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再次被我气到了。

脾气一急拍着胸口嚷嚷,“谁说话不算话?老子还没问你最后一题,你着什么急。”

我撇开头偷笑一声,“那您请出题吧!我洗耳恭听。”

老头脾气不好地横我一眼,环顾整个五里阁,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却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认输,臭丫头你也别得意,想让我拜你为师那是不可能。”

我嘴角噙笑。

既然老头不认,我也不强求。

转身离开五里阁,回到外面捡起扫把继续扫地。

这里周围都是树木,刚刚我扫过的地方,不过俩小时现在又落下了树叶。

老头诧异地跟在我身后,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好说话搞蒙了。

也许是他感觉自己那么大年纪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内心愧疚,在中午我准备回去吃饭时。

老头不情愿地喊住我,示意我跟他走。

然后我跟他来到一所木屋,木屋在五里阁后面直通五里阁的后门。

进去木屋我看到了屋中桌上摆了好多零食,水果还有泡面。

老头神情不自然地指了指桌子,“随便吃,来五里阁打扫卫生是不允许中午回去吃饭的。”

啊?

“不让回去吃饭?那我吃什么?”这茅山规矩咋那么不是人定的呢!

“规矩就是规矩,现在不是有吃的吗?你随便吃就是,不够的话下次有弟子来求办事我再多让他们孝敬些。”

有人求这老头办事?

我看着满桌子赃物,心里蠢蠢欲动。

“他们求你办什么事?”

“你不用管……”

“我是你师父。”我瞪眼,旧事重提。

老头瞬间哑声,哪怕他心里不服气,他输给我的事也是事实。

他梗着脖子半晌,不得不软下语气跟我说:“告诉你,别到外面瞎嚷嚷。”

“那看你表现喽!”嘿嘿!

我拆开一桶泡面又说:“烧热水去。”

看得出来老头已经憋了满肚子火气,那盯着我的眼神都恨不得咬死我。

我觑了他一眼,无所谓道:“不想让外人知道也可以,只要你心里认我这个师父,我也懒得说出去,毕竟你这形象我担心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我领养一个乞丐。”

啪!

老头拍案而起,“臭丫头你适可而止。不就是拜师吗?真当我丁药童不敢拜?”

丁药童?

扑哧!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叫丁药童啊!那你之前是不是做药童的?”

老头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神空洞,呆呆地看着我,陷入了沉思。

看来指望不上他给我烧热水了。

我起身走到木屋角落的暖水瓶前,拎起来摇了摇,沉甸甸的,但水却是凉水。

不过暖水瓶旁边置物架上有个可以放暖水瓶里烧热水的热水器,这个倒是方便。

等我烧好热水,顺利泡上泡面,丁老头愣在原地发呆。

不会吧!

难道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伤到这丁老头了?

“欸,泡面好了,你要不要吃一口。”我把泡面桶往他跟前推了推。

丁老头视线缓缓落在我的泡面桶上,神情悲伤。

我懵,“诶,你不吃就不吃,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欺负你昂!”

呜呜!

丁老头闻言居然哭了,我有些手足无措。

“别别哭,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了哭起来丑得不要不要的,可别影响胃口了好不好。”

我故意刺激他,想着他肯定会停止哭泣,跳着脚对我怒骂。

但结果出了意外,丁老头竟然没受我激将,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

好吧!我错了。

“我道歉,我不要你拜我为师了,也不会告诉别人你输给我的事,呃!还有,其实你没输,那本清史是我故意跟其他书调换了位置,才让你猜错的。”

唉!

“臭丫头,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丁老头又满血复活了。

我心咯噔一下子,然后看着奸笑的丁老头,我抬手重重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让你多嘴。

但是丁老头笑着笑着又哭了。

我:?

继续吃我的泡面。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的泡面都吃完了,拿了个我从来没吃过的荔枝,剥开外壳轻轻丢入口中。

水果独有的香甜炸开我的味蕾。

这荔枝好甜,好好吃。

就在我享受荔枝带来味蕾上的美妙时,丁老头开口了。

“其实我哪里看不出来是你调换了书的位置,但输了就是输了。”

我脸从满桌子荔枝壳里仰起来,问:“那你哭什么?”

说得那么豁达,结果还是死不承认我这个师父。

“有句话你说对了,五十年前我确实是个药童,跟着前任掌门整日游走大山之间,那也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时候,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好奇地眨眼。

丁老头摇摇头叹道:“他为救我死的。”

我默,原来我一不小心触动到了丁老头伤心的过往。

有了今天早上打赌的事后,下午丁老头让我看了一下午的书,也没催着我去打扫,剩下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干的,这也让我对他好感倍增。

晚上离开时,他还特意送我到宿舍外,惹得路过的学长学姐们皆是震惊的模样。

这可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左堂堂又是鞍前马后给我端洗脚水,又是按捏肩膀。

彩虹屁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嘣,“王卜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那个丁阁主我可是听学姐说,牛逼得很,对谁都特别冷漠。就是咱们校长都对他恭恭敬敬,你居然能让他送你回来!”

天啊!

她都要激动死了。

“哪里哪里,他可能是怕我一个女生独自回来路上不安全而已,你想多了,呵呵!”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嗤!小人得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话的是我舍友,姓花,叫花如月,一个比较爱打扮的姑娘。

人长得漂亮,家境也好。

“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次是另外一个舍友说的话,她叫周来弟。

是花如月的小跟班,刚来这里就处处讨好花如月。

我们宿舍俨然成了两组对立。

“就是了不起啊!不像某些人考核没通过,还厚着脸皮说别人。”左堂堂讽刺起人来,也是个毒舌。

我喜欢。

啪!

花如月拍下手里指甲油“蹭”得起身,“你说谁厚脸皮?我撕烂你的嘴。”

她动作很快,话音刚落人就冲到了左堂堂跟前。

但我动作也不慢,一把拉过左堂堂护到身后。

“啪”一声,一耳光抽在花如月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立即肿了起来。

花如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