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愈暗, 想要照亮屋子已经力不从心,只能将光晕勉强铺散到床榻上,企图救出那被困在这张形同兽口的, 尤其宽大的床榻之上的羸弱少女。
稀微的光晕已经沿着少女两条分跪打颤的纤细双腿,奋力攀爬至她不断坠沉, 却又不得以一次次抬起的腰臋之上,陡然压来的巨大阴影, 却将这点光亮顷刻冲毁。
“公主这不就跪住了, 真厉害。”谢鹜行喟叹着呼吸沉烫, 低垂着眸紧锁着呈绽在他眼前,绝美又靡沉的好似坠入万恶深渊前的一幕。
小公主已经被困着无处可逃, 她还在挣扎着被束缚的细软双臂, 可那点力道抵什么用,她不管怎么扭,怎么瑟缩, 最后也都只能用这祭呈的姿态暴\\.露给他看, 谢鹜行漆黑的眸子里混淆着疯狂和迷醉。
怎么就能这么美。
小公主脸上沾满了泪和汗, 坠散的一头青丝被涔涔香汗沁湿, 丝丝缕缕的贴在她袅娜折扭的身子上,青丝间隐约露着着的雪肤泛着鲜艳欲滴的粉, 小公主抬起沾泪簌颤的眼睫望向他,洇红的双眸里带着楚楚动人的祈求。
祈求放开她?
不,不不,谢鹜行薄红的唇畔轻勾,邪肆妖惑。
那泪分明是一池滟滟红潮, 眉眼衔春,分明是在祈求他, 再肆无忌惮一些。
谢鹜行想得不错,但凡雾玥现在还有一丝理智,她都只会羞耻忿恼,可眼下她所有神识都已经被酒意刺\\.激的溃散,使得药效在掌控了她身子后又轻易掌控她四散的意识。
她如同一株置身在无尽悾虚中,快要被燎烧至干涸的花,急切渴盼着汲取露水,渴盼着被触碰。
雾玥甚至希望那两条绕在她手腕上的系带,可以将她缠紧,再缠紧。
不能被缓和的极端焦躁让她几乎濒临崩溃,唯有奋力仰起脖颈,寻着谢鹜行的气息,挺送着将自己起伏不定,爬满红蕴的脆弱身段贴向他。
谢鹜行眸色浑浊,翻绞似深漩,小公主此刻终于也如他一样,拼了命的需要他,难以言喻的噬骨滿足,让他喉根发麻。
谢鹜行睇着近在咫尺的唇瓣,粉嫩瑟缩的小舌抵在贝齿间,呵气如兰,他哑声道:“公主得再过来些。”
雾玥说不出话,只能溢着含娇的哭声,不停扭转自己被缚的手腕,细嫩的肌肤经不起磋磨,不多时就被磨红。
谢鹜行仿佛才想起来,沙哑叹道:“我忘了,公主这会儿动不了。”
谢鹜行一点点靠近,舔拨着雾玥的舌尖,若即若离的轻吮,非但没有缓解雾玥的干渴,反而她仅剩的水分都快被他吃干。
那些在她肌肤下,血脉里爬窜的小虫子仿佛一下子变得急不可耐,顺着她分跪的双膝,拼命往空乏处钻,在流窜到五脏六腑,爬遍全身,雾玥被折磨的不能再捱,坠着泪颤声央求,“不是这儿。”
“急什么。”谢鹜行沉欲的声音一点不温柔,甚至有些粗狠,“公主得一处处喂我吃。”
抬手拨开雾玥散贴在身前的青丝,露出一侧被汗水打湿贴附紧裹着丰腴娇躯的心衣,谢鹜行缓缓将她的发丝拢到身后,同时勾落心衣的系带。
余光游弋过雾玥雪白的脊背,隐约瞥见在她腰窝处似乎染着一抹嫣色,只是烛光昏暗,谢鹜行看的不甚清晰,再者他此刻全部注意力,都被跳入眼帘的白兔捉住,难以分心,也无暇去管。
雾玥眼眸湿透,目光迷惘看着谢鹜行将头颅越埋越低,直到陷进花丛,她骤然松开紧咬的贝齿,涣散的眸子紧缩,簌颤着整个人猛地往下一坠。
然而手臂被系带吊紧,她就像飘摇在枝头的纸鸢,飞不起,挣不脱。
仿佛在被烧至干涸的赤地中掘到一口井,源源不断的清水涌出,只是还没来的及浇灌花田,就全进了挖井人的口中。
花瑶楼出来的药,岂是轻易就能消解的,雾玥双眸没有焦距,扭着腰枝不满的哼哭,谢鹜行却比她还凶,不留情的在她的圆臋上一拍,“这就没了。”
谢鹜行撑坐起身,如凿骨吸髓般,贪得无厌的将雾玥唇上残存的湿粘也勾去,继而将指贴上在自己潋滟浊红的唇上,探舌慢慢舔吃,俨然一头饿了多时,怎么也喂不饱的凶兽。
他抬起沉黑的眼眸,端看着已经被药劲折磨的狼狈不已又万分诱人的小公主,许久,才仿佛不舍一般,让步道:“算了,换我给公主灌。”
雾玥没有听懂,露出一丝迷惘的娇憨。
谢鹜行慢条斯理的解着外袍的衣带,“公主怎么不问问我,那玩意儿生出来的没有。”
雾玥整个人晕眩昏沉,也不知道他指的玩意儿是什么,用被染的百转千回的媚声问:“生出来了么?”
“生出来了。”谢鹜行轻咧着嘴角,虽然在笑,笑容却变得危险,“只要凿开公主的壶颈儿,破进去,公主就不难受了。”
谢鹜行咬字透着凌厉的狠意,若是以往雾玥一定就怕了,可现在她只听得马上能不难受了,呜呜咽咽的催促,“那你快呀。”
谢鹜行盯着她胡乱扭晃的腰枝,忽然意味不明的问,“这可是公主最宝贝的地方,碰得?”
雾玥纷乱点头,谢鹜行却一把扣紧她的下颌,注视着她迷蒙的眼,险些忘了小公主现在是不清醒的。
“谁都碰得?”谢鹜行声音微冷。
宝贝的地方当然不能,可是,雾玥蹙紧着眉,根本不想想这些,她急着要不难受,奈何谢鹜行就是不松手。
雾玥情急的呜咽,“是你呀。”
“我是谁?”
“谢鹜行。”这三个雾玥今晚已经念了无数遍,鼻息带着重重的哭腔,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谢鹜行却还不罢休,“那,若我不是谢鹜行呢?”
雾玥隔着水气迷涣的视线看他,发现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一时急了起来,害怕的摇头,“不成。”
谢鹜行这才终于满意,雾玥却迷迷糊糊的只以为他不是谢鹜行,连带着让她昏聩的药劲都被吓去了不少,不断缩着身体摇头,“不成不成,你不是谢鹜行。”
“谁说我不是了?”谢鹜行掰过她的脸,要她看清楚自己。
雾玥却紧紧闭着眼,边哭边说,“不是,谢鹜行欺负我的时候,才不是说我。”
谢鹜行微怔了片刻,爱怜的将人揽进怀里,只不过难得温柔转瞬即逝。
戾气退尽之后,就只剩下了欲,谢鹜行扶在雾玥腰后的手改为托起,一字一句地说:“公主别怕,是奴才。”
雾玥听着他的话渐渐安下心,随之,那仅消退了一时的焦热就又回来。
谢鹜行在她耳边问:“现在奴才要进到公主的宝贝里,公主肯不肯。”
雾玥还不知道危险,一边稚转着柔甜魅人的细嗓,一边轻轻点头。
圣洁的不可触的明月,终于要与他这黑透了的混账玩意交汇融合。
真是罪大恶极。
谢鹜行在心里唾弃着自己,眼里的亢奋癫狂却已经超越一切。
“轰隆——”一击闷雷当空砸下,撼动着初夏闷沉的夜。
劈落的闪电照亮天边,将屋内也照的尤如白昼,一瞬间的明亮照出了谢鹜行此刻的狰狞可怖。
他额侧淌着汗,牙关紧咬,对耳边的哭求充耳不闻,只死死紧盯着那一抹淌出的血迹,看着鲜红蜿蜒落到暴起的脉络上。
谢鹜行眼底赤红一片,美妙到诡异的笑意涌动在其中。
……
屋外,电闪过后,紧接着就是倾盆的疾雨,雨水落在屋顶的瓦沿之上,砸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偶尔夹杂的一两声雷鸣,震耳欲聋,让人有一种这屋子都要被冲毁的错觉。
直到天边渐渐吐白,雨势才算小了下来,水滴顺着垂挂在檐下的雨滴,一滴滴淌落,在宜人静谧的清晨,显得写意悠然,全然不见了昨夜的疏狂。
屋内同样风停雨歇,相较于屋外洗刷一新的清澈,屋内弥漫着浑浊难消的靡腻气味,让人发昏沉闷。
水亭坞里没有侍女,仲九将水提到门口,谢鹜行亲自提进将湢室,将浴桶放满水。
而雾玥紧闭着眼,无声无息的陷在缠乱的被褥之中,似乎在睡,长睫却不时轻颤。
泪水从眼尾沁出,使得湿潮的眼圈怎么也干不了,鼻息微弱,偶尔溢出一两声抽噎,似乎连梦里都在哭。
谢鹜行放好水走过来,揭去雾玥蔽体的薄衾,烛火早在昨夜就熄了,这会儿天亮,他才看清,小公主被催折的有多可怜。
尤其两只细弱的腕子上,赫然各印着一圈被缚出的勒痕,隐隐还有些发青。
谢鹜行托起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舍不得轻轻蹭吻,到后来小公主药劲退了,人也清醒过来,现在回想起她的哭求,谢鹜行觉得心惊肉跳。
只是那时他是全然没顾,一直到将人弄晕。
“奴才抱公主去沐浴。”谢鹜行弯腰抱她。
目光又一次触及雾玥腰窝处那枚的嫣红印记,谢鹜行突兀顿住,眼眸慢慢眯起。
他昨夜他匆匆一瞥,没顾得上看。
谢鹜行抬指慢慢贴上去,先是极轻的抚了抚,忽然却没有征兆的将指腹按进去,用力擦磨。
听到睡梦中的雾玥吃痛轻泣,谢鹜行才猛的松开手,闭眼深深吐气,额侧的青筋突突跳动。
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谢鹜行压紧舌根,回想起过去,他似乎一次都没有看过小公主的后身。
他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一旁的铜镜前,对着镜子慢慢背过身。
谢鹜行只穿了条绸裤,敞露的后背上,除了一道道伤痕,在腰窝,与雾玥一模一样的位置上,赫然嵌着枚嫣红的胎记。
铜镜映出谢鹜行眼里的晦暗阴郁。
同一天生辰,同样的胎记,母亲在生产那日进过宫,他那不知所踪的小妹,兰嬷嬷几番探听他的身事。
一个个念头冲进脑海。
谢鹜行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走回到床边,低首将唇贴在雾玥腰窝的印记上,辗转轻吻。
良久,抱起她温声道:“奴才抱公主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