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调查了在2002年总T大选期间关于非法资金猖獗的指控,并紧急逮捕了一名在野党总T候选人的助手。

2003年也终于来到了尾声。

当ZY调查部宣布将对涉及所谓汽车倾斜计划的企业集团都进行全面调查时,所有与此相关的人都处于紧张状态。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陈道俊的两位大伯,这会正忙着抹去自己在运送选举资金过程中的痕迹。

与此同时,关注这些事情的陈道俊也在和吴秉俊谈论。

“少爷,逐日投资的负责人怎么了?”

“姜胜宇快要退休了,当时转钱的两名员工也早早去了M国,自从那两名员工带着家人出去之后,那边的痕迹可以说已经被抹掉了吧?”

“抹掉了。”吴秉俊点点头。

“很好,那些把钱交给陈动基的人,也都去了东南亚度假,直到检方的调查结束才会回来。”

“你能查到这些钱的去向了吗?”

“没有,姜胜宇代表处理得非常干净,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即使检方决定打击也很难,除非他们冻结了我们所有的M国账户,并一一校对,但您知道那种难度。”

“即使他们这样做了,我也能保证他们找不到,每天可是都有数十亿美元在纽约和汝矣岛之间来回穿梭,那边的账户可不止我一个人用来挪钱。”

当陈道俊自信地说出来时,吴秉俊耸了耸肩。

“你们都太聪明了。”

“哈哈,不过我现在才26岁,以我的身份和名望,已经不能把手伸进脏水里了。”

吴秉俊缓缓笑着说道。

“有传言说会长还在医院里,你知道吗?”

“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没人传,关键是您的那些保镖,一直都待在医院,他们自然都觉得有所怀疑,这是真的吗?”

“当然,大约一周前,他就已经住进了医院。”

陈道俊淡淡的说道,并不意外。

“那您之所以保密是因为?”

“是我爷爷的意思。”

“这样啊,您之后可以让保安公司轮换保镖,反正他们本来按规定是隔段时间轮班,这样下来,每次都是陌生的面孔,再加上便衣出行,就算是电视台那些家伙,也不会把认为这次轮换有什么问题。”

陈道俊知道,陈养喆彻底退隐只是时间问题,可能陈动基他们也没注意到吧?

“好的,我会安排好的。”

吴秉俊犹豫了一下:“另外,我知道我这么说是有点冒失,但是,会长的健康状况是不是恶化了?”

“嗯,医院说时间不多了。”

陈道俊话音刚落,吴秉俊就拿出了手机。

“请全体员工集合,少爷,我必须重新布置除了司机以外的一切防护工作。”

简短的通话后,他立即站了起来。

“今天还是缩短外出时间回家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将进一步对您提高安全级别,因为老会长的情况特殊,我担心最近有人对您不利。”

陈道俊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吴秉俊突然的举动显得过分突兀了。

看到陈道俊的表情,吴秉俊的声音变得更加激动了。

“以您的实力,继承集团水到渠成,我见过许多有魄力和财力的人,在感觉到危险时会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在顺阳集团未来的规划未明朗之前,很有可能会发生各种突破底线的事情接连发生,像之前那次泥头车谋杀事件再次发生,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考虑到李必玉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有东瀛岛上的绑架案,陈道俊明白,吴秉俊的话没有错,陈养喆的身体衰败,集团的内部争斗,离变成现实越来越近了。

会有无数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也是陈养喆的现状。

等到陈养喆住医院的事实难以掩饰时,他的身体更差了。

他在医院又进了ICU抢救的消息传过来,但陈道俊却不能马上去医院探望。

“会长,我查了一下病房里聚集的人,他们说只有几位副会长、他们的夫人也在,既然你的堂兄弟都不在,你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赶上陈道俊急切脚步的是金允锡,他看着陈道俊连忙说道。

“这种时候,您一个人出现在病房里,会不会被人怨怼,反正等会长醒了,他会来找您,到时候你们两个再见面也来得及。”

到目前为止,陈道俊都只是表现出一个孙子的孝心,他的野心不为人知。

而金允锡是第一个敢于当面跟他提出意见的人。

“如何与医院保持密切联系?”

“如果您不想被医院院长或者您父亲隔断联系,我可以出动一些手下。”

“你的手下靠谱吗?”

“病房里的人都是李学宰副院长的手下,我也跟一些医务人员建立了一定的关系,我要求他们不时通报关于医院的情况,以免错过重要时刻。”

“好的,我们现在可以等,不过,你不能错过任何重要的事情,别让我有片刻的消息延迟,因为我不知道病房里发生了什么。”

“您放心,我保证会及时更新和报告。”

金允锡的表情充满了自信。

……

顺阳医院,特护病房外面。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还有陈荣华几人聚在一起,让特护病房都显得有些局促。

“不要再吵了,我们出去谈谈吧,你们不要影响到了父亲的康复。”

看着大哥顶撞院长,二哥不断质问医生……

陈润基可以说是怒火中烧,差点直接动手推开他们,好让他们尽快离开病房。

“李室长,你也出来跟我们谈谈吧!”

陈荣基对站在那儿的李学载大喊一声,就走出了病房。

李学载瞪着他的背影,脸颊抽搐,脸色显得有些不悦。

这还没当上会长呢,就对自己吆五喝六,等真当上了会长,还不把自己狠狠踩在脚下?

但很快,陈润基的话,让他的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李室长,耐心点,你可别变成像他那种一激动就口不择言的人。”

李学载拍了拍担心的陈润基的肩膀,也走出了病房。

看着眼前这几个抖一抖,都可以让半岛地震的大佬,院长冷汗直冒,将陈养喆的病情说明了一遍。

至于情况到底有多严重、要恢复多久时间,治疗效果有没有希望,他稍微有些含糊其辞。

“到底还有多久?你不是说还有几个月或半年时间吗?”

陈荣基首先向医院院长开喷。

“这不是一种可预测的疾病,而是因为衰老,所以超出了医生的能力。”

洪成哲院长只能皱着眉头解释。

“什么?太不像话了,这种含含糊糊的解释,这是从医生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最后,陈荣基爆发了。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疯了?什么都不懂,白当院长了!为了救人,我们集团付出了那么多的薪水,雇佣了他们!如果这是在我的公司,说出这样话的白痴,我当场就要让人滚蛋!”

“哥哥!”

当陈润基试图阻止哥哥胡言乱语时,陈荣基甚至瞪着他的骂将起来。

“你也是个混蛋!发生这种情况,本来就要第一个就该通知我们,然后裁掉所有这些无能的废物,从M国或者日本,请好的医生!”

听到他这样的话,饶是洪成哲修养好,也直接头脑发晕,只能赶紧低头离去,其余医生也跟了上去。

当医生们消失时,陈动基笑了。

“说实话,不就是因为他们无能父亲才救不回来吗?甚至连父亲还剩下多少时间都不知道,现在集团那么多的事务都等着父亲做最终的裁决……”

“这小子真是……”

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陈荣华这时不满的进入战场:

“你们说医生是废物,那你们又比废物强多少?一把年纪只知道在这里大呼小叫,父亲在昏迷的时候,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呀,你在说什么?”

“嘿,你疯了么!”

她没有理会两个哥哥,脱下外套和手提包。

“好好看看,我至少会在父亲身边为他按摩手臂。”

说完陈荣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伴随着陈荣华关门的声音,所有人都没有再开口,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李学载,他转身直接盯着陈荣基说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但如果你有话要说,那就去做吧。”

听到这这颇具挑衅意味的话,陈荣基挑了挑眉头,幽幽道。

“你到底为什么要隐瞒父亲生病的事情?为什么只通知润基后就封锁消息?”

“大哥,那是规矩。”

“你闭嘴,我是在问李学载,等一下我也有话要问你。”

陈润基一出来,陈荣基就怒吼过去。

“那是规矩,顺阳医院是润基的,一个超级特殊的病人被带到医院,怎么可能不通知他?”

“真是个好借口,那你为什么瞒着我?有什么理由不让我知道父亲住院,嗯?”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会长的指示,我甚至不知道会长是什么意思。”

“什么?”

“他告诉我要封锁消息,即使他的健康出现危险信号,他说他不想在医院醒来时看到孩子的脸,所以我只是听从了他的命令。”

李学载叹了口气,声音干巴巴的说道。

这是会长的命令,李学载不能不遵从。

陈荣基气的脸色铁青,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李学载也逐渐有了情绪: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打电话给在瑞士的会长夫人,但她只是回答说她知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荣基点了点头。

李学载微微一笑,眼神缓缓在陈养喆三个儿子身上扫过。

“荣基,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大家如果有什么不满就一起说吧。”

陈荣基看到两个弟弟锐利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说道。

“医生们也说这关已经过去了,等爸爸醒来你就可以回来了,你们也回家吧。”

等媳妇们都走了,陈荣华站了起来。

“我不好管你们在一起会说什么,但如果父亲的病况有变化,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荣华离开后,只剩下三兄弟和李学载。

陈动基首先开口:

“我会问点事情,可能所有人都很好奇。”

陈动基的目光转向了李学载。

陈润基拳头缓缓握紧,要开始了么?

“李室长,我父亲的遗嘱到底写了什么?无论是剩余股份的分配,还是你认为会成为继任者的具体人选……”

李学载笑着环顾三兄弟。

“看来大家都很好奇,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吧。第一,我从未见过会长的遗嘱。所以我无话可说,第二,董事长所拥有的集团并无控股权,而且继任工作已经完成。”

当他说没有更多股份时,三兄弟喜忧参半。

陈荣基的脸色瞬间亮了起来,陈动基脸色难看。

陈润基则一脸平静。

假如真的是这样,会长的位置一定会落在陈荣基的手中。

“你确定?你还有股份吗?”

陈动基无法轻易接受这种绝境,他很不想承认自己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们不能留下影响集团主导地位的股份‘遗产’,否则如何支付遗产税?附属公司有没有安排我不知道,但也由会长的私人律师管理。”

陈动基不自觉地长叹了一口气,气愤的踢了踢椅子。

“那剩下的就是父亲的私人财产了,不会也一点没有吧?”

“当然有,但不要期望太多。”

李学载对陈荣基的贪婪感到鄙视。

他已经继承了顺阳集团的核心分支机构,却仍然想要得到难以估量的巨额遗产,所有人都低估了他对财富的贪婪……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要问的,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是陈动基叫住了他。

“李室长,你未来会做什么?”

“什么?”

“我的意思是,等将来父亲不在顺阳集团,你打算怎么办。”

李学载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他甚至没有详细考虑过会长死去后自己的计划。

“新酒最好装在新瓶里,既然两位副会长都有自己的助手,那我就悄悄消失吧……”

李学载眼神一阵闪烁,当着三个人的面,语气很平淡。

“另外,到时候请照顾好我手下的员工,他们是很难找到的人才,如果他们去别的公司,我相信那将是整个团队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