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个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就因为这件事,妹妹狠心的与其分开。
得知真相的未婚夫,原本还想要挽回妹妹。不曾想,妹妹却怀上了这个混蛋的孩子。
在王进的父母看来,即便妹妹还愿意嫁给她的未婚夫,即便是她的未婚夫不计较发生在妹妹身上的事情,妹妹跟他的缘分也到头了。
这个孩子,无论有没有生下来,都会成为他们心头的一根刺。
就在王进的家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个混账竟然找到了他们家里,而妹妹迫于腹中的孩子,只能做了他的姨娘。
他那原配夫人是个善妒的,明知道真相如何,却照旧迁怒于妹妹。眼见着妹妹分娩在即,她竟找了由头,诬赖妹妹偷了她的嫁妆,让佣人将她一顿毒打。
妹妹被打的遍体鳞伤,他们一不带妹妹去看大夫,二不给妹妹服药,可怜的妹妹,因为伤重成疾,高烧不退,竟带着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一起走了。
妹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却变成了一具棺材,这叫王家人如何受的?
王进指着谭副局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要不是她欺负了我妹妹,我妹妹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要不是他来我家里求娶我妹妹,我妹妹跟孩子又怎么会惨死。我妹妹只是善意地扶了他一把,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他不该死吗?”
“他的确该死。”沈清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对王进道:“可为了他这么一个烂人,搭上你不值得。你妹妹已经没有了,你再为了他去死,你有想过你的父母要怎么办吗?”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王进捂住脸:“看见我妹妹棺材的那天,我娘就因为自责,瞒着我爹吃了耗子药。我爹受不了打击,抱着我娘跳了井。要不是为了给妹妹报仇,我也死了。”
沈清不知该如何安慰王进,在浅浅地叹了口气后,对他说道:“我会给你预留一口棺材的。”
“谢谢!”王进起身给沈清鞠躬:“残躯而已,就不浪费姑娘的东西了。”
王进被警察局的人给押走了,因为被害的是财务厅长小舅子,警察局的局长也得回去处理。作为命案现场的客房被临时封闭了起来,宾客们也因为这场变故,提前离席,回了自个儿家。
书房内,沈晏城颇为赞赏地看着沈清:“你就是望春收养的那个孤女吧?本姓舒,叫做舒清。”
“难得沈老爷还记得这些小事儿。”沈清笑:“我原名舒清,被阿爹收养后,便以沈作为姓氏,改名沈舒清。阿爹觉得拗口,就唤我清清。旁人不知真相,便唤我沈清。这个名字,貌似与沈家那位故去的大少奶奶一样。”
“是一样。”沈晏城笑:“不光名字一样,你们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因为名字的事情,望春也来问过我,可我觉得,这就是个巧合。”
“沈老爷不介意吗?”
“有什么可介意的,介意我的两个儿媳妇,都叫做沈清吗?”沈晏城笑着看向沈清:“那我还遇见过更离谱的,我的一位故友,生了个儿子取名凌霄。结果这孩子在北平念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叫凌霄的姑娘。因为好奇,他主动接近姑娘,结果却爱上了这位同名同姓的姑娘,还把人家娶回了家。名字是父母给的,能遇到相似的,便是天定的缘分,况且,你与我那大儿媳妇,原是不同名同姓的,只是刚好遇到了我们沈家,刚好就一样了。”
初见沈清的沈晏城,不仅没有像秦如霜所期待的那样表现出厌恶与敌意,反而很是亲切地与她说话:“刚刚的事情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沈家怕是要招惹上一桩不小的麻烦。”
“沈老爷客气了。”
“你这孩子,脾气倒是跟望春一模一样。”沈晏城转身,面向妻子:“我早与你说过,不要干涉寂儿的事,尤其是他的婚姻大事。你的心思我清楚,那傅长官的女儿我也见过,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可那样的好姑娘降不住你的寂儿,也跟你的寂儿过不到一处去。夫人操的那些心,都是些闲心。儿子大了,知道他想要的是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傅小姐不合适,她就合适了?”秦如霜指着沈清:“她是个孤女,是个无依无靠的。她对咱们家寂儿的未来来没有任何帮助。娶妻当娶贤,这还是老爷你跟我说的。老爷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是你忘了。”沈晏城道:“沈清她的确是个孤女,可就是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却把望春留下的纸扎铺经营的是有声有色。面对着满场权贵,也能有理有据的冷静分析。我觉得这个儿媳妇甚好。”
见秦如霜不服气的开口,沈晏城又斥责道:“你整日待在家里,除了盘算女人家的那点儿事情你还会什么?你可知她在临江城的威望一点儿不亚于我。”
“老爷——”秦如霜还想说些什么,沈晏城却已经不再看她。
作为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好。作为男人,他亦曾站在男人的角度去考虑过沈寂的婚事。在他看来,让沈寂娶那位傅小姐绝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沈晏城的儿子,若有能耐,锦衣玉食,若是没能耐,吃糠咽菜。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父母再好,也不能护着他一生一世。
“老爷,寂儿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秦如霜见沈晏城不看她,就站到了沈晏城跟前。
“就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不允许他靠着别人过活。”沈晏城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秦如霜:“他若是娶了傅家小姐,的确可以让他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可不管他走的有多远,爬的有多高,旁人都只会认为他是借了傅长官的东风。”
“这有何不可?”秦如霜急道:“只要他平步青云就好,是不是借了旁人的东风有那么重要吗?”
“他是我沈晏城的儿子,不是傅某人的女婿,他应该姓沈,而不应该姓傅。”沈晏城看着自个儿的妻子:“我沈晏城的儿子,即便成不了虎,也该是头狼,而不是旁人能够牵出去炫耀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