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也不疑有他,很干脆的把钱给了我后,就喜滋滋的走了。
我却不能再散漫的四处溜哒,必须赶紧动起来。
一路上就是买买买,大包小包的东西提着,好似要开一个杂货铺。
当野人看到我的时候,就被我这惊人的购买力给吓傻了,就连笔都有些拿捏不稳,好好的一个“颜”字,愣是给写成一团墨。
“别用那个笔,那个速度太慢,我给你换了一个鹅毛笔,这个比较好用。”
我从众多的包裹里,找了来给野人买的东西,“你去外面写吧,屋里光线不太好,伤眼睛。”
野人拿着纸笔嘿嘿一笑,就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孩子,很高兴的收拾东西出去。
外面的小花园里有可坐的石桌,视野好,且空气也好,更加的方便练习。
把野人打发走后,我把门窗都关上,点上油灯,然后把那些采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打开,开始忙碌起来。
这些东西有的是现成的,有的是需要调配的各种粉,都是不外传之秘,等闲不能泄漏出去。
其实也不是怕世人偷学,而是这些东西比较阴邪,八字不硬一点的人,沾上一点就会得大病。
做好这些辅助工作后,我这才把牛皮口袋里的百宝箱取出来,慢慢的清理起来,这么一晃,两三个小时也就这般过去。
正当我把牛皮口袋收拾妥当,准备找野人去吃东西时,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闹起来,偶尔还有野人那愤怒的兽吼声传来,我意识到不对,推开门就狂奔出去。
此时的院子里聚集了二三十号人,围在那里看热闹,也有极个别的在劝架,叫嚷着“别打了”之类的话。
我扒开人群看去,发觉野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满地的打滚。
年轻的男人脑子活,嘴里不停的诉说着难听的话,不断的刺激着野人,可怜野人无法回嘴,只能像个野兽一般的拼命回打。
听围观者的八卦之言,是这年轻人欺负野人,说他写的是鬼话符,把那纸拿去擦鼻涕,这才把野人给惹毛了。
我好不容易才给野人洗干净身子,还换了新衣,一转眼又是个脏兮兮的样子,那衣服被扯破了几道口子不说,脸上也有新伤。
也顾不什么以多欺少,我抬脚就去帮忙,把那年轻人打得“嗷嗷”乱叫。
年轻人也是个识实务的,及时的抽身逃避开,离去前放下狠话,“不要脸,两个打一个,你们给我等着,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年轻人拍拍屁股扬长而去,野人气不过的还要去追,被我拦了下来,“行啦!多大点事,犯不着生那么大气,那字写得丑不是你的错,这才刚开始而已,咱多练练便是。”
野人在我的安抚之下,慢慢收敛怒气,蹲下身来去捡满地的纸。
我也去帮着捡起来,那些个看热闹的也有几个心善的,还帮着安慰了几句,我以为这事儿也就这般过去。
只是,当我们前脚踏出客栈的大门,才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时,就见到一群人,手拿着刀枪剑棒,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
为首的人正是刚才和野人打作一团的年轻人,没有想到,其能量不小,这么快就纠集这么多人来找回场子。
野人一看到这人就激动万分,“嗷嗷”叫的想冲上去。
我怕他吃亏,死命的拦着,“别冲动,这里不能乱杀人。”
这里可不是大颜村那种没有法治的荒野之地,若是伤到人,那些守城军士可不是吃素的,一旦沾惹上这种人,就是清白的,也要被其扒一层皮。
野人对我的话还是挺听从的,虽然还是很激动,到也乖觉的选择后退一步,让我出面解决。
那年轻人冷冷一笑,得意的走上前挑衅,“刚才仗着人多,打得很爽是吧,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们再来打一个试试啊!”
我不想和这种人过多纠缠,淡淡的道:“我这兄弟也被你打得不轻,这事儿扯平便是。”
年轻人可不这么想,那手里的棒子被其激烈的挥舞着,“放屁!你忒娘的打了劳资,想扯平没门儿,除非站在那里别动,任由我们打一顿,不然的话,管死不管埋。
实话告诉你,我们上面有人,军爷们是不会辑拿我们的,懂了吗?”
任由这些人打一顿,不死也要脱成皮,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正犹豫着是跑,还是硬拼时,就见到一辆黄包车从远处急疾而来,那车夫一边跑,一边喊道,
“快闪开,别挡着闵太爷的道。”
闵太爷是什么人,我并不清楚,只是看到地几个年轻人十分恭敬的让道这个动作,我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
趁着黄包车一晃而过的时候,我拉着野人,随着黄包车一起跑路。整个过程闵太爷都没看上一眼,泥腿子向来入不了这种人的法眼。
那年轻人反应过来时,也只敢在后面追逐,并不敢真的打上来,大概是害怕打扰到车上的贵人吧。
好不容易跑到人流较多的地方,我拉着野人在人流里面东躲西闪,最终还是摆脱掉这些人的纠缠。
只是可惜那家客栈,已经花了钱却不能再住,那些人十有八九会堵在那里。
好在小镇的客栈不止这一家,待随意填饱肚子后,我选了一家价格稍微贵点的客栈住了进去。
这种地方门口都有安排得有看场子的人,就算那些人手段通天,也不敢冲进来找我二人的麻烦。
这些日子享受够了奔波苦,我人才刚沾上枕头,就睡得呼噜直响。
倒是野人,因为受伤晕迷了一天,早已经睡够,此时一点睡意也无。学写字这件事,似乎让他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方向,竟然饶有兴致的挑灯夜战,一写就是大半宿。
时间不知不觉中度过,正当野人打算停笔,重新换上一沓新纸时,那房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野人受到惊吓,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
那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又敲响了几下,随即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二位爷,开开门啊,人家有事相询啦!”
这声音听得能让人骨头发酥,野人却是浑身直打哆嗦,害怕的跑过来,拼命的摇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