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我让大庾和野人他们二人继续出摊挣钱,而我自己则去寻找合适的廉租房。

再富饶的城市,也有一个叫贫民窟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在一个老阿婆的介绍下,租到一个合适的小房子。

这个房里只有一进一出,可以放两张床,以及一个简易的煮饭桌。至于烧火煮饭的是一个红泥小火炉,平时自己去捡一些柴禾来,也就随够用。

我们也就只租一个月,其费用大概是一百个银元。

说实话,这个物价不是一般的贵,但是想到那种浪迹大街上的窘迫感,这100块银元又花得很值。

我和野人是男人,倒还算好,大庾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多少会对其有困扰,有个安生立命之所,也能有点隐私之感。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大庾自从跟我离开东流镇,好像就没有女人家的那种麻烦,也就是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月事。

我很清楚的记得麻天天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要死不活的,一条命能去掉半条。而反观大庾,一直都像个汉子似的风雨里奔波,根本不见其有这方面的困扰。

当然,这是姑娘家的私密事,我一个大男人就算再好奇,也不好多嘴询问。

这附近的租客大多是那种白天需要做工,晚上才回来修息的,当然,也有极个别例外,白天在家休息,晚上才出去做工的。

我这正在院子里忙碌,把那些废弃杂物清理一下,就见到一个穿着睡裙的卷发女人,倚在那院门槛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问东问西,

“嗨!新来的,叫啥名儿,干啥营生的?说来听听,说不定姐还能帮你一把哦。”

我能要她帮啥?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正经,大白天的穿得这般清凉,那雪白的腿倒是挺特别,特别的晃眼,让人有种看了欲罢不能的错觉,但只看颜值的话,也就普普通通,比起大庾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客气有礼的挥了挥手,“多谢这位大姐,我们只是过客,不长住,过些日子就会离开,就不劳烦你费心啦!”

“切!真没趣!”

卷发女子讨了个没趣,把瓜子皮丢得满地都是,拍拍手扬长而去。

望着才刚被打扫干净的院子,这个女人的行径十足的令人厌烦。

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想法,我也就没多说什么,打算洒扫干净后,就打算去买点床褥。亏得现在这地方天热,倒也不需要购买太多,随便一个床单毯子就能凑合着用,将来就算要走,也可以方便带走,绝不浪费。

当我经过一栋二层楼的红砖楼时,一盆不知是洗脚水,还是洗什么的臭水从天而降,冲着我淋过来,亏得我耳聪目明向旁边跳了一下,这才躲了过去。

“倒水的能不能看着点?”

我随口发了一句牢骚,就见那楼上的窗户处探出一颗头来,正是那卷发女子,嘴里叨着一根香烟,恶声恶气的道:“自己不长眼,不会看着点啊!”

说完,对方把那客户“嘭”的一声关上,好似我才是那个没理的人,这种行为当然很气人,气得我双手插腰,真想学个泼妇好好骂醒这个不讲理的女人。

难道就因为我刚才拒绝了她,所以就对我忌恨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旁的一个老大爷,摇着一把破扇子,从我跟前经过时,漫不经心的劝了我两句,“年轻人,那个女人比老虎还凶,轻易别招惹,不然能惹来一身腥。”

对方这也算是好意吧,我还是领情的,“呃……多谢大爷提点。”

老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脚步稳健的离去。

我看着那紧闭的窗户,里面隐隐有男女调情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的,也不见收敛一下,令人不耻。

给自己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好,这才把这口恶气咽下。

与其和这样的浑人纠缠,还是忙自己的事要紧。

这夜海城里的物价是很高,不过这贫民窟里的又是不同,那店里面的东西质量虽然老土丑,胜在价格便宜,很亲民,只花了三个银元,我就提了一大包东西往回走。

路上见到一家卖小吃店的,里面的各种菜品种类繁多,吃上两三个菜也才百十个铜板。我把这地方记住,打算等下就去找大庾他们来搓一顿。

日子虽然很清贫,但也要苦中作乐,每一顿尽量吃好吧。

心中计较完毕,正打算离开时,就见到那个卷发女子,手里挎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嘴里叨着一根牙签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是我,这卷发女子突然来劲了,拽着那个男人故意靠过来,想来撞我。

我是什么人,且是区区小女子能碰到的,不着痕迹的身子一歪,这女人非但碰了个空,还因为用力过猛,听到其脚踝处传来清脆的“咔”声。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崴到脚了,果不其然,女人那杀猪般的叫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巷。

许多人抬头看了一眼后,纷纷露出姨母般的轻笑,甚至还有几个糙汉子打趣起来,

“三娘,你要是走不动,我来扛你啊!”

“你要是觉得扛着不舒服,我力气大,抱你也行啊,哈哈哈……”

卷发女子疼得龇牙裂嘴,闻言狠狠呸了一口,“就你们那小鸡子的体型,也配来占姑奶奶便宜,滚远点!”

从始至终,那身边的肥胖男子都没有对卷发女子伸出援助之手,甚至还不耐烦的催促起来,“你行不行,不行我换人了啊!”

卷发女子显然是不想失去这样的靠山,强忍头疼,一瘸一拐的拽着其走,“啊……我可以的,脚疼又不影响什么事,走走走……”

在经过我的旁边时,其对我气鼓鼓的狠瞪了一眼,想来是记恨上了。

“切……”

我冷哼一声,把那硕大的包裹往肩膀子上一甩,大踏步扬长而去。

动作太猛了点,差点就打在其头上,气得卷发女子在背后对我进行一番国骂,各种难听话不要钱的甩出来,听得人叹为观止,这若是有个骂人比赛的话,此女当之无愧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