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捉弄我?”

慕云琅低头,气息落在褚昭然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热的温度,烫得褚昭然不由一缩,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耳朵。

“还装睡?”慕云琅又问了一句,他故意压低声线,低沉又充满**。

褚昭然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哪里受得住**,她抬起头,对准慕云琅的唇便吻了上去,蜻蜓点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坐起身,洋洋得意道:“我这是计谋,不这样怎么骗得美人香?”

慕云琅挑眉轻笑,长臂一勾将人重新拉进怀里,他俯首凑近,目光落在褚昭然娇艳欲滴的唇上,忽然而来的侵略感惊得褚昭然心跳如鼓。那双向来温柔的眸子,此时蕴着潮涌,目光滚烫,成倍的侵略感向褚昭然袭来。连慕云琅身上的松木香都成了侵略者。

慕云琅温热的呼吸再度洒在褚昭然耳边,低而压抑地强调道:“昭昭我是个男人。”

这是一个充满暧昧的话题,可惜褚昭然在感情上是个新手,她既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也看不懂慕云琅眼底浓浓的情欲。

于感情上,她都是按照本能或者是上一世看影视剧的经验行事,对于暧昧拉扯什么的,她是一窍不通。

“这种事还需要强调吗?你若是个女人,我定然不会撩拨你,我性取向正常得很。”褚昭然将话题偏到另外的方向。

慕云琅对着似懂非懂的褚昭然有些无可奈何,他伸手替褚昭然理了理额前的发,循循善诱道:“你也知道你是在撩拨我,下回不要这么做了,很危险。”

“凭什么?”褚昭然不满,这是她男朋友哎,凭什么不能撩拨?情侣凑在一起,不卿卿我我互相撩拨,还能做什么?面对面讨论学术吗?

**,不就是亲亲抱抱、共赴巫山吗?巫山暂且去不了,这在自己地盘,亲亲抱抱都不成了?

慕云琅被她的歪理气笑,深以为此时说不如做,他伸手抬起褚昭然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昭昭这就是危险。”

唇齿缠绵时,慕云琅不忘抽空“教学”。

从慕云舒庄子上离去时,褚昭然的唇红到快要沁出血,怕慕云舒看出异样,褚昭然都没敢亲自道别,只让人和慕云舒打了声招呼。她自己则匆匆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平静。想不到温柔的人也能变得那么霸道,叫人……

叫人还挺欢喜的是怎么回事?

小奶狗见久了,偶尔变身成小狼狗还挺刺激的。

日子眨眼就到了八月十八,褚昭筠大婚的前一日,按照习俗,这日娘家亲友、姐妹都要送上礼物,称为添妆。

褚昭然虽然在入宫前已经给过,但还是随姐妹们一道去了褚昭筠院子,送了支和合如意簪,和一对万字纹金镯。

临走前,褚昭筠提出想让褚昭然陪着睡。这点心愿褚昭然自是满足的,因为第二日褚昭筠还要起个大早,所以这一夜,二人早早洗漱上了床。

屋里烛火已经被丫鬟们全部熄灭,二人睡在帐子里,就像是有个小小的、不与外界接触的小世界。

“唉!”褚昭筠长叹一声,“好舍不得,好想永远在家里啊!”

褚昭然无情道:“现在后悔有些来不及咯。”

褚昭筠求安慰不成反被某人幸灾乐祸,恼羞成怒,抬起拳头轻轻给了褚昭然一锤,“阿姐你好烦。”

褚昭然哎呦一声捂住被捶到的地方,哀嚎道:“不得了,新嫁娘不想嫁人,半夜谋杀亲姐啦!”

褚昭筠闻言又加了几记无情夺命拳,褚昭然招架不住,连连告饶,赔了半天罪才算完。这么一通闹腾,倒是将褚昭筠心中的伤感搅成碎片。

两姐妹气喘吁吁地躺在**,久久无言。

良久,褚昭筠突然开口:“阿姐其实小时候我可讨厌你了。”

“看得出来。”褚昭然并不吃惊,她活了两辈子,要是连幼童的好恶都看不出来,当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你知道?”褚昭筠诧异,她自觉自己藏得够好,没被褚昭然发现呢。

褚昭然答非所问:“京中那些小姑娘,打小就爱攀比,三五日便要找个由头,组织个比赛。连别人家宴会上,她们都要找机会和人一决高下。我懒得出风头,每次遇上需要比试的邀请,都是连人带邀请一起忽视。”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不比,那些人便要编排我,我皮糙肉厚无所谓,可你自幼好面子,又牢牢将祖父说的一荣俱荣记在脑子里。她们编排我,在你看来就是编排咱们国公府,所以到后面再有人找我切磋,都是你替我上的。”

那个时候,褚昭筠气鼓鼓地替姐出征,把嘲笑褚昭然之人杀得片甲不留。等回到府上,她又哭唧唧地拉着褚昭然,非要褚昭然学习琴棋书画,下次大杀四方……

再后来,褚昭筠就成了京城最有名的才女,京中贵女无一不是她的手下败将。盛名之下,无人再敢主动找褚昭筠切磋。但只要有人敢挑衅褚昭然,褚昭筠就会用自己的本事把挑衅之人杀得片甲不留。渐渐的这京城贵女们都知道京城第一才女极度护姐,不敢当着她们姐们的面,再嘲笑褚昭然。

提起这段往事,姐们俩不约而同相视一笑,褚昭然伸手抱了抱褚昭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维护之情。”

褚昭筠笑着回抱她,感慨道:“真不容易,这么多年可算听到一回道谢了。”

听她这般说,褚昭然当即不乐意,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我明明每回都有道谢的!”

“你确定那是出自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