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红衣披挂等拜堂。亲人只有三五个,内心苦痛无人诉。
我麻木的像个提线木偶,任由阿爹阿娘安排自已的人生。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当一切准备妥当,阿娘搀扶着梅表妹缓缓向我走来。
梅表妹穿着红嫁衣,盖着红头巾,生平第一次走得很斯文,小碎步的那种。
阿娘也不去催她,只一个劲的提醒她走仔细点,别摔着。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廊檐下,身后站着老祖,此时的他也细心的打扮了一番,把那件珍藏了很久的圆领青衫长袍穿了起来。这件衣服在我的印象里面,他也就穿过一两次而已。
“小子,今儿个是你的大喜日子,别丧着个脸,不吉利!”
“老祖,我难受!”
我没有隐藏自已的情绪,在老祖面前,尽情的宣泄自已的不满。
“想当年,我也难受,就这样难受了一辈子,但是当你阿奶离世的那一天,我才发现,她不在了,这日子更难受。”
老祖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声音带着些许缥缈,“你现在的痛苦来源于你心中有不舍,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些爱啊恨啊,不过是云烟,活着就好!”
我无法苟同老祖的话,得不到共鸣让我越发的想要逃离这荒谬的一切。
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了我内心的诉求,正当我和梅姑娘要拜堂时,那静谧的院门突然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音。
这声音出现得非常蹊跷,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婚礼不得不中断下来。
“谁在外面?”
阿爹正要上前去开门,被我一把拉住,“阿爹,你莫要轻举妄动,让我来,”
对于这突然的动静,我的内心只有激动,哪儿来的害怕,“咣”的一声就把院门打开。
外面站着一个漆黑的人,穿着一身黑衣不说,头上也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一看就不是良人。但有一点,对方的背脊是佝偻着的,说不出的熟悉。
我已经认出来对方,却还故意大意的询问出声,“阁下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黑衣人没有出声气,只是对我勾了勾手指头,然后人就往巷子里跑去。
我兴奋的扯下身上的新郎服,对身后的家人道:“我有事在身,成亲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一头扎进黑暗里,头也不回的追去。
梅姑娘原本还做梦成亲了,没有想到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气得一把扯下红头巾,撅着嘴不乐意。
阿娘赶紧上前安慰了两句,“那孩子事儿多,男人嘛,以事业为重,咱们女人得会学包容,这事儿就先暂时搁浅一下,待明日再说。”
在阿娘的柔声细语安抚下,梅表妹气呼呼的回自已的房间去,而其兄长则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成个亲搞得这么麻烦,唉……可怜我都没睡好。”
阿爹“嗡声嗡气”的陪了几句不是,这才把人打发了去。
老祖一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良久之后才对阿爹道:“这婚事儿要黄,从头到尾都不看好,若不想招来麻烦,你们还是早些把人送回去。”
阿娘自然是不乐意的,“爹啊,这只是暂时的不顺,等成亲后就会好了,咱们不能就这般算了,不然何年何月才能抱上麻家的子孙。”
老祖摇了摇头,“你们若是一意孤行,小心伤了孩子的心,儿大不由娘,不是什么都可以包办的的,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老祖说完,就回自已的房间里去,院子里就阿爹阿娘二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说不出的凉凉。
忙忙碌碌一场空阿娘很久以后这才挤出来一句干巴巴的话,“当家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他娘,你想多了,但凡是你想做的,就算错了,我也支持你。”
阿爹对阿娘从来都是这样一幅盲目听从的态度,这若是放在过去,倒也正常,此时此刻,阿娘突然有些尖锐起来,“你是懒得和我多说什么,这才总是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吧!”
“你在闹什么?咱儿子的事,扯我身上干什么,我看你是魔怔了,赶紧洗洗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干活。”
阿爹避重就轻的把话题扯开,径直去打水洗漱。
阿娘突然无声的哭了起来,一忽儿发觉自已有些失态,赶忙把眼泪擦干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忙碌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情好过些许。
这边,我在离开家门后,就一路尾随着那个黑衣人,不时的穿街走巷,没多大的功夫,竟然被带到了一个豪华大院的外面。这大院里面传来念经跳神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镇长府上。
“前辈,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所谓何事?你若是要这二人的头发,怕是没有用吧。”
这镇长和马老板又不是阴发奴,那头发是正常死者的,不属于带有阴灵的东西,就算是收割下来,也没有什么作用。
“呵,你倒是不傻,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过,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要什么头发。”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人正是那个验尸官,深更半夜不睡觉,竟然把我引诱到这里来,还真是令人无法安心啊。
谁知道,对方竟然给我丢下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大炮杖”,差点没把我给炸糊了。
“那里面的二人,都是死于你手吧!”
我呆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对方说这个话有什么意思,但有一点,这事儿打死也不能承认。
“前辈说笑了,晚辈杀只鸡都很害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个胆子去杀人,你可莫要吓我。”
“呵……你这小子,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我既然把你带到这里来,自然是有证据的,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为人,但你得相信我的职业,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当时,你可是在房顶上看得很清楚。”
“嘶……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顶上?”
我一时口快,说秃露嘴,然后再想收回,就已经没有办法。
“哼!你还是太嫩了些,这般容易就被诈出来,年轻人,你的历练还是差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