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摸着下巴,盯着周言芷的那张俊脸左看看右看看。
刘治臻:“……”
刘治臻疑惑:“你干嘛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难道我拥有这么一个帅气多金的身份很难以置信吗??”
萧浅:“你之前那些表现……完全看不出来。”
她一直都以为周言芷就是个土著人。
刘治臻挠了挠头:“我也不想这样啊……之前那谁,周久柏盯我跟盯着什么似的,我这不是怕暴露身份嘛……”
萧浅看着刘治臻的那些小动作跟说话的语气,她开口,语气里竟然带着遗憾。
“我觉得……还是之前那个燕王帅些。”
刘治臻:“??”
刘治臻控诉的目光投向了萧浅:“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群女人果然只喜欢冷酷的霸总人设!”
萧浅忍不住捂脸:“你……你要不让我先缓缓?”
她一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高傲自大的燕王芯子里是个搞笑男,她就忍不住想笑。
这么一想,萧浅又哭又笑。
因为她一笑就会扯着伤口,让她苦不堪言,脸上的笑容竟意外地扭曲。
刘治臻:“你别这么笑,我害怕。”
萧浅:“……我这么都是因为谁啊?”
刘治臻有些心虚,目光瞟向了其他地方:“我哪知道你竟然这么big胆!还敢去替周铭渊挡子弹……呸,挡箭!你跑过去的时候老子心跳都停止了好吗!”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
这下轮到萧浅有点心虚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捂住自己的伤口:“哎呦,我这个肋巴好痛……”
说着还拼命眨巴眼睛。
刘治臻:“……”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萧浅的动作,好半晌噗嗤一笑,如今整个人沉寂下来,他端起那碗温热的药,脸上带着笑意。
萧浅的脸皱成包子,终于把那碗药灌下去了,刘治臻连忙给她了一颗蜜饯。
刘治臻看着萧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好笑:“这药这么苦?”
萧浅鼓着腮帮子嚼着那颗蜜饯:“……我以前就不喜欢喝中药——那现在咱们咋办?我活了下来。”
刘治臻右脚搭在左脚脚踝上,靠着博古架:“嗯……不知道,但是我总不能不救你吧?”
他把一碗瘦肉粥递给萧浅。
萧浅接过瘦肉粥,拿起勺子搅拌搅拌,她也没刨根问底:“行。那现在你——不,你们跟周铭渊撕破脸皮了,我怎么办?”
刘治臻右手手指点了点下巴:“我给小白写封信,让他来接你。”
“小白是谁?白……归贺?那个高中生弟弟?”
刘治臻“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好像萧浅并不知道白归贺是谁,他摸了摸鼻子:“那个……小白就是恭亲王世子,周昭越。”
萧浅迷茫,回忆涌上心头,她不断想着周昭越的模样和他们之间的相处:“周昭越?他是白归贺?!我好像怎么觉得我像是拉了防锁线一样,怎么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咳咳,你一直都在王府,不知道很正常。”
萧浅屁股坐麻了,想换个姿势,谁知一动就痛,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她只好保持姿势,扳着手数:“阴队你,我,东方溯,阳队是静娴公主,恭亲王世子,还有……张老师……齐了。”
“对。”
“那他能从你手下救走我不?”
刘治臻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我说他能,他就能。”
萧浅来了兴致,她一勺一勺小口喝着热粥:“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刘治臻歪着脑袋思考:“……没多久,周言芷被刺杀然后给嘎了。”
“那查到是谁了没?”
刘治臻看了过去,耸了耸肩随意道:“还能是谁,周铭渊呗。”
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累,防火防盗防兄弟啊……”他顿了顿,继续道:“还要防燕王妃。”
萧浅抬眸看了他一眼:“燕王妃?”
“武安侯嫡长女,李烟霞。好像现在半年了吧……妈的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刘治臻有些苦恼,“一待在一块,我就浑身不自在。我只能每天忙得跟个社畜一样躲开她。”
“……你要不直接跟她说你不行?”
刘治臻:“……??”
刘治臻仔细想了想这个法子的可行性,“这样会不会目的太明显?”
“那总比你什么都不说,躲着人家好吧?”
况且……周铭渊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还得是队长。”
刘治臻称赞地竖起了大拇指。
—
“所以……是周久柏想除掉周铭渊?——话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的?我们明明都抄小道了。”
萧浅晚上又发了热,刘治臻手忙脚乱的照顾,好不容易才让她退了烧。
此时她脑袋还有些昏沉,一时有些疑惑。
刘治臻把还有些滚烫的药放在一边,“这个你就要问慕兰秋了。”
“她?”
“对啊,”刘治臻咬了一口桂花糕,“这个小姑娘不得了,胆子大着呢,但是……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她写信给周久柏,想借我们的手把你除了……她这不是开玩笑呢?周久柏是什么人?能被她拿捏?她说除了你就除了你啊?当然是要把周铭渊这个重头戏给解决了好吧……”
“……”萧浅看了一眼刘治臻,“所以我是被误伤的?”
刘治臻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也不错。”
萧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话说,你是什么知道我就是上官瑾姝的?”
问起这个问题,刘治臻这可来劲了,他此时已经想到萧浅崇拜的目光和赞美了,他挺起胸膛,“我可是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回皇城的路上,你不是看到我了吗?就那个时候。”
“……”萧浅傻了,她记得当时她只是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周言芷吧?
“不是,你觉得你这么不明显吗?”
刘治臻很震惊,立马歪着头,模仿起当时萧浅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很慈祥,“嗨~”下一秒刘治臻散去这种笑容,“谁家打招呼用Hi啊?”
萧浅:“……”
嗨怎么了嘛!过分!
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连忙扯开话题,不想再听刘治臻嘲笑她了,“那你知道东方是谁吗?”
刘治臻掀了掀眼皮:“金初?”
萧浅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刘治臻耸了耸肩,“在怡香院的时候,他自己跟我说的。”
提起怡香院,萧浅瞪了一眼刘治臻,“你都不知道,在怡香院遇到你,你当时那表情,都快把我吓死了!”
闻言,刘治臻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你这么上上下下盯着我,都快把我盯穿了,我还以为你发现我是上官瑾姝了呢……”毕竟周言芷跟周铭渊是敌对关系。
刘治臻直呼冤枉,“我没有!我当时正想着怎么调查这个案子呢,就路过走廊的时候瞅了你一眼,等我走了我才发现,诶?这不是我们家桃桃吗?我就又倒回来仔细看看是不是……至于东方,哇他也是真的明显。”
“我问他他叫什么,他自己说自己叫忘川。”刘治臻真觉得他对他们两个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啊啊啊啊!
顶多就学着周言芷嘴巴贱了一点,阴阳怪气了一点。
别问,问就是以前跟东方溯学的。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地聊着天,突然——
系统发布第六个任务了。
【任务六发布:请各位队员协助宁白锦与周无夜杀死黑山寨东寨主潘映。】
“……”萧浅同刘治臻对视一眼,她试探说着,“晋康业安县,……话说你能去吗?”
刘治臻微微蹙眉,“……只能先麻烦你跟东方了,若是找到机会,我马上就去晋康帮你们。”
萧浅点点头,“对了,我们还有传音卡没用呢……我们跟东方说一下?”
刘治臻:“也好。”
音落,萧浅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使用传音卡,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就连刘治臻的呼吸都没了。
“……东方?”
萧浅试探性地呼叫一声。
“萧浅。”
东方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他没听到系统传来的警告时,他就知道萧浅没事了,虽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萧浅平安无事,这是他最希望的事。
“任务六是去业安县剿匪。”
“嗯,我知道。”
“我先回南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业安县?”
“好。”
两人一下子陷入沉默,萧浅顿了顿,还是决定问一问其他人的情况,“周……铭渊怎么样了?红杏梓路周枭他们呢?”
“他们都没事,放心吧。”
东方溯没有提起慕兰秋,在他心里,这个女人根本不配萧浅挂念。
“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萧浅声音立马兴奋起来,“我找到刘治臻跟白归贺了!”
“嗯?是谁?”
萧浅偷偷笑了笑,“你肯定猜不到!周言芷那家伙竟然是刘治臻,至于小白……他就是背着那个小箱子到处跑的周昭越!”
“现在大家都齐了,好开心呀……”
东方溯没说话,只是低声笑了笑,“替我向他们问好。”
“嗯嗯。啊……对啦,我差不多半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周铭渊问起我,就说是周昭然路过救了我。”
“好。我等你。”
—
这几天萧浅都在养病,刘治臻派了个丫鬟照顾萧浅,萧浅现在勉强能下床了,只不过腹部还是一股钻心的疼。
期间李烟霞还想来找她,不过都被刘治臻挡回去了。
“这样真的好吗?”
刘治臻耸耸肩:“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走了,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又多一堆的麻烦事……”
这是刘治臻跟李烟霞之间的事,萧浅也不想插手。
隔了五六天,萧浅终于把白归贺等来了。
熟悉的周昭然,熟悉的傻乎乎。
白归贺此时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整个人被斗篷包得密不透风。
萧浅:“……”
您这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问题吗!!
白归贺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直接无视了站在他面前的刘治臻,望向了萧浅:“浅浅姐?”
白归贺之前确实没想到上官瑾姝就是萧浅,收到刘治臻的来信还震惊了好久,好在他现在被贬,不在皇城行动都随意了不少。
刘治臻一步跨了上去,进了马车。
“……这是她的药方,记得早晚各一顿,看着她喝下去,这丫头怕苦。……帮我把她安全的送到南落松治镇。”
“哥,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刘治臻看着白归贺这幅傻不拉叽的模样就忍不住担心,但是他还是对白归贺有所了解的,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多谢了,下次哥请你吃饭。”
说完,他从马车上下来,将萧浅头上的斗篷戴好,随后又仔仔细细把萧浅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你好像那个为女儿操心的老父亲。”
刘治臻笑了笑,拍拍萧浅的小脑袋,“行了,上去吧。”
上了马车,马车内只有萧浅跟白归贺两个人。
萧浅静静地坐在一边,摇摇晃晃的马车让她的伤口隐隐有些作痛,她看着白归贺拿着一沓纸写写画画着什么。
突然,白归贺从一堆纸里面抬头:“浅浅姐,你是……大学生?”
“嗯,怎么了?”
白归贺仿佛见到救星一样,挪着屁股坐了过去,:“那……你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萧浅:“理科生,会计学。”
下一秒,一张纸递到了萧浅手中。
萧浅低头,就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导数……
“浅浅姐,你能教我数学不?”
萧浅这才微敛神情,她看了过去,拿起那一沓纸翻了翻,里面全是高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跟英语。
“……你在学这个?”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了。
白归贺叹了口气:“我怕到时候我哪一天回去了,高中知识全忘了……我现在已经要高三了,这个节骨点上我可不能松懈。”
萧浅歪歪头:“我已经一年没学过这玩意了,估计就数学有点印象……话说,你是自己出题给自己做?”
白归贺点点头,把刚才那张写着导数的纸递给萧浅。
“浅浅姐,第三问。”
他眨巴眨巴眼睛,滴溜溜的眼睛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萧浅一时有些恍惚。
她现在还记得周昭越背个箱子在案发现场走来走去的样子,现在他不装了,开始在她面前暴露本性了。
萧浅收回思绪,低头看了看那道题。
一路上姐弟两人就讨论着高中数学。
—
十天后。
“浅浅姐,南落松治到了。”
路上萧浅还问了白归贺目前的工作状况,白归贺只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大事不让碰,小事有一堆。他们觉得我年纪太小了,都看不起我……”
白归贺可委屈了。
之前他在刑部当侍郎的时候,大家也不这样啊……
萧浅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新人入职嘛……等他们看到你的能力,他们就会接纳你了。”说着,萧浅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两人分道扬镳,萧浅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她带着帷帽,路上的人都没认出她,河岸两侧的柳树飘飘。
萧浅向南街走去,端王府坐落在南街。
她抬头定定地那牌匾,门口的侍卫似乎是认出她来了,震惊之余立马跑进去通报。
萧浅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慕兰秋。
慕兰秋呆呆地盯着她,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她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嘴,眼底的疑惑和怨念似乎要溢出来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上官瑾姝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