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钱粮搜刮了一波后,最终算是稳了三五日,只是,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可不会给我们好日子过。
同样的一面麻家大旗被扯了起来,麻天宇的声势竟然并不输于我,那看起来有些邪性的年轻天师,此时就站在其身旁,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气风方。
这些人来势凶凶,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把这个小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站在那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对面火光冲天,喊打喊叫的声音直上云霄,真的有一种要弄死人的节奏。
“主人,看来你还是暂时回避一下吧,让你来是来搞钱,搞粮的,不是来上阵杀敌的,对方突然发动总攻,实在是难以预料。”
现在逃离危险,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只是,当我看到那一面同样的旗子时,突然之间不想走了。
也许这就是宿命一样的,命中会有这一战,只要麻天宇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放任我独活,只第一次对视的时候,我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明明的手足至亲,命运待我们却天差地别。
这些年,我一直都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继承上一辈人的手艺,行走江湖收收头发卖点小钱,然后娶个女人,生几个小崽子。
大富大贵的生活也有想过,但是命里没有的话,倒也不强求,毕竟人只要好好的活着,有奔头,比什么都重要。
我这里是这个样子,却是不知道麻天宇是怎么长大的,一碰面就有这般大的野心,为人看起来也不正派,会一些邪门歪道。
这就是阿爷千万百计,汲了我的龙气也要推出来的人,是他所其昐的人,之前一直以为野人兄弟才是那个要登上宝座的人,其实,在阿爷的拉拢下,颜家的一切都是在为麻天宇铺路。
阿爷何德何能,能把这样的大世家给纳在自己的羽翼下,要知道,之前在大颜村,还有风家堡里见到的那些个地宫,里面都能见到颜家人的野心。
他们一直都想称王称霸,为此都筹谋了两百年,又如何心甘情愿的屈居人下。
也许只是权宜之计,也许是这麻天宇拥有强大人的人格魅力征服了这个家族,谁又知道呢。
像颜家一样族拥在一起的势力有些多,这些人又是在图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这个世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吧,总有什么是这些人想要追求的。
胖子是大军主率,打仗的事情全部由他去办,而我也只是站在墙头上,看着这一场规模 浩大的争战。
纵使见贯了生死,此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受到极大的冲击。
比较庆幸的是,此时是深夜,有夜色的掩盖,无法看清那些死亡的瞬间。
“钉铃铃~~~”
无数喊打喊杀的声音里面,我竟然突兀的听到有人在摇响铃铛。
心里面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急忙去问胖子,
“现在死伤人数如何?”
胖子百忙之中抽空回应我,“我军死了一个小队,大概百十来人,而敌人似乎很勇猛,只见受伤的多,死亡的才只有十个之多。”
“嘶……差距这么大……”
这可不正常,要知道,这第一波人拼杀,还是比较原始较量,毕竟离着枪击的射程还有些距离。
“胖子,我听到了铃声,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主人,这可咋办?若是光明正大的干,或许能支持到天亮,但若是来阴的,这可比较 坑。”
“不用晃,对方能玩阴的,我们也可以,你现在让人去城中抓黑鸡,黑狗,黑驴来,越多越好。”
胖子没有告诉我,城里人根本找不到什么黑色的动物,就是黑老鼠都已经被人抓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就算再难,他也要想办法凑出来。
胖子除了会面相,还会观星占卜,当场就用古铜钱卜了一卦,然后果断的带着人往城南的方向奔去。
至于我,则找人弄了几个猪尿泡来。
这玩意儿只有杀了猪才有,此时的营地里面倒也有这样的条件,就只剩下三头猪了,必须省着点吃不然很有可能在围城的时候断炊。
想了想,就只要了一个,宰一头猪就好。
胖子跑得挺快,那肥硕的身板不知道淌出来多少油汗。
我把其中的一只黑鸡割破喉咙,放了一碗的血,用竹筒灌到猪肚子里面,做完了这些后,对胖子道,
“我去去就回,让你的人看着点,莫要误伤了我。”
我直接从那几丈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胖子惊得不住,趴在那墙头上看到我平安落了地后,这才放心的对着下面的旗令官喊话,让手底下的人注意点,不要伤了国主。
是的,胖子已经开始对外宣称我是新的国主,只是我一直都被蒙着,并不知他在做这些操作。
却说我一路跳下来后,发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再不似从前那病泱泱的样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也或许正如胖子说的,我的灾扼已经度过。
在我的身前,铜王的身子一直在我为冲锋陷阵,我只需要保证自己的身后,不会有人开冷枪便好。
铜王的速度非常的快,对于那股暗藏的阴邪之气十分敏锐,带着我在乱军中疾走十分钟后,终于在一个土堆后面,见到一个古怪的道人。
手拿招魂幡,正不停的摇着铃铛。
这人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香案,上面供奉了一个邪神像,正汩汩的冒着浓黑的阴气,这些阴气飘向那战场里面,影响着那些战士的心智。
此时,这道人闭着又目,在念一个杀气十足的邪咒,只听了三句,就令人火冒三丈。
“铜王,快,弄死他!”
铜王如老鹰扑食一般的从那土堆上跳下去,正正砸向这个道人。
道人身手非同一般,竟然察觉到异样,很快一个恶狗打滚,快准狠的躲了过去。
铜王杀机四溢,伸指了双臂对着道士杀将过去,很快二人就斗在一起,远离了这个香案。
我趁机跳下去,把手里的猪尿泡弄破,黑鸡血兜头盖脸的泼了那个邪神相一身,那汩汩往外冒的阴气就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