,就陪他看电视,或者看看书、抓娃娃机,要么就被他压沙发里……咳,这个少儿不宜,除了这些也没干吗了呀。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过去,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脸上,凝眸注视着我,他低哑着嗓音说:“听话。”

又来了!每次都来这招,欺负我抵挡不住是不是?哼!

我辞了还不行嘛。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因为一个人在家无聊,而是不忍心我打那么多份工。

我经常一回来,往沙发上一躺的时候就睡过去了,再一醒来,就在**了。

他就坐在床边,每次都皱着眉头,但我一笑,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或许别人家的男朋友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辛苦干那么多活,这一点阎亦封可能也有想过,但他很清楚,我不是那种一整天无所事事,会贪图享乐的人。

他知道,控制我的行为,就相当于限制了我的自由,因此,他虽然表面没说,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这几天工作一忙,身体非但吃不消,也有些冷落他了,所以,我义不容辞地把这份兼职辞了。

这一辞,我还真就轻松了不少,趁着这天天气好,我拉着阎亦封出门去买东西。

[3]

阎亦封也正好无事,他一向不喜欢出门,不过跟我一起,他倒是很主动,我只是说了一句去菜市场,他就乖巧地站门口等我了。

来到菜市场,我领着他走进去,结果毫无悬念,引得众人频频注目。

出门前怕阎亦封太引人注目,我给他戴了顶鸭舌帽,但貌似没啥效果。毕竟堪比模特的身材与身高,让他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一身灰白色休闲套装,眉目清明,五官立体,浑身散发着一股高冷生人勿近的气息,使他往热闹喧哗充满市井气的菜市场里一站,俨然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阎亦封身上少了一种烟火气,导致他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跟我站在一起,更加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在菜摊子前挑菜砍价,跟老板娘口沫横飞;阎亦封一动不动,像个立体人牌。好在他站我身边还是有点用处的,老板娘见这么一个大帅哥站她摊子前,不好意思太凶蛮,于是,我占便宜了。

阎亦封是典型的食肉动物,每餐一定要有肉,这可能跟他多年来跟猛兽混在一起有关系,只是他吃不胖,让人好生羡慕。

买了猪肉,又到鸡摊前买了只鸡。鸡笼里有很多鸡在咯咯叫着,阎亦封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我小声问他:“你能听懂它们的话,每次吃的时候不会觉得残忍吗?”

他瞥了我一眼,看着鸡笼,淡淡地说了一句:“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生存法则。”

我愣了一下,再次看着任老板宰割的母鸡,心情忽然有些沉重。我看着阎亦封,义正词严:“你放心,我不会让它白死的!”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懂它们的语言,与它们却不是同类,相反,有些人将宠物视为家人,就比如狗。而那些强行猎狗残杀端上桌的人,无疑是吃了别人的家人,你觉得,谁比较残忍?”

我错愕地看着他。阎亦封的眸底藏着一丝晦暗以及冷漠,他经历过什么,又见过多少残忍的行为,我无法体会。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给,六十五块。”

接过老板递过来一只宰好的鸡,我给了钱,说了声谢谢。阎亦封却很自然接了过去,这一路买的菜他都主动接走,一样也没让我拿,这种熟练的动作还真有点像老夫老妻。

我看着他,这才说:“残忍是无法被比较的,也没有人能去定义,知世故而不世故,纵使人人都说这世界的阴暗,只要你心存阳光,这世界就还是明媚的。”

阎亦封顿住,注视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我不知道,一颗心是被如何千刀万剐,才会对生活充满绝望。

“没想到,我会有被你说教的一天。”他突然像是放松了下来,嘴角弯起,揉了揉我的脑袋。

他将我拉过去,低下头,凑近我耳边说:“那阿溪,从今以后,你做我的太阳。你要记住,太阳一消失,我的世界就只有无尽的黑暗,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我微微一愣,这家伙,怎么又突然蹦出这种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常对女孩子说情话,是撩妹高手呢。

我正要说什么,余光一扫,鸡摊老板娘正用看韩剧专用的眼神暧昧地看着我们,我尴尬得脸红,赶紧拽着他的手远离这是非之地。

谁料这小子还挺固执,得不到我的保证,一路顶着一张正经严肃的脸说:“阿溪,你还没回答我,你不能这样,你要对我负责。”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负责?负什么责呀!你别乱说好不?你没看到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吗?污蔑我人品不说,还污蔑我清白!

“好好好,我负责,我负责,一定‘娶’你。”

我直接破罐子破摔,误会就误会吧,戏要做全套。

听到我这话,他才消停。我毫不避讳旁人异样的眼神,大方挽着他的胳膊,走起路来气宇轩昂,这带着男人逛街,气场就是不一样。

[4]

“等等。”

“怎么了?”

我钩着阎亦封的胳膊,他突然停了下来,我迈出的脚步就这么被拉退了回去。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购物商城,说:“给你买衣服。”

“啊?”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是那身简单的衣服,虽然使用频率很高,但衣服没坏,还可以穿呀。

“为什么突然想给我买衣服?”我好奇地问他。

“就想给你买。”他躲避着我的目光。

这一看,我立马就懂了,敢情是有人告诉他的吧。

要么是方秦医生,要么就是杨龙啸,我就在他家见过这两位,除此之外,没人了。

他也真会挑,一看这家商城的装潢跟品牌,一件衣服得好几百吧,对我而言,衣服就是奢侈品,能不买就不买吧。

“算了吧,我的钱可都买菜了,只剩下点钱坐公交车,还是别进去了。”我拒绝他,说着就拽他走。

结果,我反倒被他拽回去了,他很认真坚决地看着我,霸道地说了三个字:“我有钱。”

我深吸了口气,你有钱是吧,那还愣着干吗?赶紧进去挑呀!

我开心地牵着他进去,开玩笑,哪有女孩子不喜欢逛街买衣服的,我也不例外呀,当然,只差一个付钱的人而已。

进了一家店,拿了一套衣服在身上比了比,我问阎亦封好不好看,他点头:“好看。”

我又换了另一套问他,他还是说好看。最后我搞清楚了,就算我拿了套男装,他也说好看,真是,问了跟没问一样。

还是我亲自每一件都去试,也不问他了。就在他面前晃一晃,他的眼神有波动,就证明衣服很合适。我连续试了几套,最后穿着一件无袖雪纺及膝连衣裙走出来,阎亦封当机立断地说:“就这件,不用换了。”

我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实不错,与鞋子发型正好搭配,我就喜滋滋地穿上不脱下来了。

“结账吧。”我拉着他往收银台走。

阎亦封却是对负责我们的售货员说:“这几件也一并要了。”

售货员一喜,赶紧将我试过的几套衣服跟抢似的抱起来,冲到前台算账去了。

我咋舌,拽住他小声说:“算了吧,买那么多干吗,加起来很贵哎。”

阎亦封没说话,给我一个“我有钱”的眼神让我自己去体会。

我撇撇嘴,好吧,他今天难得这么霸气男友力一回,我就收下了。

只是总账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心疼了一下,阎亦封一只手拎着从菜市场买的菜,另一只手在兜里摸索。

我幻想着他掏出一张黑卡,往收银台一甩,然后说:“随便刷。”

哎呀呀!霸道总裁呀。

结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阎亦封抬起头,对笑得花枝招展的收银员说:“我没带钱。”

收银员笑容一僵,但优秀的专业素质,还是让她温柔微笑着问:“那银行卡呢?手机付款也行。”

“没有。”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得理所当然。

我看到收银员的嘴角抽了一下,她肯定有句话想讲,只是碍于这是个文明社会,她那句话不好说出口,于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望着天花板,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您这意思是,您没钱付吗?”收银员再次询问。

阎亦封点头,他出门什么都不带,就带着一个我,我也是太天真才会相信他有钱这种话。

我偷偷摸了自己扁扁的钱包一下,顿时羞涩脸红,真是不好意思,囊中羞涩,我也没钱。

收银员假笑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连她都感觉尴尬的话:“那小姐,您能把衣服脱下来吗?”

“呵呵呵——”我露出比她还专业的标准假笑,推了阎亦封胳膊一下,咬牙对他说,“我活这么大,就没像今天这么尴尬丢人过。”

说着,我转身要去把衣服换下来,他拉住我,对我伸出手说:“我没带钱,但有人会付,把手机给我吧。”

他跟我要手机,我连忙拿出来给他,就见他拨了一通电话。电话一通,他直接就说:“我要钱。”

“啥?”

我凑过去,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杨龙啸咋呼的声音:“什么钱?还有,你要钱干吗?”

“你说呢,给她买衣服。”阎亦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哎哟哟,有长进啊,还懂得给女朋友买衣服了。说吧,你在哪儿?”杨龙啸一听乐了,忙问地址。

阎亦封对我投过来一个眼神,我会意,他将手机递到我面前,我开口说了地址,阎亦封才又把手机拿了过去。我踮起脚努力贴近手机,阎亦封注意到,稍微蹲下来一些,就听那边的杨龙啸为难地说:“哎呀,我可赶不到,不过你在的地方,我正好有朋友在附近,我打声招呼,你等一会儿啊。话说回来,你现在也有家室了,等我找时间,把你的资产全交给你老婆管理。”

我抹了把汗,杨龙啸大哥,您真会说笑。

“等一会儿。”阎亦封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我。

“哦。”

我倒是没意见,有办法解决那就再等一会儿吧。只是几位小姐姐的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原本有些别扭,但一瞧阎亦封那身名牌装,我的腰板就挺直了。

咱怕啥呀,又不是买不起,哼!

[5]

等了十来分钟,那几位售货员也不搭理我们了,估计我们不好意思离开,故意拖延时间呢,当下都假装各忙各活。

阎亦封全程不动如山,面不改色。我坐在沙发上等,他也不坐,就拎着菜,站在我旁边,跟护法大将军似的。

就在这时,有两个男警察走了进来。看到警察,正在店里看衣服的客人以及售货员都紧张起来,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两个警察看起来好凶啊!

“谁是阎亦封?”只见其中一个眼神扫过众人,严肃而冷漠地问。

阎亦封走上前一步,我立马也站起来,站在他身边,神色冷静。

“你就是阎亦封吗?”刚才问话的警察走过来。

阎亦封淡淡道:“是我。”

“太好了,总算找到您了,上面让我们来帮您解决问题,多少钱我们来付,单子我们会交给上面。”他欣喜地握住阎亦封的手,也不敢握久,碰一下就赶紧松开了,脸上挂着笑,一脸尊敬。

“阎先生,我们现在就结账吧。”另一个警察已经掏出了钱包,对阎亦封咧嘴一笑。两个警察都很年轻,笑起来很干净温暖,我看着阎亦封走过去,那警察拿出了一张卡,说了句随便刷,收银员全程是抖着手在操作的。

我也是傻了眼,万万没想到,杨龙啸口中所谓的朋友竟然是公安局的,而且还派来两个警察过来处理。

我看着刷了卡后将卡放进钱包里的警察,只见他对我温和微微一笑,我干笑了两声。

“阎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要不要我们送您回去?”付了钱,另一个警察笑着问。

“也好,回去不想挤公交车。”

阎亦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看了看四周,挤公交车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也是习惯了嘛。

“好,那阎先生,这些我先帮您拿着,你们可以再逛一逛不着急,我们在下面等你们。”主动将阎亦封手上的一堆菜接了过去,两人又对阎亦封尊敬地笑了笑,然后才走。

走的时候还听到其中一个说:“敢让阎亦封这么大的人物拎一堆菜,这女孩子不得了。”

我瞅了阎亦封一眼,将他上下一打量,多大的人物,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不过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杨龙啸打来的。我正要接听,阎亦封手快一把就抢过去了,也不知听到什么,对我示意指了指手机,而后走到换衣间里去听了。

我顿了一下,他需要这么隐蔽,是有重要的公事不方便当众谈吧。我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托着下巴等着,一旁的客人跟收银员频频投来注目的眼神,我一看过去,她们就尴尬地笑了笑移开视线。

我也尴尬地笑了笑,这转折太快,我也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阎亦封还没出来,倒是店里进来了新的客人。

“欢迎光临,最新上市的衣服,可以进来看看哦。”

售货员上前迎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一看就愣住了,是他们?

[6]

“逾白,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吧。”苏雨熙挽着唐逾白的胳膊,对他甜甜一笑。唐逾白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西装的助理,这架势,还挺大呀。

苏雨熙挽着唐逾白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那一瞬间,我看到苏雨熙的表情一沉,笑脸直接消失了。唐逾白则是怔住了,眼神很复杂。

被他们俩盯着瞧,我若再傻坐着,就显得有点那啥了。我站起来,笑着摆了摆手,打招呼:“哎呀,挺巧啊,你们也在这儿,来买衣服啊?”

话一说出口,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来服装店不买衣服来干吗呀?

“是,是啊。”苏雨熙扯了下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挽着唐逾白胳膊的手不自觉抓紧。唐逾白却像是刚反应过来般,将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拿下来了,苏雨熙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我眼珠子转了转,想装没看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想到,除了我会问出这种蠢问题外,还有人也会问,唐逾白皱着眉看着我。

“我来买衣服啊!”我摊手,怀疑他是不是没注意到我身上这身新衣服。不过估计是我的动作提醒他了,唐逾白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着异样的波动,半晌,他说了一句“很好看”。

我笑容一僵,苏雨熙已经冷脸了,大哥,你带着自己女朋友出来买衣服,当着女朋友的面夸奖别的女人好看真的好吗?你会被你女朋友打死的知不知道?

“你不怕被你女朋友打死吗?”这话一出口,我才想打死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唐逾白又是一皱眉,看了苏雨熙一眼,他解释说:“你误会了,只是欠她一个人情,作为补偿,让她选一份礼物而已。”

我的专业标准假笑已经快挂不住了,大哥,谁需要你解释啊?你这样不是成心让人家难堪嘛,求你看你旁边的苏雨熙一眼,人家都快哭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继续逛,当我不存在。”我赶人似的挥了挥手,很尴尬地笑了笑。

唐逾白全程都盯着我瞧,搞得好像我才是他女朋友似的,还是苏雨熙反应快,变脸的速度也快,对唐逾白笑得很是甜美地说:“逾白,这里的衣服好像不适合我,我们去下一间店看看吧。让你这么一个大忙人出来陪我逛一次也是不容易,我请你吃顿饭吧。”

“你太客气了,要请也是我来,答应的事我会做到,没什么不容易的。”唐逾白不冷不热,就像只是在应付似的。

苏雨熙这抗压技能也是杠杠的,管你多冷漠,反正我对你热情。

两人很像是在寒暄说了几句后,苏雨熙才转过头来,对我说:“乔溪啊,不好意思,我们恐怕没时间跟你多聊了,逾白暂时接手他爸爸的工作,一直很忙,下一次我们有时间再聊吧。”

“没事啊,拜拜!”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她一副女主人的口气与架势坦然自若,我知道她是想赶紧远离我,这么好的事我当然不会阻止。不等唐逾白说什么,苏雨熙就这么拉着他走了,身后两个助理紧跟其后。

唐逾白还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突然瞳孔一缩,他想停下来,但苏雨熙已经将他拉走了。

我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容却逐渐消失。

“他是谁?”

“妈呀!吓我一跳!”

我被吓得蹦起来,转头一看,才发现阎亦封就站在我后面,靠得很近。我拍拍胸口才说:“哦,没谁,朋友而已。”

阎亦封眼眸深邃地看着我,我与他直视,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表示了自己的忠诚。

他却是把我的脑袋转到一边,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我鼓起腮帮子,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我会以为你是在索吻,这里人多,我亲不下去。”他说得一本正经。

一旁的客人捂着嘴偷笑。

我气得踢他一脚,他一躲,迈步就走,我追上去,阎亦封推开门进了楼梯间,我气势汹汹追过去。

突然手被一拉,被推到墙上,身后有一只手抵在墙上,因此倒是不疼,我抬起头,就见阎亦封欺身而上,靠近我,嘴角一勾,说了句“现在没人了”,低头便吻下来。

只是,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他似乎有些急躁,从深入再到啃咬,抵在墙上的手将我往他怀里推。他搂得很紧,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我有些喘不过气,他仿佛在宣泄什么,我不舒服地轻吟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动作慢慢温柔下来。

当他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站不住脚了,抓着他的衣服,抱着他的腰才不至于狼狈脚软。他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两下,动作很慢也很轻柔,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细细的很绵长,我的心跳很快,他的心跳却很沉稳,似乎从不会慌乱。

“你怎么了?”半晌,我才开口问他。

“没有,只是,有些不舒服。”他的嗓音低低的,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与**。

“是不舒服,还是吃醋呀?”我狡黠地笑了笑,松开他,站住脚仰着头看他。

他眼神闪了闪,不看我,也不说话。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颊,“傻瓜,有什么好吃醋的,就算他对我有意思,你也完全不用担心,我又不喜欢他,有你就够了,别人,我都看不上。”我昂起下巴,一脸得意。

他抓住我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凝眸注视着我,低哑着嗓音说:“你不用安慰我,对你,我不会有一丝怀疑与猜忌,只是,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觊觎。”

我感到窃喜,他真是越来越有霸道总裁的风范了,这么会说话呀!

“我就要安慰你,谁让我宠你呢。”我嬉皮笑脸。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牵着我的手下楼去了。

[7]

虽然走了六楼的楼梯,不过跟他一起走,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有种想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出了商城,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位警察。

谁能看不到呢?那么显眼的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小偷都不敢出来了好吗?

路过的行人怀着敬意的心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心想着警察肯定是在准备抓犯人呢。

阎亦封牵着我过去,两个警察见状,立马行了个礼,而后开了车门。阎亦封让我先坐了进去,而后才坐进来。

坐进车里,我还能看到旁人频频投来的好奇目光。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万众瞩目过,有种一夜当上太子妃的感觉,这感觉真爽!

杨龙啸说了会过来讨论资产的问题,当晚就趁着吃晚饭的时间过来蹭了一顿晚饭,才谈起正事,他将阎亦封的账户还有存折都给我做了交代。

关于他的资产有多少,一开始我倒是没怎么在意,我也是最近才了解到,他其实不是什么暴发户。

这栋别墅不是他的,他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而已,关于他一身的品牌服装,也只是因为对方要对他报恩,所以免费给他提供每一个季度的衣服,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的资产,也就来自他驯兽师的工作跟他的本职工作,领国家工钱,也不会富有到哪里去,反正一日三餐没问题我就满足了,否则凭我那点工资还真养不起他。

结果,当杨龙啸把那沉甸甸的一堆文件递给我,并附带解说的时候,我傻眼了,说好的不是暴发户呢?你哪儿来这么多资产?

“你私底下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都是你的?”我咋舌,诧异地看着阎亦封。

阎亦封很淡定地抱着他的老虎,给它顺毛,没搭理我。

还是杨龙啸忍不住笑了:“什么叫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不是早知道这小子就是个有钱人吗?”

“不是啊,他不是说别墅不是他的,还有那些品牌衣服也不是他买的嘛,我就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有些语无伦次,哎哟喂,还以为有个懂动物语言的驯兽师男友已经赚到了,哪还敢想他能多有钱啊。

“哈哈哈,你这傻姑娘,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这么搬过来了。”杨龙啸哈哈取笑,直到阎亦封斜睨他一眼,他才一收,咳嗽一声正经地说,“总之,这些年我帮他管理的这些资产,从今以后就归你们自己管了。我呢,也算是一身轻了。”

杨龙啸说着站起来,对阎亦封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人领回去见你爸妈?”

我愣了一下,见……见他爸妈?这发展得会不会太快了?

“等忙了这一次回来,就回去看看。”阎亦封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我听到他这话,连忙问:“你又有任务了?”

“嗯,放心,不会太久。”他将摸着老虎的手在我头上摸了摸,姿势跟顺老虎的毛是一样的,这是把我当母老虎了不成?

杨龙啸见状,识相地撤退了,留我们自己处理家务事。

[8]

“没事,你注意安全,我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我胆子可大着呢。”我笑了笑。

阎亦封倒是搂过我的肩膀,往他怀里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会随身带着手机。”

“好。”

“对了,这些资产真的都是你的啊?”我这才想起,赶紧推开他,随手拿起上面的一份文件,上面写着某某地区的开发权,所署名是阎亦封。

结果他拿过去一看,露出了一个比我还茫然的表情,看了一眼,随便往桌上一丢,淡淡说:“忘了是什么时候签的了,路过的地方太多,有些地方当地人急于搬走,就便宜卖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叮”的一声跳成了“¥¥”。

他表情一垮,我拿上眼镜戴上,拿起账本和计算器就开始算账。阎亦封凑过来想亲热,我推开他:“乖,一边玩去,别打扰我算钱。”

“要算也等我不在无聊的时候你再算着玩,现在,陪我睡觉。”

他一把将我计算器拿着扔沙发上,把我眼镜一摘,拦腰把我抱起就走。

“睡……睡觉!你想干吗?”我吓得一个激灵想跳下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

“别动!”他威胁地瞪我一眼。我立马僵住,他抱着我进了卧室,将门一关,把早已经失宠的阿布拒之门外,将我放在**,他紧接着也上了床,搂着我什么也没干,就静静睡觉。

“哎,阎亦封……”我喊他。

他低低“嗯”了一声,像是已经睡了。

我推了推他,他这才睁开眼,深邃的眼睛里有着浓烈的炙热,我心里“咯噔”一下,弱弱地说:“你没关灯,太亮睡不着。”

阎亦封翻身坐起下床,将灯一关,再次走过来,房间太黑,他摸着黑上床。

“哈哈哈!好痒!你摸哪儿呢!”脚底被他一碰,我立马一缩躲着他,咯咯咯笑起来。

他爬上来,再次把我捞入怀里,我笑个不停,肩膀一抽一抽的,挠痒痒的错觉一上来,就控制不住,只感觉他搂着都觉得痒。

当然,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你问是怎么停下来的,办法很简单,堵住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