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热闹的人散去,宫本浩次从他身边经过,拍拍他的肩膀,一盒小药瓶落到了李智久的怀里。
那是他去掩埋一些东西时,偶然从一个人兜里得到了,对外伤有止痛效果的药膏。
李智久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中写满了感激。
到了晚上。
因为隔了七天,看守实在是受不了众人身上的酸臭,只得默许他们去洗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智久故意搂住宫本,装作熟络的样子。
旁边的人眼里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在这里朝不保夕,许多人借此排遣寂寞,大家知趣的稍微走远几步,留给二人快活的空间。
也就在这时,李智久和宫本浩次正式相认,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拼了命也要逃出去!
在交谈中,宫本浩次从李智久这里惊喜的听到了好消息。
李智久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早几天,他偷听到室长和看守的讲话。
说“兄弟之家”的老大发话了,近期会有贤诚日报的记者会来这里采访流浪汉和孤儿。
让他们要加强管理,选几个听话懂事的家伙接受采访,以及加强管理之类的。
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
……
汝矣岛,逐日分公司。
“这个,应该适度地能顺利吧?”
“舆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除了贤诚日报,每个报道都夹枪带棒,真令人不安。”
姜胜宇把报纸一下子扔到桌子上。
“为什么崔昌帝那个家伙会搞得这么夸张……这样下去,会不会连DMC也会遭殃?难道人当市长以后,就会被恶魔蒙蔽了心智么?”
“有点那种感觉吧?除了土地投机之外,还把DMC本身刻画成腐败的温床……难搞哟。”
姜胜宇有点上火,他觉得陈道俊好像一瞬间就失去了斗志一样,忍不住大声抱怨:“喂!你就是说要隔岸观火?是不是应该劝阻官方媒体?虽然今天只有新闻发布会的直播,但明天所有报社都会写的吧?”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吗?如果你想爷爷插手的话那就别想了,早就说不会干预,划清了界限。”
“这样下去,DMC会不会真的也泡汤了?”
姜胜宇满脸愁容。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顺阳建设至少能吞下30%,爷爷不可能坐视不管,只是随便敲打姑父而已,如果连项目都招惹的话那个媒体的负责人就是自杀。”
“那就行,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姜胜宇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姜胜宇的担心减轻了,但道俊的苦恼仍然存在。
该拿崔昌帝这家伙怎么办?
没想到之前在姑母面前唯唯诺诺的人,刚上任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
就任已经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自己。
爷爷是知道他这种浮躁的本色吗?
正因为如此,在很久以前,他才会如此反对姑父从政吗?
陈道俊决定先去见一下陈荣华。
驯服不懂事的丈夫,或许老婆才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对姜胜宇说道:
“叔叔,在姑父搞出更多事情之前,我们和姑姑见一面商量怎么样?”
“好吧,不确定性太多了,在DMC项目步入正轨之前,一定要警告一下,让他安分下来。”
……
陈荣华的办公室从酒店,再次搬到了百货商店,因为酒店的奢华形象对市长没有帮助。
打开办公室门进去后,陈道俊他们注意到这里的室内装饰和酒店办公室没有差异。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就到此为止吧,当初说好的计划,为什么要擅作主张,和检方斗争能获得什么!”
陈荣华对着手机尖叫,发现助理带着道俊他们来了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啊,姜代表,道俊你们来了吗,没事吧?”
看着苦笑的陈荣华,道俊感觉自己那个不省心的赘婿姑父又在准备搞事情。
“当然,您应该很清楚我们过来的目的,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
陈荣华气息一窒息,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
“当然是爷爷啊,那天姑姑您先走了,我被爷爷训了好几个小时。”陈道俊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受尽委屈的模样。
“你不会……把我的事……?”
“我是傻子吗?当然没说姑姑你的事,我是有分寸的人。”
“是吗,辛苦了。”
陈荣华亲切的抚摸着道俊的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道俊感觉一阵恶寒,忍不住挣脱她,不着痕迹的把姜胜宇往前推。
“先坐下吧,因为我家那位让姜代表操心了,对不起。”
“不,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更应该考虑,如何来收尾。”
穿着百货商店制服的漂亮职员放下茶杯离开后,姜胜宇悄悄开口说。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通话内容,难道是又出事了吗?”
“他,那个……”
姜胜宇看出她好像很为难一样,对咬嘴唇的陈荣华露出了微笑。
“陈社长,我们一条船上的人了,问题要一起坐下来解决。”
“他说要访问ZY地方检C厅,这是为了抗议检方的调查,哎,我感觉这个会再次成为笑柄。”
“什么?真是……”
不仅是姜胜宇,就连道俊也觉得不可理喻,说不出话来。
这无异于向检C机关做出无谓的挑衅。
向检C机关发出和解的信号还不够,还准备再做一次。
这是中了邪么?
三个人同时捂住了额头。
“姑姑,难道您没安排人在姑父身边吗?”
“嗯?什么人?”
这是陈荣华没有把崔昌帝看在眼里,她监视着公司许多高管,但是却没有安排人跟着丈夫。
陈道俊有些遗憾:“我原以为在他的秘书或随行人员中至少有一名是姑姑的人,原来不是啊,他没有从议员时期开始就带着的人吗?”
“啊……这个还真没有。”
陈荣华有些尴尬,她在家里横惯了,再加上断定丈夫是个软弱的人,现在自然要付出松懈的代价。
包括道俊。
妈的!
姜胜宇见道俊神色不对,连忙说道:
“陈社长,不管怎么说,崔市长周边的人肯定会有变化,H城市1年的预算今年首次超过了10万亿韩元,手握着这么多的钱,无数苍蝇就像是闻到了腥味一样会围过来,这不是很正常么?”
二十年后就是三倍了吧?
陈道俊心中暗暗估计。
无论是现在还是20年后,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税收和物价在上涨。
“那就是说,我们有人给他透露消息吗?”
“这种可能性很大。”
陈荣华难得同意姜胜宇的意见,崔昌帝身边一定有家伙在帮他出谋划策,甚至给他撑腰,不然,他哪有向检C机关放狠话的胆色?
崔昌帝现在的行动显然是自己选择的。
虽然看到姑姑和姜胜宇两人互相交换意见,但是却在咬耳朵交谈着。
是谁呢?
资金来源也是大选一定需要,但竟然连姑姑都不知道。
这个人务必要找出来。
“姑姑。”
“嗯。”
两人停止了对话,把视线转向了道俊。
“姑父身边有没有姑姑您可以使唤的人吗?没有想起来的人吗?”
“这个,因为我不太在意……”
“可以打探了解一下,姑父是有学历,检C人员的人脉,所以找找没进入其中的人。”
陈荣华点了点头,她是个反应比较灵敏的女人。
“然后,再给您一个忠告,不要在他面前唠叨了,这些年他好像都忍的很辛苦,一直受的委屈好像要爆发了,现在谁也拦不住。”
“忍住?忍什么忍?”
不管是财阀家的女儿还是平凡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在夫妻之间,妻子认为自己训斥时,丈夫需要更忍耐着生活,但他们都忽视了男人的自尊心,总有一天这个自尊心忍耐不住,就会爆发的道理。
在道俊开口的瞬间,姜胜宇忍不住开口帮腔了。
“陈社长,靠着妻子生活的男人连肩膀都挺不直,崔市长虽然之前是律师,但因为没有人脉,一直没有受理案件,不就是无业游民生活着的吗?他的本家那些亲戚也是多亏了顺阳集团才得以生存下来的,为此,不管陈社长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或许,他一直觉得尊严受损呢。”
虽然二人苦口婆心劝导,但陈荣华好像根本没有被触动。
有些事情,说再多也没用,自己吃一次亏就懂了,姜胜宇叹了一口气。
和陈荣华的商议就这么结束了。
在知道崔昌帝幕后是谁之前,目前最好静观其变。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翌日。
姜胜宇无语地咂:“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道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把周日的报纸一直放在桌子上比较,他们的眼睛也没有错。
除了贤诚日报以外,所有报纸都对市长的勇气表示赞不绝口。
身为顺阳家的女婿,敢于揭露家里人投机情况,所需要的勇气,是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这可是要有多大的觉悟。
还有敦促检C机关进行调查的内容。
在没有任何交锋情况的情况下,甚至刺激了检C机关。
总之,报纸都完全站在了崔昌帝一边。
“喂,这不是你爷爷使的劲吗?”
“绝对不可能。”
陈道俊明白,陈养喆不是会轻易改口的人。
但是现在官方媒体和普通媒体都在跪舔崔昌帝,这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如果说昨天的攻击是试试水,那么今天不就是展开大规模攻势的时机吗?
“叔叔,我姑父,好像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靠山呢……”
媒体一向与寒国高官们的政策对着干,很少有跪舔的场面,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媒体被力量压制或被金钱压制的情况。
因为H城市长并不是大型媒体所害怕的职位,因此肯定是被金钱的力量所影响。
“靠山?”
“是的,还是可以承诺在所有官方日刊上贴满广告的大靠山呢。”
“等等……让我看看……”
如此有财力的靠山有两种。
财阀,或者是建筑公司。
一方面,因为房地产销售占报纸广告版面的大部分,另一方面,财阀企业的新产品则填补了其余整版广告。
对H城市长来说,土地用途变更是小菜一碟,为什么要大动干戈,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原来如此,抓到了靠山,就把妻子的话抛在脑后,这家伙,想摆脱倒插门的形象啊。”
陈道俊把报纸都扔了。
不是因为崔昌帝的举动而生气,但这样反复无常的举动让人非常恼火。
这才坐上市长位置多久,竟然敢如此!
姜胜宇默默地看着道俊那气到爆炸的样子。
他应该也感觉到,事态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对不起,叔叔,我失态了。”
陈道俊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回归常态。
看来自己是被最近的事情刺激到了,恩熙和宫本到现在都没有音讯,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权力的不足。
“不是的,你和我都一样看错人了。”
“我们应该满足于拿到DMC就行,崔昌帝这个人,不可与之共谋。”
“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只看到眼前利益的家伙,哪有什么前途,虽然不知道谁是他的靠山,但他肯定也只是被利用的角色。”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就抛在脑后了,他们已经不指望崔昌帝了。
思索一阵后,陈道俊拿起身旁的电话:“河代表,你现在在哪,哦,那正巧,我在汝矣岛逐日分公司,9楼,你过来一下。”
放下电话后,姜胜宇皱着眉头:“阿西,你叫他来干嘛?”
他并不是一个很会收拾的人,昨天没怎么睡好,现在办公室里既有酒瓶又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资料文书,让外人看到很失礼的,严重影响自己的形象。
“他人就在汝矣岛附近,我懒得去的大亚建设了……”
陈道俊踢开身边的杂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喂,我这里这么杂乱,你准备让他看我的笑话么,本来我平时过去就少……”
“那没关系,他反正没这么快过来,你让公司后勤部的打扫一下就行了。”
陈道俊无所谓的说道。
“拉倒吧,你以为我这里随便一个人就能进来么,这些你所谓的杂物,可都是重要文件和投资企划,我可不想让别人随便进来……”
姜胜宇说完,无奈的从隔壁拿来垃圾桶之类的东西,弯下腰收拾起来。
河道英来的很快,姜胜宇刚收拾完,他就在助理的带领下过来了。
“道俊少爷、姜代表……”
他先是鞠躬问好,接着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让他来逐日。
“河代表,你不必紧张,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为了新市镇开发的事情,来,你先坐下。”
陈道俊喝了口水,河道英坐的笔直,很自然的从提包中掏出笔记本和钢笔,认认真真的准备记录。
不管怎么说,这个态度很端正,陈道俊点点头。
“今天的报纸和新闻你看了没有,就是H城市关于新市镇土地开发一事的……”
“内,我有看报纸的习惯,这件事对新市镇的开发影响很大,我也正准备跟您报告呢。”
作为李素珍家里那边的亲戚,河道英是天然站在陈荣基、陈星俊那边的。
河道英派过来之前被陈荣基耳提面命嘱咐要如何如何,但在可能的继承人道俊面前,他丝毫不敢怠慢。
“不要紧张,我们都已经和市政府签了协议的。”陈道俊摆摆手:“话说,我们前期征地现在花了多少钱?”
“您稍等,我这里有数据,但还没归总,容我计算一下。”
河道英在纸上写下几个区块的数据,随后写写画画,最后抬起头:“少爷,公司目前已经征了有12.3万坪的土地,虽然中间有些置换的部分,但总共的开销加起来,应该不超过1600亿。”
这就是提前布局的优势了。
在崔昌帝还没发表就职演说时,陈道俊提前半年开始入场,并且以引导为主。
因为相对于市价还算公道,稍微高那么一点,这片土地的居民都觉得比较满意,纷纷表示愿意把土地出让给公司。
总共新市镇17万坪,现在到手12.3万核心区域,已经足够了。
“征地的事,反正正常推进,价格不变,进来连片进行,靠近大桥这边的,全部征下来了对吧?”
“是的,1.5万坪,土地平整,地面附着物下周就可以完全清除,随时可以动工。”
在姜胜宇欲言又止的时候,陈道俊直接拍板:“好,你先做个方案,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召开理事会,讨论相关建设事宜,不允许任何人缺席,要请假的,让他们直接找我。”
“是!”
只有一天的时间做方案,虽然之前经验丰富,河道英为了尽快拿出初稿,还是匆匆领命而去。
等到河道英离开,姜胜宇背着手站起身来,疑惑的问道:“现在形势不明朗,公司就像是驶在大海上的一艘帆船,万一新市镇上空的海风掀起巨浪,那损失的可就不是几百亿了……”
“无妨,风浪越大,鱼越贵!”
陈道俊眯着眼睛,他不相信,陈养喆面对女婿如此行径,不会有所动作。
且拭目以待吧!
……
“终于搞定了!”
忙碌了一天,河道英伸了伸懒腰,他的方案终于赶在七点前通过了审核。
接下来,只等明天理事会上的表决了。
下楼时,他拒绝了助理的服务,坚持开自己的私车。
很快,世明棋馆下,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停下。
河道英从车里走了下来,理了理衣服,上楼后,却发现棋馆内还是没有文东恩的身影。
问过老板后,昨晚自己走后也没来。
他不禁有些失望。
自从那晚后,他每晚下班之后都会来这里。
但都没遇到文东恩。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仅仅见过三次面的女人念念不忘,甚至为了遇见她,宁愿白天把午休的时间都占用了拼命工作,特意每天都来这里。
而在对方眼里呢?
说不定只是把自己当做是一个见过三次,还欠着一场棋局的棋友罢了。
想到这里,河道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想了想,他留了一张名片递给老板:“如果文东恩女士还会来的话,你让她方便的话联系一下我。”
老板伸手接过,念道:“大亚建设……河道英。”
“上面的电话可以打。”河道英补充道:“如果白天打座机没接的话,也可以打那个电话,我会接的。”
老板点点头。
到了家门口,河道英却没下车,而是坐在黑色的轿车里,闭目养神。
他先是拨通了手下的电话:“我让你调查的,有什么结果了。”
“代表,您上次吩咐的世明小学的事情,我查到了,您女儿的班级最近换了一个新的班主任,好像是有一天,您的夫人去学校找了对方,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待了一会,疑似发生了争吵,但具体谈什么不得而知。”
河道英微微颔首:“再查一下她和妍珍的关系,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文东恩,是宇川学校的老师,刚刚过来。”
河道英浑身巨震,竟然是她!
他的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揉了揉眉心。
刚要挂电话,手下却连忙说了句:“对了,代表,有件事……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您或许需要了解。”
“说!”河道英现在有些心烦意乱。
“夫人,好像在与文东恩老师见面后,和韩国第五大珠宝商的二儿子全在俊见面了……额……”
河道英眼神冰冷:“然后呢?”
“额……好像待了很久,中午都在那里,我们不敢离得太近,里面应该是珠宝店的私密房间,我们一个人问店员,他好像说是……在午寐……”
尽管手下结结巴巴,但河道英什么都知道了。
他冷哼一声。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河道英精神一振,结果却发现是棋子朴妍珍的电话,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接通。
“你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里传来朴妍珍质问的声音。
河道英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当初选择朴妍珍就是看中对方容貌家世尚可,有点小聪明识时务。
财阀世家,生来最会利弊权衡。
他可以给对方想要的一切:身份、地位、财富。
但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对方足够听话的份上。
而显然,最近朴妍珍有些得意忘形了。
河道英不欲多说:“去棋馆了。”
“天天去棋馆?”朴妍珍声音尖锐。
河道英觉得领带有些紧,正在伸手往下揪,听到朴妍珍的声音,他的手微微一顿,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去棋馆有什么,个人爱好而已,你不也经常去精品店么,我没记错的话,是叫……午寐?”
朴妍珍心底猛地一跳,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她不敢再纠缠下去,软了软语气:“我只是在关心你。”
“你做好河夫人该做的事就行!”河道英声音冷然。
“那我先去睡了,你早点回来休息。”朴妍珍匆匆挂断电话,显然已经是方寸大乱。
河道英眯着眼睛,看着手机里的号码久久不语。
他觉得心里有股火在燃烧,发动汽车后,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街道上狂飙。
途经一个分叉路口,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身影忽然窜了出来,河道英尽管提前踩了刹车,却还是把人撞到了。
他马上停车,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对方应该是一个流浪汉,浑身散发的酸臭味让河道英捂住了鼻子。
“喂,你还好么……”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流浪汉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好像神情有些迷茫,他听到人的声音似乎有些恐惧,但看到河道英之后,表情稍微没那么戒备。
“好痛……嘶……我后面有人……有人要杀我……救我……”
河道英扶住他的肩膀,四处环顾,却未发现什么。
他咳嗽一声:“我们寒国是法治社会,你别怕,我先送你去医院,再帮你报J,行不行。”
岂料,听到说报J。
流浪汉神情十分激动!
“不行,不能报J,他们是一伙的,求您帮我联系顺阳集团的陈道俊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