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荣华离开后,陈养喆不满的抬起眼皮。
“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陈养喆脸色瞬间变了,感受到他话语中浓浓的不满,陈道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为什么要招惹检C机关,这次针对星俊,是你搞得鬼吧?”
陈养喆再加了一句,似乎已经认定了就是陈道俊所为。
“啊,有么。”
陈道俊抬起头,看样子爷爷误会了。
肯定认为自己是在私下里玩弄伎俩,虽然自己有这个打算,但这件事还真是冤枉了自己。
“姑父希望摘掉顺阳女婿的头衔,所以我只说了适当挑毛病的方法……”
“那是指星俊吗?”
“是的,如果把恩平区水色地区排除在开发范围之外的话,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他会向检方开炮。”
“哎呦,现在是都不再对我隐瞒了。”
陈养喆一脸无奈地笑了。
“您不是都看透了?我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陈道俊明白,这时候理直气壮地才是正确的,如果有所隐瞒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亲近的人之间不能有秘密。
“所以?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还有机会插手吗?看事态的发展吧,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我大伯,他和姑姑要么互相扯皮,要么握手和解。”
陈养喆的眼神变了,虽然是微妙的变化,但道俊分明看出来,这是失望的眼神。
“你会认为你的姑父在你手心里是吧?就是说那个几百亿亿选举资金支持的合同,完全能够拿捏住他?”
“并不是,那只是一个保险而已。”
陈养喆没有撇开这个话题:“不管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就像骑马一样,手里握着缰绳就没问题?”
“在某种程度上是。”
“呵,你手里握紧缰绳的小马驹,可能在你还没驯服之前,可能就会夭折了,哈哈。”
……夭折了?
陈道俊看着对方嘲笑的口吻,心想,难道爷爷会先动手吗?
“呃?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懂,可以解释一下么。”
道俊第一次弯下腰,崔昌帝他留着还有用,现在还没必要让爷爷这么快弄下去。
“你姑父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一个新闻报道就可以搞定一切。”
“那他向检方开炮,难道是是检方的意思吗?因为他自己是那个系统出身,所以能够驾驭得了?”
“不是,是我的亲家。”
“什么?亲家……?”
“这是说的星俊,还有你嫂子李素珍。”
“额……!”
陈道俊忘记了,李素珍的娘家,好像在里面投了不少钱。
“听说你嫂子也花了很多钱,亲家很多积攒的资金,都投资在了地上,损失可不是小数目,而造成这个后果的原因就是你的姑父,你要知道,他们家族之所以在医药领域风生水起,和上层的公家新闻媒体的卖力宣传分不开。”
“原来如此!”
没想到,如果最大的官方媒体公司咬牙切齿地咬H城市长四年,就像陈养喆说的那样,崔昌帝稍有不慎,可能万劫不复。
别说大选,就连参选市长也会遭遇滑铁卢。
但陈道俊又想起一件事:“他当上了H城的市长,难道不能调度一些官方媒体的资源么,就这样任由别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官方媒体一直和H城地方不对付,只要有人挑头,他们不会放过机会的。”
陈养喆笑了起来。
“哎呀,道俊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事该怎么办?你姑父想要挣脱你手里的缰绳,结果玩脱了,现在你钱都花了,未来要怎么办呢,呵呵。”
陈道俊根本听不到对方促狭话。
他感觉最近怎么接二连三这么多事情。
如果汉生科技下定决心开始围攻新市镇的开发,舆论会如何变化,谁也不知道。
看情况,爷爷肯定会隔岸观火……
自己应该尽快制定对策。
陈养喆伸了个懒腰,走到窗户边上:“道俊啊,你会觉得爷爷很坏吗?”
“您为什么这么说?”
“让你的姑姑和伯父们相互争斗,看着你陷入困境,却乐此不疲,你觉得爷爷是怎么样一个人。”
“额……”这话不好接,陈道俊只能沉默以对。
虽然说得很认真,但陈道俊只能当作玩笑。
“看来你也知道,这次我带你去群山的意义了。”
“是的,两位伯父还有姑姑努力拉拢我,意思很明显了。”
陈道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关于继承权的话题,终于要来了。
“适者生存,赢家通吃,顺阳集团只有能力强的家伙才能掌控,你知道这五十多年来消失的企业有多少吗?很多企业都是在子女接班后败亡的。”
“看来,您好像也好奇,我是否加入了这场战斗。”
陈道俊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回避看向对方。
陈养喆眼神闪烁,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不,我很好奇,我还要给你多少钱,你不是很久以前就加入战场了吗,呵呵。”
道俊皱着眉头:“爷爷,还要给我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收到过呢。”
“什么,看这家伙,拿走顺阳汽车的时候,你这么快就忘了17.7%的股份吗?”
“不是,那是我借给您急用的利息,这可不是您给我的?。”
陈养喆被他气笑了:
“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换做其他人,我会轻易支付利息么!”
陈道俊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窃笑的说道:“还有,爷爷,我也有非常大的投资在您身上呢,要这么说的话,您还欠我不少利息。”
“还有吗?”
“是的,出事故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打开变形的车门,一辆漏油的车,随时可以发生爆炸,这不算是救了您的命吗?”
“你看这家伙,出事的时候,我还好好的,这就变成你救我了!”
虽然好像被道俊这无赖的口吻气到了的样子,但陈养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他再次压低了声音。
“道俊啊。”
“是。”
“你太优秀了,反而会引人注意,不需要做太多,先让他们争的头破血流,你就安心做个渔夫吧。”
陈道俊蓦然注视着爷爷,此时此刻,他为对方的冷血和无情所惊讶。
为了给孙子扫清障碍,宁愿让儿子女儿们斗的不可开交。
这是养蛊么!
“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会给大家展现我不足的一面……”
“好!”
陈养喆拍拍他的肩膀,祖孙二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内灯光没有打开,夕阳的光线照射进来,他们宛若雕塑一般。
……
宫本浩次没想到,在东瀛的帮派那几年,自己随时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却始终没有被抓。
然而却在寒国毕业之后迎来“监Y生活”的开始。
自从被莫名其妙抓来这个地方以后,他经历了迷茫、痛苦、无助,直到绝望。
从被关在一起的人口中,他得知,这是一个叫“兄弟之家”的地方。
在这段时间里,他看到了,并经历了残酷的压榨和毒打。
最可笑的,这个所谓的“兄弟之家”竟然对外是一个福利院。
专门用来救济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人。
然而,这里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人间地Y。
除了一些真正的流浪汉和乞丐,80%以上,都是以强行抓捕的方式进入兄弟之家。
这些人中,有像宫本浩次一样和朋友玩耍的学生,有错过火车在车站边上睡觉的路人,有在上班但喝醉了酒的男人,有退了休的体面公职人员,他们都有家,却被迫成为“流浪者”。
有很多像宫本浩次一样的人,被抓进来就像Q犯一样。
为了控制Q犯,这里管理十分森严。
宫本浩次被安置在一个室,由另一名Q犯指挥,后者已升格为室长,有权“教育他人”,并默许使用武力。
刚来的时候,室长和其他一些人把宫本浩次所有的衣服都去除,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他身上。
这还不算,连续折腾了宫本浩次两晚,抓到他一次逃跑,还遭到了毒打。
第三天,当又累又饿的宫本浩次想睡觉时,因为没有衣服穿,他光着身子发抖,室长又看上了皮肤白皙的他,当场就想开车。
宫本浩次感觉到背上靠一个人,吓得他瞬间惊醒,拼死反抗,室长无法得逞这才作罢。
但宫本浩次旁边的那个家伙就没那么幸运了,似乎是在他这里遇挫,室长把怒火发泄在旁边的家伙身上,连续三个晚上发作,直到宫本被调到另一个室。
宫本不知道他现在在的地方是哪里,只知道是在一个山上,每天他们要被像猪一样驱赶着去干活。
身后站着虎视眈眈的室长,做慢了要挨鞭子,走慢了要挨鞭子,甚至有头目过来时没行礼更要挨鞭子。
逃跑了一次,宫本浩次就意识到,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再轻易去尝试了。
因为花了一个星期才意识到“这里有人被S”。
就在他来了以后第四天,他看到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泼水。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拖着另一个Q犯穿过地板,被拖着的Q犯好像G了,浑身是血,甚至因为在地上拖行,那个人眼睛在回滚,然而白袍人根本不在乎,只是不停地把人拖到某个地方……
几天后,那个被室长经常开车的家伙,当着众人的面向室长提出了问题:“我们为什么被困在这里?为什么我们要被抽打?”
很显然,他又犯了忌讳。
外面很快走来几个彪形大汉,把他裹在毯子里,然后不停的当球踢,那个家伙被踢得全身都是淤紫,直到他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所有人,包括宫本浩次都吓得捂住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
最后有人把那个家伙带走了,后面这个人从未回到这里。
到这时,宫本浩次知道,那个家伙,他没了。
果然,暴虐能够短期内有效的震慑一切。
室长对他们嚎叫道:“这就是不听从管教的下场,不要想着试图逃跑,这里有警卫7米(23英尺)的栅栏,逃跑被抓到直接打到死。”
为了加强管控,这里使用相互监控的方式,使逃逸变得更加困难。
宫本浩次来了以后,有好几次是四五个人秘密策划的逃跑,但总是有告密者。
如果有人逃跑,室长就必须受到惩罚。
于是这个也是被抓进来,但赋予了管理权限的室长变本加厉的对待大家。
于是剩下的人不再挣扎,大家乖乖的屈服了。
宫本浩次假装屈从,实则默默等待机会,因为干活卖力,他从这里得到的唯一东西,是一套蓝色的训练服、橡胶鞋和一件尼龙内衣。
但他几乎没有机会洗澡,再加上四个人在一张小**曲折地睡着。
每天都吃着腐烂的鱼和腐烂的大麦饭,几乎所有的Q犯都营养不良,没过几天,宫本浩次全身都是虱子。
除了他们能干活的,这里还有一些残疾和精神不正常的人。
这些人则都会被关起来,住在没有窗户或者窗户被挡住、门被铁链紧锁的“L房”中,吃的是比他们更差的屠宰场废弃物。
宫本浩次刚刚看到,有个因为干活而残疾的家伙,被室长拔掉了衣服,抓着头发拖进了厕所,那个人虚弱的躺在瓷砖上,任由室长和看守用肮脏的拖把擦拭着浑身,肆无忌惮的辱骂着。
要干活,随时可能没命,晚上睡觉还要防着被看守开车。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上半夜,宫本浩次不敢睡觉,蜷缩着躺在**,听着隔壁看守做坏事的时候,心中的悔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直接毕业,别喝那顿酒多好,谁能想到在寒国,还有这样的一个“地Y”。
又过了几天,因为表现良好,宫本浩次被允许去进入到女室那边干活。
毕竟有些重体力活,还是需要男人来做的。
女室里面的环境就比他们那边好多了,干净、整洁、宽阔,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宫本浩次发现,除了一些妇女,还有许多儿童,有男有女,大大小小。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啪!”
一个鞭子直接对着他的肩膀抽来,宫本浩次疼的龇牙咧嘴,但却只能低着头缩着肩膀。
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室长干的。
如果他抬起头的话,鞭子只会抽的更凶。
“进去干活,看什么看!”
他们踉踉跄跄的被推进那个仓库,结果看到了一排排被打S的家伙,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众人哪里看过这种场景,纷纷呕吐起来。
但在室长和看守“不听指挥就砍断手脚”的威胁下,他们被强制参与了掩埋。
那一整天,宫本浩次不仅严重抑郁,还背负着对往生者的愧疚。
决不能坐以待毙,不然,今天的他们,就是明日的自己。
宫本浩次开始紧锣密鼓的谋划着“越Y”计划。
但,光靠他一个人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帮手!
在大家互相提防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合适、信任的帮手何其艰难。
但宫本浩次的机会,在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这里通常会做手工,比如折叠信封或做牙签。
但有个新来的,之前好像是建筑工地的家伙,手脚蠢笨,怎么都做不来。
为此,这个叫李智久的家伙,已经被室长狠狠责打的三次。
宫本浩次在这一刻,开始留心,因为他手脚利索,制作速度快,所以,每次他都能偷藏一些。
最后一次,室长恶狠狠地威胁李智久:“过一个小时候,我过来检查,如果你做的还不达标,我就弄死你!”
说完又是一鞭子抽到了李智久的身上,让遍体鳞伤的智久再添新伤。
可他大老粗一个,实在做不来这个精细活,无奈,只能惊惧万分的拿起工具做起来。
眼看时间临近,他的进度还不到一半,想到室长的狠毒,八尺男儿李智久不禁热泪滚滚。
然而,就在这时,宫本浩次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个布包给他。
李智久惊讶的想要回头,却被宫本喝止:“别看我,里面的牙签数量,应该够你交差了,你再数一数,稍微少十来根就行。”
“谢谢你,兄弟!”
李智久惊喜万分,他连忙颤抖着把牙签都放在一起,然后把布包塞进怀里,边检查,边装作卖力的干了起来。
很快,他们干活旁边的一个草棚里传来凄厉的惨叫,没过一会,室长叼着一根牙签,系着皮带走了出来。
“该死的家伙,我看你是活腻了,做不来是……额……”
他扬起鞭子想要直接抽打李智久,却突然发现他的手里边已经堆了不少牙签,他不由得有些愣神。
“这些,都是你干的?”
“是的!”尽管心里恨得牙痒痒,李智久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
室长粗略的数了一下,就在李智久因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啪!”
“该死的东西,偷懒是吧,明明做得完,非要跟我偷奸耍滑,我打S你!”
“啪!”
“啪!”
狠狠抽了七八鞭子后,室长这才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只留下跪在地上,又添了新伤的李智久,他紧握双拳,眼中满是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