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孤城也打了一个呼啸后离去,水家一直都有人吊在他们的车屁股后面,这也是能理解的事,无利不起早,既然看不出有啥好来,那就只能原路折回。
现场只剩下沙棘和卜辞二人,大眼瞪小眼。
“沙小子,走吧,去京畿!”
沙棘双手环胸,不为所动的道:“去别的地方不行,非得往热闹处凑?我不想去!”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小心,落在劳资手里,你不去也得去。”
不得不说,沙棘真的是特别会挑逆麟,说的话都特别能挑动卜辞的神经。
沙棘有些头疼的道:“晚辈身体不舒服,有沉坷,需要找神医救命,真的没有时间陪你玩,你老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这也不是什么推脱之言,是真的有问题,不得已而为之。
自从西域回来后,他的身体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内伤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如果再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的话,他就真的只能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蝼蚁尚且偷生,他还没活够,自然得为自己做打算。
只是,卜辞就是这样的人,听到对方要死了,非但不觉得遗憾,反而拍手称庆,
“哈哈……活该!沙小子,你早年的时候恶事没少做,这就是典型的现世报。”
这话让沙棘黑沉了脸,他是罪该万死,但人之将死,又何必幸灾乐祸。
“说你了,还别不服气,不修今生修来世,就你这样的人,死了也只会下十八层地狱,就算侥幸逃脱,下辈子十有八九沦为牲口,有你受的。”
卜辞的话,越说越离谱,已经离谱到家了,这更像是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他承认,越是濒临死亡,越是受不了这样的言语,无论是恶意提醒,还是肆无忌惮的嘲讽,他都不想再听到。
“前辈,我敬你一尺,你不用插我一丈吧,我不好过,只会连累你也不好过。”
惹急了兔子还咬人,大不了大家撕破脸,彻底闹掰。
他是打不赢这个老家伙,临死前扒下对方一层皮,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啧啧啧……急眼了,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劳资只是劝你善良,听你这口气,却是想把劳资干掉。
哈!就喜欢看你恨得牙痒痒,又干不掉劳资的窝囊样,少给我废话,站在就给我开车启程,不然有的是法子治你,我猜……你一定不想尝试。”
卜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沙棘,阴恻恻的笑着,好似在琢磨着从哪里下手,会让沙棘生不如死。
沙棘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相什么也不顾,冲上去就给对方一口浓痰。
打是打不过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唯有恶心一下,勉强能做到。
心思电转之间,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恶心死卜辞的方法,只是遗憾的是,没有一种能派上用场,但凡试一下就得死,这谁能扛得住。
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腾起,缠得令人窒息,沙棘不得不妥协,却也提出来一个要求,
“前辈,我只能送你到京畿之地,之后还请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放晚辈离去。”
沙棘充满期待和真诚的看着卜辞,希望对方能有点人性。
可惜,他低估了卜辞的坏,又太高估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份量,这感情牌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卜辞霸道的把其拴在身边,竟是一点自由也不愿意给。
沙棘恶寒,一种无法承受的爆杀感已经开始酝酿,他杀气腾腾的道,
“很好,既然前辈不仁,也莫怪在下做事不谨慎,那车子若是不小心翻在阴沟里,亦或者悬崖底,就麻烦前辈和我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吧。”
“哟……临死要拉个垫背的,好哇,我等着你来,有种你可别腿软,看谁才是那个垫背的。”
卜辞强行把沙棘弄上车,二人一车很快就消失在这个山道里。
这似乎验证了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反倒能走到一起。
而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一辆车子正小心翼翼的跟踪着,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一个满脸杀气腾腾的男人。
此人太阳穴涨满,衣服无风而劲鼓,十足一个内家高手。
此人鹰炙般的眼眸不但紧盯前方,对于身后亦不放过。
那司机也是同款人物,露出了嗜血的狞笑,
“桀桀……没有想到,会惊动这么多人,有趣,十分有趣!”
“来吧,人越多越好,把水淌浑了才能摸鱼,伟大的时代即将开启,就让咱们一起来见证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吧。”
“哈哈哈……”
二人笑得有些颠狂时,突然,那司机一个紧急大转弯,差点把在副驾驶坐上的那个人给甩飞出去。车子发了巨大的摩擦音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此时,在他们的面前,正有一俱黑衣长立的人站在那里,此人虽孤身一人,却有一腔孤勇,敢于拦下急行的汽车,若不是那开车的司机警觉,还真的有可能撞上去。
这些人不怕撞死人,这荒山野岭的死个把人,那是常事儿。
只是一出门就见血,多少有些诲气。
司机从车子里探出头来,“有病啊,不想活了是吗,信不信劳资撞死你,再给你撵成肉饼。”
坐副驾驶坐的人见到来人一点动静没有,随也探出脑袋大骂起来,“哪里来的傻瘪犊子,还不赶紧让开,爷爷们还忙着赶路。”
“这么想赶路去投股,在下成全你们。”
来人身体前倾,两手向前作出投掷状,从头到尾,那头都没有看这二人一下。
“噗嗤!”
“噗嗤!”
两道武器入肉的声音传来,随即见到两颗头颅掉落在地,溅出一溜长的鲜血,把这一条并不开阔的山路染得通红一片。
做完这一切,男人看也没看转身就跳上一颗高大的树枝上,几个腾挪间就已经消失在山林里。
此人的武功已经臻于化境,比起那卜辞来也不逞多让,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此人很是年轻,比起沙棘的年龄还要小上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