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害怕的状态传染给我,我也跟着哆嗦起来,“谁~谁在外面?”
“二位爷,你们别害怕,小女子秋菊,因为落了难,想请二位大发善心,收留一晚。
你们放心,人家无害的啦,二位爷还怕一个小女子不成?”
我无语的拍了拍额头,什么落了难、无害,这些女人的说辞千奇百怪,无一不例外,都是来找寻欢客的。
这世上的女人,见识多了也就那样吧,不足为奇。若是年轻才闯江湖时,我可能会迫不及待地打开门,管她美丑,把人拉进被窝就完事。
如今除了小红,我很难再对风尘女子有感。
所以,我无情的开口驱逐起来,“去去去,大爷这里不留人,赶紧离开。”
女子没有想到,手都敲肿了,换来这样的结局,不甘心的咒骂了一句,“两个憨憋,送上门都不要,怕是个阉货。”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我捡起地上的一只鞋子,愤怒的丢了过去,“哪里来的野鸡半夜咯咯叫,要下蛋不会滚远点,等着扒毛下锅呢。”
门板被鞋子砸得巨响,女子受到惊吓,很快就没了声息,大概是离开了吧。
在这个过程中,野人一直在憋着气,此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似从水里上了岸的鱼,差点没憋死。
我没好气的说了他一句,“一个女人而已,至于这般害怕,下次再有这种人来敲门,你直接把灯吹灭,那人意会,自然就会离开。听懂了没?”
等了半天也不见野人有个回应,我没好气的敲了他脑门一下,“和你说话呢,听懂了没?听懂了就点头,没听懂就摇头,你不会说话,总得会做吧?”
野人慌张的点头,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我,深怕我再发火。
我真心觉得自己好累,无奈的叹口气,“快别写了,明日我还要去干活掏钱,得早起。”
说完了后,发觉野人还在那里神魂不定,对于我的话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我生气的踹了其一脚,“耳朵也不好使了是吧,我叫你吹灯睡觉啊!”
野人这下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灯吹灭,利索的钻到我脚边,衣服也没脱的就躺下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懒得再管,他自己不嫌热我还能说什么。
自从手心里的痣发威后,那花旦再也入不了我的梦,一夜安睡到天明,有种元气饱满的感觉。
我不得不承认,最近这身子被花旦搞虚了很多,女人都是祸水,轻易不能招惹,哪怕对方早已经作古很久,对于男人的杀伤力,依然不减。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买了几个炊饼在路上吃,我带着野人往郊外的庾观村行去。
大概是冤家路窄吧,亦或者是这葫芦镇太小,走到一条街的时候,好巧不巧和那些年轻人相遇。
对方看到我们,就像苍蝇看到肉,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胆,别跑!”
“打他!”
……
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悬殊巨大。我转身就跑。
野人却傻不愣登的呆在那里,那反应慢得令人跳脚。
我恨铁不成钢的吆喝他一句,“快跑啊,等着被打死啊!”
以一打二,我这三脚猫的身手还是能稳胜,人一多,那就只能自求多福。
这些年轻人非常的张狂,大街上就敢抄起家伙追来,其行径十分嚣张,颇有些目无王法。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队黑狗,排列整齐的从我们身边巡逻而去,对此治安事件置若罔闻。
年轻人没有吹牛,他们是真的头上有人。
再这么跑下去,迟早要被撵上,咬咬牙,我带着野人钻进了小巷子里。
里面的杂物很多,凭着手速被我推倒不少,很幸运的把那些年轻人阻拦了一下。
那些杂物都是有主之物,听到巷子里的动静,很多人家打开后门,对着巷子里就是一通咒骂。
“不干人事的哦,我的罐罐都被打碎了,要陪钱哦,你个挨千刀的货哟!”
“谁嚯嚯的瓦片,给老娘站出来啊!我屮你祖宗!”
“诅咒你们这些缺德冒烟的,生儿子没屁眼,老爹卖屁眼,你自己烂屁眼,爱吃鸡屁眼……”
那些年轻人原本还要追我,被这一通难听至极的话骂得火起,转身就去收拾那些苦主。
“这么喜欢骂人,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这些苦主能在葫芦镇生存这么多年,都是有眼水的,见状不对,一溜烟的窜进自家后门,“砰!砰!砰!”的把门给关上。
那些年轻人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转嫁到巷子里的东西上,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把这条巷子直接给祸害得不行。
而苦主们有口难言,只能憋屈的偷窥着,心痛得直跺脚。
我和野人从巷子里钻出来后,一步不停的往城南门口奔去。
进来的时候交了100铜钱,出去倒是便利,都没有人过问一下。
路边的一颗柳树下,我和野人坐在一块条石上喘着大气,这一路累得够呛。
一旁有个瓜地,里面的西瓜长势正好,一个老头带着一只黄狗,正闲闲的坐在田间地头看守。
我摸出十个铜板给了野人,“去吧,买个瓜来尝尝。”
野人从来没有消费过,我得对其好好培养一番,不然以后一直做个老姆子,那不得连累死。
拿着钱在那里翻来复去的看,野人看着就不太想动的样子。
我推了其一把,“去去去,连个瓜也不会买,以后给你钱也得饿死。”
守着金山银山不如有一技之长,为了野人,我也真的是操碎了心,总有一种带着懵懂无知的儿子,出远门的即视感。
野人在我的强势之下,带着一腔孤勇去了瓜田。
出乎我意料的,这家伙竟然抱了两个特别大的瓜回来。
十个铜板的购买能力并没有这么大,最多就是一个小点的瓜。若是放在葫芦镇里,连最小的瓜都买不到。
而野人带回来的瓜特别大,一个能顶俩的那种。
“你不会是抢来的吧?”
面对我狐疑的神色,野人激动的摆摆手,一忽儿指了指那卖瓜人,一忽儿又指了指自已。大概是跟这家伙相处的时间长了些,慢慢地也能看懂一些东西。
野人大概是想说,这瓜是那老者给他的,不是他偷的。
当我看到那卖瓜人扭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我就知道这瓜来路正当,可以吃。
我对野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给予其肯定的眼神。
第一次就这般顺利,对野人多少是一个鼓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