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俊安静地去了正心斋。
这是为了在陈养喆家安静的进行紧急交谈。
在客厅张望一阵后，陈道俊没有发现日常坐在客厅织毛衣的李必玉，于是他好奇的问陈养喆：“奶奶还没回来吗？”
“是啊，去欧洲了，仍然以喜欢收藏的贵族自居，听说买了几幅画后，又搬到了日内瓦别墅，可能过阵子会回来吧。”
陈养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因为自己不肯帮陈荣华，李必玉气的直接带陈睿俊去了欧洲度假。
他心里直犯嘀咕，结婚快60年了，不知怎么搞的，感觉关系越来越疏远……
不过，李必玉带陈睿俊离开寒国，他是清楚的，主要是为了分开陈睿俊和那个姓具的穷小子。
有了陈荣华的事情，顺阳集团的家族成员，对于家族的女孩与穷小子相处，有种天生的抵触，似乎终究会迎来不好的结局！
见陈养喆的表情不太好，所以哪怕陈道俊很想和李必玉聊聊，却也没有再问。
目前来看，还未东窗事发，李必玉不至于是嗅到了什么而离开的。
只不过，今天陈道俊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他不住的看向门口，皱了皱眉。
“赵社长好像还没有来。”
“今天他家里有事跟我报备了，我说了让他慢慢来。”
可能是因为公司很多事情撒手了，陈养喆甚至显得非常悠闲自在。
“但是，为什么突然提起汽车呢？不是结束了亚进和顺阳的结构调整吗？财界都称赞赵大浩办事办得好呢？”
陈道俊轻轻吐出一口气，本来最近他都没时间管这个，但听到的那则新闻，让他不得不加快进度：“我想有点变化。”
“变化？”陈养喆的表情一变，他还以为陈道俊要进行人事调整。
“是的，无论如何超越大宇汽车，那都是很困难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吧？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跳出寒国，在寒国外面找找机会，面向世界。”
“你这家伙，大宇在外也是二流，你连大宇都不如，说什么面向世界？”
陈养喆无法理解样子摇了摇头。
“产量和销售量并不是汽车公司的全部，您也不要小看我的公司。”
“呵呵，你那家伙真是的，嘴炮倒是厉害……好吧，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要BAT汽车公司，变身大众喜欢的汽车企业。”
“什么？喜欢？”
陈养喆无语地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连婚都还没结的家伙，谈什么喜爱呢？”
“结婚和喜欢是一样的吗？”
陈养喆笑过之后，正色看着道俊：“既然提到了，那我就问一个问题吧。”
“是。”
紧挨着道俊坐在一旁，陈养喆表情非常温和。
“就是和你交往的那个孩子，你们经常见面吗？”
“贤敏吗？不是，一月见面四五次，吃饭，聊天这些啦，虽然我也很忙，但她也一样，因为还要忙着报社……”
不是别的，毛贤敏哪怕没人帮也要学习管理知识，在毛至诚的期待下，迫于压力，她都只能快速吸纳知识。
“你这家伙，一月见面四五次，吃两三次饭这是在交往吗？就算只是朋友也会比你更经常见面。”
陈道俊苦笑一声：“您有这么急吗？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会顺理成章的结婚吧。”
等等！很奇怪……
“爷爷，怎么问出那样的话……”
“呵呵，他的父亲倒是个老狐狸，上次还知道特意卖好，昨天碰到我之后，有意无意聊到车祸的时候，他们报社对其他事情的报道，我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陈养喆似乎也不反感，心情愉悦之下，甚至音量都抬高了。
他看着道俊，笑眯眯的说道：“一个月才见四五次，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喜欢她，不如爷爷来帮你介绍一个……昨天韩B长还拉着我聊了半天，推荐他孙女来着……”
陈道俊有些无奈，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幸好救兵来了。
“我来晚了，会长。”
赵大浩一手拿着一个包裹进了客厅。
“没事，你儿子刚结婚应该很忙，现在就叫你来，有些抱歉呢。”
“没关系，长大成人的子女们的结婚当然是负担了，您的召唤，这反而可以成为借口，让我从亲戚无聊的吹捧下离开，哈哈。”
赵社长悄悄放下手中提包同时，陈道俊点了点头。
“祝早日升级，赵社长。”
“啊，道俊你也来了啊？”
赵大浩轻轻地拍着道俊的背。
“请坐。”
“对了，您有什么事呢？”
赵大浩边坐边问道，看来他急性子始终改不了。
“这位，就是叫你来家伙，你居然还像长辈一样拍他的背，哈哈。”
陈养喆觉得很有意思，他很期待待会这个老家伙的表情。
“啊，是吗？这个我真不知道，是说股东么，呵呵。”
从赵社长的口中说出“股东”这个词时，陈道俊大吃一惊，这位已经知道自己是逐日的实际掌权人了吗？
赵大浩看到道俊吃惊的表情后，表情略显尴尬。
“这个，我应该隐瞒我知道的事实吗？”
这时陈养喆拍着道俊的背说。
“没关系，他是嘴很严的人，不然我哪里会让他经手，把顺阳汽车那么容易让出，他可是有资格知道前因后果的家伙。”
“是，虽然很惊讶，但这并不是我故意要隐瞒的事情，失礼了，赵社长。”
大家坦诚相待，赵大浩反而不敢再端着架子，连忙起身弯腰致意：“不是，因为盯的人很多，所以应该那样做，要不然，如果国民知道，亚进集团被20岁的大学生拿走，这件事一传开，外界肯定翻了个底朝天，谁会相信，那个大学生还是顺阳集团第三代，本来总T就让要监督财阀的什么特惠啊、变相赠与啊，您低调处理，这是明智的选择。”
这个赵大浩，不怪陈养喆这么信任他，果然能说会道。
只是，陈道俊的初衷，只是想避开伯父们的视线而已。
“来来来，进书房安静地说，这家伙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陈养喆招呼二人进入书房的内间。
等到听完道俊的想法后，赵大浩第一句话就是：“您想改变公司的发展方向？”
“是的。”
“原来是想做一番事情啊。”
赵大浩没有表现出惊讶或好奇，这意味着他已经猜到了道俊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合并之后，我们重新调试了生产线，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如果在这里另起炉灶的话，有可能耗时费力，还达不到效果。”
经营业绩的数字在赵社长脑海里一直转，从这个数字延伸到其他方面时，只要对经营产生影响，他都会第一时间否定。
“首先是担心钱的问题吧。”
陈道俊笑了笑，这是人之常情。
“首先，我想您应该能听一下那个是什么发展方向……”
陈养喆笑着帮道俊递话。
“我想把BAT汽车公司打造成受人喜爱的企业。”
“喜爱吗？”
赵社长的反应也和陈养喆一样，表情似乎有些荒唐。
果然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什么口号之类的，都麻木了么？
陈道俊提出自己的设想：“虽然销量不多，但我希望大家想要拥有的车，具有固有的特色，也是我们能生产出来的车型。”
“想要的车……您有方向么？”
赵大浩思索片刻，皱着眉头问道。
“96年，亚进汽车收购了英国的生产线，设计出了2人座的敞篷跑车，因为是按照手工小批量生产设计，所以不能批量生产。”
可能是想起了陈道俊说的车，赵大浩皱起了眉头。
那种敞篷车之所以没有最后推进。
就是因为，如果以年产1万辆为标准，仅一辆车的生产成本就达3千万。
即使以成本价出售，如果加上附加税、特别消费税等，车的收购价格也会变成4千万。
而在寒国，全套中型车只要1500万就可以买到，甚至旗舰车只要4千万左右。
那种敞篷车完全没有市场竞争力。
所以，为了打开市场，当初亚进汽车宋会长最终将销售价定为包括税金在内的2千万，结果后面发生了越卖越亏的情况，后面……
赵大浩肯定的答复：“我知道那辆车，因为是我亲手停产的。”
“是考虑到收益，无法持续对么？”
“所以呢？您的意思，是要继续生产那种跑车吗，还是只想弄两个玩具？”赵大浩盯着道俊，询问对方的意图。
如果不是陈养喆在身边，他甚至会跟对方据理力争，劝说对方放弃。
BAT汽车公司的主人想要一辆跑车，就在自己的公司生产，玩玩而已的话，那倒没什么。
赵大浩好像就是那样猜测道俊的意图。
陈道俊出言反驳对方的观点：
“为什么要生产赔本的汽车呢？我还没有驾照，对跑车这种东西也不感兴趣，我最喜欢的车是宝马，因为是救了我爷爷命的车。”
“那么您说的有特色的车是指什么呢？”
“当然是职场女性可以分期3年付款购买的轻型车，还有男性可以分期付款3年的轿跑，或者是中年男子想买的小货车，我指的是这些。”
赵社长仍然紧皱的眉头：
“轻型车和轿跑车，国内已经很多了，小货车在寒国是卖不动的。”
“你错了，我可不是要你生产那种大路货。”
“什么？”赵大浩觉得自己越发迷惑了。
陈道俊站起身，透着玻璃窗，看着楼下一排排停好的汽车：“这种看上去很复古、没有范儿的轻型车、轿跑车，还有看起来像是开杂货店用的小货车，这种车谁回想买？”
陈养喆和赵社长这才明白道俊的意思，但赵大浩只是觉得道俊对行业不熟悉。
陈道俊继续阐述自己的理念：“那种车再怎么让人想要，也卖不了几辆，总之我们卖的车是家用车，其他汽车绝对不能超过盈亏平衡点，你现在也明白了吧？汽车是需要批量、大量生产的设备。”
赵大浩似乎有些明白，他用自己的理解提问：“您的意思，是我们全力生产家庭用车和那种好看受欢迎的车？是这样吗？”
“是的。”
“原来您不想赚钱啊。”
赵大浩感觉无力吐槽，一个赚不到钱的汽车企业，拿什么来维持经营？
“今后10年亏损也没关系，从10年后开始，整个市场会有所不同。”
现在也一样，以后也一样。
M国被称为汽车上的国度，就是因为人均汽车持有量多。
但时代在变化，经济也在发展。
现在谁开一辆车，可能感觉比较荣耀，出去也有面子，是身份的象征。
但随着居民生活条件的持续改善，未来，家家户户都会有车，也能买的起车！
如果BAT公司继续按照前世的做法发展，跟在大宇汽车后面亦步亦趋，那若干年后，在全世界的销量，绝对超不过丰田和大众两家公司。
况且，如果这两家公司一直只生产家庭轿车，也绝对不会登上销冠的王位。
正因为它们不断开发多种特色、挑战性的汽车，不回避少数发烧友的需求，才将他们的主力车型卡罗拉和高尔夫推向了顶峰。
大宇汽车新的发展规划，表明了要在进入21世纪后，达到全球销量前五的计划，未来肯定会实现的。
但是大宇仍然因为性价比而让许多潜在客户望而却步……
汽车要卖得好，首先要让人喜欢！
要让人想象自己驾驶那辆车的一瞬间，有多么舒适和喜爱。
“哈哈哈哈。”
旁边一直倾听的陈养喆，突然爆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赵大浩也拍了拍额头，跟着笑了起来。
陈道俊微笑着看着两人时，陈养喆停止笑声并开口了：
“我开始做顺阳汽车的时候说过的话，和你现在说的一模一样啊，呵呵。”
“就是说啊，会长您也是这么说的，十年不赚钱也没关系，如果有必要的话，即使把穿过的**卖了也会凑够钱维持下去。”
“啊，真的吗？”
陈道俊知道汽车是陈养喆梦想，但没想到他的决心这么大！
赵大浩乐呵呵的说道：“是啊，但是正好过了一年，在亏损结算一出来，会长就对我说了，再这样下去公司就危险了，要赶快停止，避免赤字，哈哈。”
晕！
原来在利益面前，梦想是如此的不值钱！
陈道俊无力吐槽。
“没关系，我相信，道俊你和会长不一样，嘿嘿。”
“你这人！那是开玩笑的，如果我是真心的想放弃，会让你继续担任那个职位吗？”
听着他们回忆过往草创的艰难，陈道俊耳朵都起茧了。
不能继续听两位老人回忆的事情，他偷偷地插进去话。
“赵社长，您知道我的意思吧？”
“会长一直夸你非常非常非常有钱……你能负担得起吗？深受人们喜爱的汽车，首要条件就是要花大价钱做好设计，对男人来说，车和女人一样，漂亮的美人是基本。”
陈道俊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时间豪气万千：“钱不是问题，我们将聘请最优秀的设计师，克里斯·班格尔也好，彼得·施莱尔来也罢，只要你能想到的设计师，别说花钱挖来，绑我也授权你绑过来！”
当道俊提到宝马和奥迪的设计师的名字时，赵社长看着陈养喆再次微笑。
“会长，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下定决心的样子呢？得益于此，我这把老骨头10年间不用再担心业绩，每个月都有固定工资进账了呢。”
“不用担心，你可别被骗了，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嘿嘿。”
陈养喆轻轻地笑了之后，认真地问道：
“道俊啊，你考虑清楚了，如果方向定好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调头了，汽车公司一开始就赔钱，财务上就很难承受，你投资攒下的钱有可能全部花光。”
陈道俊朗声回答：“我有10年左右投资的钱，包括华夏在内。”
“什么？华夏？”
两位再一次被道俊吓到了，但是各自的反应却有些不同。
特别是赵社长，好奇问道。
“会长，难道道俊在大英集团植入间谍了吗？”
“什么？”
陈养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听说大英正在慢慢把目光转向华夏，虽然说目标是七年后，也就是年后开始投资，计划在2005年左右在当地投产，但只是听说，目前是不是事实，还众说纷纭。”
“感觉还不晚，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哪怕只是一天。”
陈道俊深知，未来华夏这条巨龙即将在加入世贸组织后，一日千里！
大众汽车已经从1984年开始进入华夏。
与魔都汽车合作成立了魔都大众，以魔都为中心，集中力量开始抢占华夏南部地区市场。
1991年，又抢占北方地区，到明年，1999年，大众将在华夏市场占有率接近60％，占了大半天地。
“华夏市场，应该是150万辆的水平，除了华夏富豪的豪华汽车……”
赵社长还是觉得不用太急，他认为华夏的市场并不大，那里一个城市都没多少人开得起汽车。
而且，由于华夏只允许合资公司进入，所以进军华夏必须转让技术，这也是最让赵大浩不放心的地方。
“你这家伙，不是知道，一旦华夏的人富裕起来，汽车销量，就会开始爆发性的增长势头吗？”
陈养喆突然提出意见，让赵大浩大吃一惊。
因为顺阳汽车和亚进合并后，他一次也没有干涉过经营。
“您为什么这样说，上次您可不是这样跟我讲的？”
赵社长突然提出的问题，陈养喆却笑了笑调侃道：
“哎嘿，我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么，现在敢听我的话了？”
“因为在这里会长只是顾问，大股东是道俊，我没有理由一定要听你的话，当然只要是好的建议，我都会参考。”
“哎哟，道俊，你看到了吧？这家伙就这样，现在道俊在向你发号施令……”
陈养喆嘴里哼哼着，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
陈道俊从包里拿出一份报表：“赵社长，麻烦你看好了，这是M国十来家报社的消息，华夏的人力资源便宜，人口多，产业链也很齐全，未来全世界的钱都在流入华夏，世界工厂，听说过么，这句话真的很可怕，因为如果人工费便宜，我们顺阳工厂就可以省下很多成本，而且还有税收补贴政策，这不就相当于在赚钱么？”
赵大浩眨了眨眼睛，成本是企业关注的核心问题，他没有反驳：“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积累了财富，要将它用到需要的地方。”
陈道俊点点头，他心里没说，你现在对华夏爱搭不理，以后华夏要让你高攀不起！
“对于华夏来说，他们的发展速度会很快，经济也会迅速增长吧？作为男人，还有什么比车子更能彰显财富呢？只要那些人富了起来，眼睛就会转向汽车，这就是男人的天性。”
换到现在也是如此，有车有房这是基本需求，再高一点，游艇宝……咳咳。
赵大浩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向了道俊。
“您考虑清楚了，我没意见，但这会花很多钱和时间，质量、金钱、时间，这三者总是站在对面。减少时间、提高质量需要大量的初始资金，这没问题吧？”
陈道俊很想直接甩一个一万亿的支票到他脸上砸晕他，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您可以预测金额吗？现在？”
赵大浩从书桌上拿起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华夏合资是5：5投资体系……如果复刻国内的1／2规模，至少要2亿5千美元以上？如果达到这种程度，三年后，初期生产规模将达到10万辆左右。”
“10万辆，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多，这样吧，以初始投资5亿美元为基础推进项目建设吧，包括加快投资的费用。”
陈道俊直接着喊出双倍的数字，赵大浩嘴巴张得老大。
天可怜见，他刚才心里还想着：砍个价，跟我砍个价啊……
“看吧，你这家伙，心理承受能力真差，我不是说过很有钱吗？”
陈养喆很满意对方受惊的状态，拍手大笑。
陈道俊顿了顿：“不过，你可以先率代表团跟对方谈，我估计最快，也要两个月后，到时候我会一次性给你这笔钱！”
……
刚刚降职为副会长的陈荣华，来到H城市长的办公室。
二人相对而坐，不胜唏嘘。
崔昌帝也不知道该怎么起话头：“离婚了……不是，现在还是老婆，不管怎样，和几年后会离婚的老婆说要见一面，我心情有点微妙。”
“你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陈荣华一句话，崔昌帝嘴角抽搐了下。
“你也是仍然很会管理，谁会认为你是即将50岁的大婶呢？”
陈荣华呵呵了一下：“你经常这样称赞别人吧，怎么了？因为不是你的女人，所以我看起来与众不同吗？”
“还是一样刻薄，算了，有什么事吗？”
崔昌帝对陈荣华的的联络感到很高兴，也有期待。
他想取消预定的离婚。
“荣华，我们重新牵手吧。”
陈荣华惊讶的抬起头：“你是说真的吗？”
崔昌帝连连摆手：“不要误会，我不想再和你同床共枕了，未来我们不是夫妻，而是真正的合伙人，怎么样？”
“什么呀？让我离开的代价不是收到了吗？如果我父亲知道你和我牵手的话，那些资产就会被抢回去呢？”
“不会被抢的，不是，是不能抢。”
崔昌帝淡淡笑了，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你父亲没有设置那么多的限制，就把公司传给你了吗？”
“不管是安全限制还是什么，都没有用，他再厉害，又怎么能抢走我手里没有的东西？”
“什么？什么意思？”
崔昌帝迷了。
“就像我所说的一样，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知道这个事就行了。”
崔昌帝看到陈荣华吞吞吐吐的什么都没有说，就猜到了。
陈荣华是个自尊心强的女人，她说从陈养喆那里得到的东西全部消失，剩下的只剩下顺阳集团女儿的招牌。
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陈荣华摆摆手：
“不想说就算了，但是想和我再次手牵手做什么呢？还是老样子吗？”
崔昌帝笑了笑：“听说你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去平仓洞？”
“到家门口之前只要跟着谁走就行，但是从大门到书房的路好难啊，到时候你收拾一下，应该很容易。”
崔昌帝又问：“给你铺路的是谁？”
“你也很熟的人，给你准备选举资金的那个孩子。”
“道俊？真的是道俊？”崔昌帝非常惊讶。
陈荣华举起手指贴在嘴唇上，让震惊的崔昌帝平静下来。
“不是道俊还是谁，如果你想在下一届继续发力的话，必须要有力量，H城市长的位置还远远不够，所以要好好准备，我还有一些个人财产，就算我是穷光蛋也会支持你向上的。”
陈荣华说着，拿出一个存折。
“我不想连前妻的私房钱也伸手……”
一向无谓地耍贫嘴的崔市长微微一笑，伸出手阻拦。
“算了，最了解你的人是我，装什么蒜。”
陈荣华白了一眼他，崔昌帝连忙起身往她面前的空杯里倒水。
看了看陈荣华的神态，他悄悄开口问了。
“你真的相信道俊会帮你吗？”
陈荣华朝着这样的丈夫长叹了口气。
“听好了，姜胜宇就是道俊雇佣的傀儡社长，也就是说逐日投资实际所有人是道俊，所以逐日收购的亚进集团、顺阳汽车、大亚建设等全部都是道俊的，你知道吧？顺阳汽车拥有顺阳集团17.7％的股份。”
对于崔昌帝来说，这是完全令人难以置信的话，道俊有点钱，他是知道的，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你知道更让人气绝的是什么吗？这一切都在没有父亲的帮助下就全部实现了，所以说，如果父亲一见到道俊就走不动道，因此转让汽车时给予了股份，我这也能理解。”
“那小子到底怎么长大的……从出生开始就原封不动地继承了岳父的能力手腕？”
因为难以接受的声音弄得不可理喻时，突然，一道精光闪过他的脑海。
“你不会是从岳父那里得到的，全部都被道俊抢了吧？”
即使不一定要听到正确的回答也能知道。
陈荣华的表情，说明这是事实。
“天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
陈荣华连声叹气，慢慢地开口讲述。
背负着顺阳集团的负债，自己开始进行系列分离，还挪用了逐日的钱，最后还进行了错误的股票投资。
崔昌帝在听完过去的故事后，愤怒不已。
给年幼的孙子制造占据百货商店集团空隙的陈会长，和抓住机会利用股票的陈道俊，还有被这个陷阱所迷惑的陈荣华……
“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你也准确地知道我的处境了吧？或许可能我对你没有帮助，有点惭愧但……”
“行了。”
崔昌帝悄悄握住了陈荣华的手。
“虽然失去了所有留给我的东西，但是却成为了一把了不起的利刃。”
“我是负责对付哥哥们的刀。”
陈荣华却没有抽开。
“好吧，只要我得到什么可以切断屠夫血管的东西，顺阳就会落入你，不，我们手里，也许，这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你依然很乐观呢，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有男人为了，听起来不错。”
陈荣华也握住了崔昌帝的手。
“好，我会直到那家伙踩着哥哥们爬上去为止，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先给你展示一下把百货和酒店全权委托给我的能力，你也争取在连任市长后取得大权，现在不能依靠父亲的力量了，真的要好好表现。”
“好吧，我一定会连任市长，别担心。”
陈荣华嘱咐道：“对了，我是以防万一才说的，绝对不能向哥哥们公开道俊的真实身份，虽然已经有点怀疑了但是想着不会吧，因为这些也太荒唐了。”
“当然了，只要哥哥们警惕他，这件事就全搞砸了，或许你暗地里也会说漏嘴，小心一点。”
陈荣华确认了认识崔昌帝至今为止，那从未见过的深情的眼神。
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困难的时候，互相拥抱的是，不就是情比金坚的夫妻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快五十多岁才明白。
“偶尔回回酒店吧，一起吃个晚饭，道俊那家伙很大方照顾我，仍然让住在套房里，知道是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