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舌头怎么了?难道……是中毒?
不对,刚才慧云说是阴崇,难道是我最近半年遇到的怪事太多,然后不知不觉对自己有了影响而不自知?
“方丈师傅,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慧云唱了一声佛号后,这才道:“小施主也莫耽忧,这个阴崇发现得早,只要你每日饮食清茶淡水,不近女色,在晚上入睡前再把清心咒持诵上三遍,如此往复九天即可解除。
当然,你若觉得麻烦,也可以来我这庙宇,由我给你扎针,可在三日内悉数驱退。”
“原来如此,刚才有错怪方丈之心,还望你海涵。”
我是真的挺惭愧的,对方一心想救我,唯有我还在这里东想西想,用最恶毒的猜测去批判慧云,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对不住别人,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方丈师傅,这阴崇如果一直都在的话,对我本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感觉自己能吃能睡的,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除了舌头外,好似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小施主现在是感觉不到的,这就像是业报一样的,时间到了后,自然就会找上门,到时候你会……”
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说话,“我明白了,倒时候会怪病缠身,不得好死,对吧!”
关于这种事情,我还是有些耳熟的,从小老祖没少让我干好事,为的就是规避这个问题。
只是没有想到,百密有一疏,最终还是中招了。我隐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这次的阴崇是和颜卿卿有关,只是不好对慧云方丈说出实情,毕竟颜卿卿是个好女人,难得的好鬼,如果可以,我会穷尽一生心力,也要助她进入轮回,有一个好的来生。
颜卿卿不能暴露,那婴灵却可以。
这孩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哭,唯有月华之力才能让其短暂安宁,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时日长了,对我定然有伤,想了想,我对慧云道,
“不瞒方丈师傅,在下身上寄放有一个阴灵,是个孩子,不知道你可有办法送她去轮回。”
这是一个试探,如果这个婴灵能得到妥善的照顾,那么对于颜卿卿也是一个好事。
“怪不得,这阴崇会这般猛,我下了重针都没有驱逐干净,原来是你在玩火自.焚。”
慧云说起来也是很郁闷的,为了施这个针,他的佛因力都耗尽一空,没有想到,我身上还是捩气深重的样子。
“既然如此,我选个时间,你再来我寺里一趟,我也还要准备一些东西。融我算算……”
慧云方丈掐指算起来,最后敲定9月初一这一天的晚上11点,到时候,我一定要来这寺院一趟。
我默默算了算,现在离着八月半还有几天,想来要在这夜海城再多待几日。
不过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一切又都是值得的。
拜谢了这个方丈后,我撑着发软的身子向着那寺庙前院走去。
在一个走廊处撞见寻来的张天寿,这厮看我气虚的样子,原本准备的斥责之语又给憋了回去。
“这寺庙有这么大?看你累成啥样了啊!”
我无力的摆摆手,那慧云的几针让我元气大伤,如果不是有一口气撑着,还真的走不来见张天寿。
“兄弟,我好像没力气下山了,要不……你自己先下去吧,我可能动作很慢。”
就我现在这样,走上几步路就得踹上一口气,说实话,真的很累,只想找个地方躺平,啥也不干。
“大哥,走不动怕啥,我扶着你,我有力气,走吧!”
张天寿也不嫌弃什么,上来就搀扶着我,这个富家公子,有的时候为人处事的确不是太讨喜,更多的时候,还是像他外表所展现的那般,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也许,有些东西,是他身长的环境所感染的,带着一个家族的烙印,是没有办法避开的雷区,这是我给他找的理由,我由衷的希望,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所以,在张天寿的帮助之下,我一路艰难的摸下了这阳明山。
山脚下的司机看到我俩这个样子,被吓得不轻,也不敢多问,油门一踩就把我们往夜海城里拉去,寻常要1个多小时的路,这厮愣是只花了55分钟就到达。
张天寿没有送我回那水神楼巷,对于他来说,我是救命大哥,理应享受到张家人的最高待遇,所以给我在张府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别墅养伤。
我自然是拒绝的,更推不过,只好拿大庾他们出来顶,见我去意已绝,这家伙干脆给了我一个跑腿的小厮,据说,不管是吃饭花钱,还是做任何事,都可以使唤这个家伙。
我那个小破院哪里安置得下这样的奴仆,张天寿一听我们住在那种破烂的地方,哪里乐意了,顿时就大手一挥,给了我一套临街的小套房,让我们搬去那里住。
而且,这个房子直接过到我的名下,以后就是我的产业。
这家伙对我实在是太大方,我几次三翻的拒绝也太不给脸,所以,最后还是把这番盛情给记了下来。
此时的大庾他们并没有什么心思做生意,懒洋洋的坐在路边,一个二个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们两个,累了就回去修息啊,待在这里算什么回事?”
我的突然出现,让大庾的脸上瞬间焕发生机,兴致勃勃的道:“先生,你和那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累到了,需要缓缓,你们把摊子收拾一下,我准备换个地方住。”
“啊?换到哪儿去?我们在那房里还置办了一些东西,还得回去收一下才行。”
大庾才说完,就见到张家派来的小厮上前搭腔,“这位小姐,不需要收拾东西,那房里一切都已经配置妥当,你们只需要搬进去住现成的就行。”
大庾对这个小厮有些恐慌,急忙问我,“这人又是谁?他说的是啥意思?”
“这人就是个仆人,你们只需要知道有事叫他就行,其他的事情莫打听。走吧,现在就过去。”
我一只手插着腰,走得十分的艰难,那个小厮要上前扶我,被野人一把推开,他似乎不太放心让外人靠我太近。我只闷头笑笑,并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