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字典里也不是只有硬碰硬。蛟蛇是情报组织不假,但暗器制作方面也是一绝。白蔓蔓作为老大,时时刻刻都有被暗杀的危险,因此暗器不离身。

“咻咻咻——”

白蔓蔓故意将身子压低,袖口飞出几支箭,正打在相近那几人的腿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白蔓蔓习惯性地做了一个后手翻,另外一个袖口的暗箭从空中划过,直直插入另外几人的脚面。

百发百中!

只是落地的时候,白蔓蔓腿一软,差点没站好。那只是一个平常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后手翻,就似乎抽干了白蔓蔓的力气似的,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出来,沾在头发上,清晰可见。

怎么会这样?

还没来得及思考,一阵巨痛就从左心口传来……

白蔓蔓捂着胸口,往后踉跄了几步:“还有谁想上?”

伤了腿脚的几个人还在哀嚎,只不过一分钟,地上就倒了一片大汉。剩下几个侥幸躲过暗器的人知道自己轻敌,忙往后退了几步。

候启灵吓得嘴唇发抖,往后撤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上啊,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我看谁敢!”白蔓蔓挺直了腰板,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她扫过去一个眼风,眼神所到之处,好像刀锋掠过。

“方、方总,对不住……”

块头比较大的那个反而胆子最小,看到兄弟们这个情况,见白蔓蔓好像看到女鬼,连连而退。

几个人你抬我,我抬你的逃了出去,只剩下白蔓蔓和候启灵在对视。

不对,咖啡馆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前台,伪装成服务生的何景不小心被白蔓蔓发现了。

他目睹过白蔓蔓的真正实力,那时候的她,跟现在这个做个后手翻都要喘大气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她是怎么回事,能力下降了吗?

何景对上白蔓蔓的眼神,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往厨房走去。

只一眼,白蔓蔓便认出了他。她冷笑,果然,这种场合他是舍不得缺席的。

“你……你别过来!”候启灵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不断往后挪着。

白蔓蔓没有力气跟她斗,担心被何景看出自己的端倪,直接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候启灵直接看傻了。

这里……是空中咖啡馆,可是十楼啊!

白蔓蔓用剩下的一点力气,攀住了空调的管道,一路爬到六楼阳台逃生。

“何景!何景!”候启灵连滚带爬地起来,冲进后厨,“白蔓蔓跑了,她从窗户跳下去了!”

“什么!”

何景冲到窗口,看见地下没有敌人,立马了然。白蔓蔓居然直接翻窗逃走了?他知道,如果她没有精疲力尽,是完全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走出去的。看来,她的身体是真的出现了异常。

让白蔓蔓跑了,何景指着候启灵的鼻子骂:“你的人有什么用,十个保镖,都能让一个弱女子跑了?”

候启灵委屈道:“什么弱女子?谁家弱女子会随身带着暗器,谁家弱女子会直接跳楼逃生?这能怪我吗,刚才整个咖啡管就你一个男的,你怎么不下去抓她?”

何景被怼到无语,只好挥一挥手离开了咖啡馆。

电梯里,他赶紧拨通了战部的电话:“喂?赶紧禀告将军,行动失败了,白蔓蔓从十楼跳下去逃了。”

“逃了?”电话那头,许建军刚好在身边。

听出将军的声音,何景的心脏猛地一跳:“将军,是属下无能。但是……但是属下可以将功补过。我发现了白蔓蔓一个秘密,她好像受了内伤一样,打人都不上拳脚了,放的暗器。而且我看她一招下来大汗淋漓,腿脚发软,似乎体力不支。”

“哦?”许建军摸了一把胡子,“这倒是个新鲜事。行了,既然这次不成就回去吧,我再调查一下,看这个白蔓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多谢将军宽容!”何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攀缘的过程太急,白蔓蔓的手臂被凸出去的螺丝钉划出了很长一道伤口,直到她离开大楼,才感觉到。

“糟了。”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流下来,滴滴答答落了一地。白蔓蔓想撕下裙子做包扎,却连撕块布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用手捂着伤口,抄小道跑路。

何景的人有可能还埋伏在这一块,她停下来想了想,往东边的单身公寓去了。

今天是假期,霍斯年应该在家。

白蔓蔓还记得他入职时填的资料,就是在这片附近的公寓。她的武力值虽然下降了,可记忆里没有,很快就凭着记忆找到了霍斯年的公寓。

“霍斯年,我在你家门口,快开门……”

她忍着疼痛,背靠在门上。

这栋公寓只是为了应付入职填的,是他的不假,但平时并没有人。不过还好,霍斯年刚好在附近办事,听出了她声音的虚弱:“你怎么了?等等,我在楼下买东西,马上就来。”

没过多久,霍斯年就拎着一袋冰镇饮料跑了上来,好像真的只是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点东西似的。

白蔓蔓抬眼看他,只觉得眼前花恍一片。

饮料骨碌碌地从袋子里溜出来,霍斯年连忙上去扶住她,按指纹开门,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霍斯年……”白蔓蔓模模糊糊地叫道,“我受伤了。”

不等她明说,一行温热的血就淌到了霍斯年的手臂上。

“我知道了,马上给你处理。”霍斯年皱着眉,一刻也不敢耽误,从他的床底下找出一卷绷带。

白蔓蔓只觉全身非常乏力:“你家为什么有这个?”

“喜欢见义勇为,经常受伤。”霍斯年暗暗指他们初遇那天。

其实,这里是他手下的一个据点,经常有人执行任务受伤,就会被安排到这里养伤。

霍斯年皱着眉,嘴角却扬着,笑得苦涩:“你还真是会挑地方来。”

他包扎的手法很娴熟,倒像经常干这事。

“小伤而已。”白蔓蔓云淡风轻道。外伤确实是小伤,不过内伤不浅,这一次她才由衷体会到了。如果不是求生欲强,她可能连空调管道都抓不住,直接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