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言一出,林向柔便知自己暴露了。
她跪下,干脆应声,“是。”
“知道这次为何带你来西山吗?”皇后垂眸注视着林向柔,林向柔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又低下头,“知道。”
“很好。”皇后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像扔脏东西一样扔在林向柔面前。
“这药比情丝毒烈许多,叫痴情蛊,本宫特意花重金找药王谷的人制成。”
林向柔将药捡起藏在衣袖里,对皇后行礼,“多谢娘娘饶民女一条小命。”
“嗯。”皇后挥了挥手,脸上都是厌恶,不愿再看林向柔一眼。
林向柔起身离开,走出营帐,与来营帐的宁安公主直直撞上,宁安公主对林向柔笑了笑,林向柔忙停下对她行礼。
“民女见过公……”
“啪!”
林向柔行礼的话还没说完,被宁安公主狠狠一耳光打散了,嘴角流了血,脸瞬间红肿起来。
“聪明一些,将萧墨拿下,进入王府当我们的棋子,如若不然,你母亲的坟茔我都能让人掘了?!”
宁安公主满脸狠辣,昂起头,根本看也不看林向柔一眼。
林向柔端正着小脸,行礼,“民女,多谢公主教导。”
“滚下去。”宁安公主满脸厌恶恶心,越过林向柔走进营帐,到皇后跟前,她已满脸笑容。
“母后,这林向柔长得真丑,真寒酸,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有林家的血脉。”宁安公主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可能是随了她母亲?”皇后疑惑着。
宁安公主满脸笑容,“肯定是。”
握紧拳头,林向柔死死咬着牙,眼里充满了深深怨恨,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营帐里,林向柔颓败躺在软榻上,突然想起救了自己的小少年,他会武功,对自己还有一点不耐烦,却救了自己。
她闭了闭眼,起身握紧药瓶往外走。
向嬷嬷盯着她,“林姑娘可千万不要犯傻连累我啊。”
她对林向柔跟宁安公主说出付瑜这件事很是不满,认为付瑜差点连累了她,故她跟皇后透露了几句。
林向柔自小生长在水深火热里,这种程度的嘲讽,她根本不在意,也不会放在眼里,对向嬷嬷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她来到秦王府这边的营帐区,几经反转终于找到谢昭营帐。
在营帐门口犹豫了很久,林向柔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直到谢昭垂头丧气回来,她的犹豫才算结束。
谢昭先看到了她,一时有些奇怪,“林姑娘在这儿干什么?”撩开帘子,“要进来坐一坐吗?”
“好啊。”林向柔用力笑了笑,跟着谢昭走进营帐,一进去就发现了异常,谢昭的营帐比她好很多,好很多。
她艳羡地看了好几眼营帐内摆设,目光落在谢昭收拾东西的身影上,“你要走了吗?”
不知为什么,对此她有一些不开心。
“嗯,我要回药王谷,师姐说我在外边待很久,应该回去了。”谢昭垂头丧气,有些闷闷不乐,不开心。
“是吗?”林向柔握紧手里药瓶,心口闷闷地疼。
她低落模样太明显,谢昭都感觉到了,“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为什么?有人欺负你了?”
林向柔一下子顿住了,呆呆看着谢昭,心口酸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真有人欺负你?是谁?”谢昭显然有些生气了,东西也不收拾,问林向柔,“他武功高吗?身份高吗?”
“如果武功高的话,我可能有点困难,身份高的话倒也无妨,我打了他一顿就可以回药王谷,我们药王谷还算厉害,等闲人不敢得罪我们。”
“这次狩猎比赛,我虽然什么也没打到,但是陛下因为我是药王谷的,给了我十两黄金。”
身为药王谷嫡传弟子,谢昭还是很骄傲的。
林向柔差点哭出来,为防止眼泪掉出来,她就笑,“可是打我的人是宁安公主啊。”林向柔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颊。
“你好像都没仔细看过我。”林向柔有一点无奈。
谢昭看过来,目光落在她红肿脸颊上,“你真被人打了?宁安公主?她身边人武功高吗?”
“算厉害,但是应该没有你厉害。”林向柔想试探一下谢昭是否真的想替她出头。
谢昭心思单纯,完全看不出林向柔心机,立刻就上当了,从营帐柱子上拿下自己长刀,“等我一会儿。”
谢昭取下刀鞘,在刀上涂抹了一层药,动作很细致。
“你涂这个干什么?”林向柔有一点不解。
谢昭头也不抬,“一种药,能让人没有力气陷入昏迷,不管对方武功多高。”
“这么厉害?能给我一点吗?”林向柔朝谢昭伸手,谢昭涂抹完了,将药瓶递给林向柔,“都给你,我多舍得。”
“谢谢。”林向柔开心极了。
“不用谢。”谢昭将刀放回刀鞘,“天色差不多了,走,带我去找宁安公主。”
林向柔:……
她没想到,他真有这打算。
她忙一把拉住谢昭手,“别去了,我想自己报仇。”
有了这个药,想要报仇就简单多了,林向柔有些开心,更何况她刚刚只是想试探试探谢昭罢了。
“对了,你多少岁?”林向柔好奇问谢昭,突然发现才几个月而已,他就比自己高很多了,分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比她高一点点而已。
“十四岁。”谢昭露齿一笑,“过完年十五。”
“我十六岁。”林向柔笑着,有点开心,“我比你大两岁。”
男人奇怪不服输的性格来了,谢昭一步来到林向柔身边,忍不住比划,“你比我大两岁有什么用?长得比我小多了。”
“确实。”林向柔立刻认输,因为少年真的比她高很多。
谢昭瞬间开心了,“那当然。”
“嗯。”林向柔将谢昭给的药放在衣袖里,触摸到了皇后给的药,一时脸色变了,忙低下头,不敢让谢昭看到自己脸色。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怎么快就要走。”林向柔很不舍。
“额……”谢昭有些尴尬,挠挠头,“早晚都要走的。”
“是啊,早晚都要走的。”林向柔笑了笑,又垂下头,扣紧了手里瓶子。
“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谢昭觉得林向柔很诡异,尤其跟刚刚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