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去她也许是输在身份上,现在呢,她大抵是输在了没有一个健全的身体上。

“思意!你千万别这么说自己,不管是长相还是才能,A市没有几个名媛能比得上你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了,至于姜稚鱼那个小贱蹄子——”一提到这个名字陆素华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咱们找个机会,把她那个孩子给打掉,你嫁不进去,她也休想耀武扬威!”

陆思意深吸一口气。

她从来就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能嫁给沈言肆的,除了她,谁都不行!

“我今天让您给我联系的律师,联系到了吗?”

“嗯,我托朋友已经联系到一个靠谱的律师了,避开了那个霍盼儿在的律所,找的其他的律师。”陆素华顿了顿,“你真的打算重新起诉姜稚鱼?那你爸那边——”

陆思意抿唇,抬眼看着陆素华,“妈,您先回房间吧,我想自己好好想想。”

“……”

陆素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都很有主见,也就没再说什么,叮嘱了她两句,让她少吹些风之类的,就离开了也阳台。

听见身后的门被拍上的声音,陆思意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出通讯录里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响了三声之后就被挂断了,转到了留言信箱。

“言肆,我是思意,希望你看到之后能给我回个电话,因为今天的事,我妈已经把手头上的资料都拿出来递给律师,准备重新起诉到法院了,希望你听到留言之后,能联系我,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关掉手机,陆思意拢紧了身上的外套,看向远处。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希望走到起诉这个地步,但是手上只要有筹码,就不怕沈言肆吃姜稚鱼这颗回头草。

怀了孩子又怎么样?

她照样能让这个孩子悄无声息的消失。

——

一脚睡醒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姜稚鱼昏昏沉沉的从**爬起来,手脚冰凉,嘴唇却干燥的起皮。

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有些久了,扶着楼梯的扶手往楼下走的时候,感觉双腿都是虚浮的,脑子也昏沉的一片。

在厨房里倒了杯温水喝下去,喉咙里被稍微的润了润才舒服了不少。

整整一杯水喝下去,姜稚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眼前看到的一切越来越晕乎,脸和额头上是滚烫的一片,整个人身上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一点都使不上。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记得客厅茶几下面的药箱里似乎有药,她捏着茶杯,步履虚浮的走向沙发。

客厅和厨房的灯在两个方向,她懒得再走过去打开客厅的灯,只能借着厨房那边传来的昏暗的灯光摸索着王前面走。

前面就是沙发,她的手在沙发背上摸了两下,确定了茶几的方向之后,就顺着坐垫往前面摸,慢慢的,她似乎摸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东西。

似乎是……人腿?

这个点还能出现在这里的?

沈言肆?!

姜稚鱼猛地要缩回手,但是那人的动作更快,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的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摔在沙发上。

准确的来说,是摔在那人的怀里。

额头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口传来的,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声,他身上冷冽清单的气息瞬间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呼吸也因为紧张忍不住急促起来。

“这次是你主动摸我的。”

那人的声音低薄而轻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放开我!”姜稚鱼也低声抗拒。

喉咙间有些瘙痒,因为现在正以这种并不太雅观的姿势趴在沈言肆的怀里,她不敢咳出来,只能拼了命的忍着,以至于难受的眼眶泛红,一颗眼泪就这么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还带着湿热的眼泪落在沈言肆的脸上,借着厨房的灯光,他看见女人泪眼汪汪的模样,心里顿时就跟空了一样,“你就这么抗拒我吗?我只是这样抱一抱,你就要哭?”

他有些粗糙的手掌在她的唇畔上摩挲了两下,低哑的声音若有所思,“再哭我就亲你了。”

他这种温柔缱绻的语气让姜稚鱼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她眉头紧紧地拧着,头脑也愈发的有些昏沉,双手无力的抵在他的胸口,说出的话带着些喘息声。

“我不舒服,沈言肆,你先放开我。”

可沈言肆却不以为然,馨香软玉在怀,他的手缓缓勾上她纤细的腰身,宽大的手掌顺着睡衣衬衫伸到她的后腰。

姜稚鱼的身子猛地一怔,抓住他的手。

“我不动你,就让我这样抱抱你,好不好?”

怀里那副紧绷着的身子逐渐松了下来,沈言肆心中雀跃的不行,另一只手也箍住她的腰,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只要见到她,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像这样,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我靠近你。”所以他下午从公司回来之后,连楼都没敢上,合衣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他从前并不怎么来盛园休息,但是自从她来了之后,他在潜意识里面,已经把盛园当做自己的家了。

“姜稚鱼?”

他开始感觉有些不对,怀里的人像是丧失了生气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姜稚鱼!”

沈言肆捧着姜稚鱼的脸,这才觉得烫的可怕,赶紧起来把她放在沙发上,跨过茶几走到另一边打开客厅的灯,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女人面色异常的红润,殷红的双唇干燥的起皮,此刻她正皱着眉头,口中不时的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发烧了!

沈言肆想起刚刚姜稚鱼趴在他身上说的那句不舒服,他只当她是推脱他靠近的理由,却没想她是真的发烧难受了。

找了个毛巾沾了水覆在她的头上,约莫二十分钟以后,门铃被按响,沈言肆看了眼已经被他转移到**,还在昏睡的女人,起身下楼去开门。

“这是我给姜小姐准备的退烧药,等她醒了,一顿两颗,分三顿吃,另外这瓶点滴吊完,您把针头拔下来,再用酒精棉按住止血就可以了。”

医生替姜稚鱼量完体温,跟沈言肆交代了两句。

“好,麻烦您了。”沈言肆点头,把医生送走之后,重新回到了房间。

**的女人小小的一只,缩在被子里,像是做了噩梦,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恐慌。

“言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