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紧，足够松

好莱坞的服装设计师艾迪斯·海德有一句话说得挺好：“你穿的衣服应紧到足以证明你是个女人，但要松到证明你是个不凡的女人。”

这句话浓缩一下，就是六个字的穿衣真经：足够紧，足够松。

挺喜欢躲在咖啡厅的玻璃窗后看路人（那些穿衣丝毫不动脑子的女人不在注意范围内——她们对自己的模样都不在意，我又何必投以关注？）。很遗憾，大部分的女人，要么足够紧——紧到可以听到她胸与臀部被挤压的尖叫，要么足够松——松到胸与臀部羞涩萎缩成平板夜空上不起眼的小星星。一个小时过去了，都不能在这个美女云集的地段看到艾迪斯·海德所描述的那种“不凡的女人”

女友LILY正在向我赶来的路上。她是公务员，时间不如我这般松散。

如果非要让我描绘她，我会说：很中国。这个很中国的女人，有着白净的皮肤，细长爱笑的眼睛，淡淡的眉，长长的黑发，无名指上是紫水晶，手腕上是翠玉珠串。她从来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报怨：“因为工作的限制，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上次见她时，她穿着burberry的格子衬衫，黑色的马裤，同样简洁的纯黑长靴——这身打扮值得向其它的公务员女性推荐。

我知道她不会令我失望，但是，也并不期待能有多惊艳。

远远地，拐角处走来一个女人，安静，优雅，风姿绰约。她穿着黑色的中袖小西装，里面居然是一条黑底绿叶绣满红色蓝色的牡丹花的旗袍。每走一步，那些被黑色镇住的热闹都随着她的腿微微晃动。明明一身的黑色，但是，却有着月亮的光芒。

女人走近时，我才认出是LILY。她在玻璃窗外向我微笑，加快了脚步向门口走去。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像是在看一朵镶了金边的乌云。

她兴致勃勃地和我分享前一阵的购物心得：“真有趣，那些大牌的店里鲜有身段好品位好的女人，个个脸色蜡黄，穿衣呆板。反而是像我买旗袍的那家店，去选衫的女人个个娇小玲珑，穿衣考究……所以，那句话是真对呐——时尚不是你花出去了多少钱，而是你花钱买了什么……”

对不起，我在走神。

她讲话时，我一直在猜测她如果脱掉小西装后是怎么样的凹凸有致，并且猜测她的男同事面对这样赏心悦目的女人，会不会对女人的审美越来越精准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