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折腾了很久,以至于第二日的时候,很多人都睡到日上三竿上起来。

我的作息也没好到哪里去,按道理应该睡到大中午,却赶在太阳升起时,再一次被人拉去看起了所谓的日出。

同样是凌云亭,同样是白析不染尘埃的云公子。

我顶着一幅黑眼圈,打着沉重的哈欠,有气无力的坐在那椅凳上,时不时的打两下瞌睡。

“麻兄弟,你说,这晨光若是能永恒不冥,该多好啊!”

这么幼稚的话,竟然出自这个摘仙人嘴里,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那瞌睡都被其惊飞了两秒。

“这再美的东西,看多了也会腻,偶然的惊鸿一撇,可能才得以永恒。”

“妙啊!麻兄弟这话深得吾意,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我的一知己。”

不是普通的朋友吗?我就这么被强按上“知己”一词,还觉得挺稀奇,能做一个大家公子的知己,那是自已高攀了。

这下,我的瞌睡是切底没了,打起精神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对云公子道:“这日出也看了,公子还有什么娱乐项目?”

我本想说,若是没有的话,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明日午后就要举行开墓仪式,需要抖擞的精神,才能应变里面复杂的情况,毕竟一下到墓里面,需要熬多久,谁也不知道。

“哈哈……麻兄弟,还真有更好玩的,走,我带你去。”

云公子的精神头实在是太好了点,强行拉着我就往后山跑。

只是才走到那山脚下,就见到两个持刀的彪形大汉把我二人拦了下来,“后山重地,非风家直系子弟不得入内,贵客还请回吧!”

这后山里面,还有一些琼楼玉宇掩藏其中,大概是风家的内府大本营吧。

“走吧,这里不是我们能来的,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我示意云公子可以离开了,这厮也不知道为何脑子一根筋,非要进去不可,拿出自已云家人的身份标志,给那其中一个大汉道:“我是云家的大少爷,要去后山的观云台看云,还请通融一下。”

那大汉把身份标示拿在手里,对云公子道:“云少爷还请稍候,我去请示一下家主。”

这一请示,就是老半天,我百无聊赖的坐在草地上,用一根棍子扒拉着一只虫子玩,玩着玩着就打起了瞌睡。

正睡得香时,就被那云公子推了下,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走吧,咱们可以去了。”

云公子的面子就是不小,即使是这样的家族重地,愣是被其混了进去,只不过,后面跟着一个彪形大汉,明着是为我们指路,实则是监视我二人的一举一动。

我走在中间,不着痕迹的打量起这后山禁地的地形来。

这里杂草丛生,植被丰茂,原本是不可能看到什么东西的,架不住老天爷都在帮我们,那风鸢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

“前面的人等一等,我也要去观云台。”

却是她和麻天天这个毒女一并从后面追赶而来。

那大汉自然不敢怠慢,上前去引路。

而我则趁机停留下来,故意走到那山路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山脚下的禁地。

从这里只能看到一些忙碌的道人,在围着一个棺材做法,那棺材上面有一个纸被盖着,这青天白日的也不害怕停棺对亡者的伤害。

那棺中的人,难道是昨夜那风少爷不成?

我这心里正胡乱猜测着呢,就听到云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风家的一个老祖,死了两百年,据说已经快要练成铜尸,这一次下墓,估计会被带着下去。”

“什么?这么厉害?我的天……”

我惊讶得无以复加,整个人有种受到暴击的感觉。

这简直是大开眼界,铜尸这样的逆天之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上古时候,还有先民会练制这种玩意儿,厉害的还有银尸,金尸。

到了今时今日,除了天生地养,偶尔会出来一两个以外,人为圈养的已经是凤毛麟角,可以说直接没有。也就是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才有这个本事,这其中耗费的金银不知凡几,光是想想就不由得感慨不已。

这铜尸的用处相当的大,不像生人那般脆皮,可以用铁墙铜壁来形容,只要有他在,那大墓里面的九成伤害都可以避免。

只是,这种事本就是逆天而为,练出这样的铜尸定然有伤天和,所以,但凡操纵此尸的人,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轻则短寿,重则陨命,可以说是用人命来开路。

那大墓里究竟有什么,让这些人这般疯狂。

没等多久,就见到二女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那风鸢的面容有些憔悴,倒是麻天天,那被晒黑的面皮越来越白嫩起来,精致的五官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云公子,这厮也不知道是眼高于顶,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于二女的到来,一点表情也没有。

云公子不吭气,这气氛就会有些生硬,我不得不站出来,随口找了一个话题,

“二小姐应该多休息一下,这观云台是你家的,还能跑了不成。”

“嘁!你知道个什么!”

风鸢赏了我一个大白眼,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公子真是个有心人,主动为我解惑,

“这观云台一年之中,也就最近几天会有云海绝景,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年。”

“原来如此啊!啧啧……”

我不以为然,就算再难得,若不是被人强拉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跑来这里找苦吃,再好的风景,也不能让缓解我的忧愁。

我不着痕迹的走到麻天天的身后,仔细观察起这个女人来。

这个女人真是个尤物,明知道她是假的,那身子总能看出来麻天天的几分影子来,一个人要如何做,才能把另外一个人模仿得这般相似?

我到了此时此刻,都没有办法相信,这是一个冒牌货。

真真假假让我神思有些恍忽起来,以至于走得快了些而不自觉,“嘭”地一下就撞到其后背上。

麻天天反手就给了我一个手巴掌,喝斥出声,“离我远点!”

骂完了人,还犹自愤愤不平的嘀咕起来,“啧啧……臭男人,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