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能这么说,王爷英明神武,怎会是一碟菜呢?”
宋栖心虚的呵呵两声,嘴唇火辣辣的,微微有些泛红。
“哦?那为何本王觉得,你是想吃了本王呢?”
夙千朝揶揄的笑了。
宋栖落荒而逃,抱着刚才捣好的药就要往外逃去,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该走的难道不是你吗?这里可是我的房间。”
她气呼呼的折返回来,将雕花木窗打开,“九王爷,请吧。”
“哼,小没良心的,才说了几乎话,就要赶本王走?”
“王爷,怎么是赶呢?宋栖甚少见王爷走大门,今日特地为您打开窗户,就是想观摩观摩您平日里是如何出入我的房间。”
是跳出去,还是爬出去,亦或是用内功直接,飞出去。
宋栖还真有点想见识见识。
“你啊你啊。”夙千朝走到窗户旁边,干脆利落的撑着窗户,一跳便出去了。
“行了,本王走了,你好生保重。”
夙千朝正要离开,宋栖忽然将他喊住,“王爷且慢。”
“还有什么事情吗?莫不是宋栖姑娘反悔,想留本王再此春风一度?”
宋栖差点抄起旁边的花盆砸过去,这人的脸皮咋就这么厚实呢?拿来当城墙使都绰绰有余了。
可为了避免引起院子外面,大长公主留下之人的注意,宋栖还是放下了蠢蠢欲动的双手,“没什么,只是,叮嘱你一句,万事小心。”
“知道了,本王不会让你守寡的。”留下这一句话,夙千朝一闪没影了。
“你!”等宋栖找到承受的东西时,窗外已经没有夙千朝的身影。
宋栖将雕花木窗关上。
刚才捣好的药汁还需要沉淀一晚上,好在夙千朝特地来她院子里,给她交了个底,否则今天晚上就要守着这药汁一晚上不睡觉了。
好在乐安目前安全,晋王不敢对她怎样,难以想象,若是当时在湖岸边,没有识破那一具假尸体,所有人将这尸体当做乐安。
那么,不仅她自己会因此而被当做害死乐安公主的凶手,真正的乐安公主,也会因此失去挟持的价值。
一个失去价值,并且“消失”在世间的公主,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未知,但恰恰是未知,才是最令人惧怕的,因为未知情况下,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呼——”
宋栖吹灭蜡烛,摸黑爬上床,盖好被子,这会儿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她也终于是熬不住了。
几乎沾床的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外头都没有人来通传,小芫考虑到宋栖昨天晚上熬夜,便默默守在院子里,任由她睡觉。
快到中午的时候,宋栖起床唤来小芫,刷牙洗漱,换好衣裳,吃过午饭之后,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才姗姗来迟。
见到宋栖的时候,嬷嬷上下打量一眼,满是疲惫的眼中露出满意的神彩。
“宋栖小姐,殿下此刻还未起床,特地派奴婢来通知一声,今日您就不必过去了。”
嬷嬷说话十分客气,其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恭敬。
底下的奴婢向来都是也上面的主子沆瀣一气,主子的态度好,奴婢的态度自然也好,主子若态度不好,奴婢自然也不好。
所以从这嬷嬷的表现,可以窥的大长公主对宋栖还是十分友好的。
“劳烦嬷嬷来通传了,小小一点敬意还望嬷嬷收下。”
宋栖将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褪下,戴在了嬷嬷手中,“嬷嬷在宫中想必对玉石珠宝早已司空见惯,我这只玉镯虽然普通,但却是当初爹娘找卢马寺高僧开光,祈福三日的镯子,若非这镯子有福气,恐怕我也难以活到如今。”
“唉哟这可怎么行啊,这是宋小姐的贵重之物,怎么好给我这么一个奴婢,哪里消瘦得起呢?”嬷嬷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可眼睛都快笑出褶子。
宋栖只好宽慰道:“嬷嬷是个有福气的,况且还跟随着大长公主呢?唉,只是如今,乐安公主下落不明……”
说到乐安公主,嬷嬷脸上的欣喜渐渐被担忧替代,“乐安公主也是自小由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她下落不明,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亦是无比担忧。”
“是啊,嬷嬷可要保重身体,毕竟大长公主还需要你们,若是连你们也垮了,公主上哪找这样贴心的人呢?”
“大长公主也是苦啊,昨夜一宿没睡,在牢房中审问了一整晚,可就是一点儿消息也得不到,那些个公子小姐,虽说被关入大牢中,可也不过是关上一关,吓唬吓唬罢了,谁又敢真的动用刑罚呢?”
“大长公主若是对他们动用私刑,若来日被朝臣们知道,又该出乱子了。”
嬷嬷叹息不断。
宋栖安慰了几句贴心话,又留她喝了一盏茶,坐了一会儿才走。
嬷嬷走了之后,宋栖看着空****的院子,内心乱糟糟一片,现在看来,还是一点乐安的下落都不见。
昨日她离开时,乐安还在画舫,虽然乐安不喜欢宫女们围绕在身边,但也不至于将人都驱赶到远处,只是让她们在不远处守着。
既然如此,船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个人都没看见呢?
可惜所有和这事情有关的人,都关押在大长公主的牢房当中,没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所以宋栖就算有心也无力,只能静观其变,没准夙千朝那里能带来些有用的消息。
她将昨天晚上沉淀好的药汁端出来,那到院子当中。
又把挑拣过滤出来的草药渣子也拿了出来,用剪刀剪碎,取一口铁锅,将渣子放在里面,铁锅下面架着柴火。
宋栖将柴火点燃,滚烫的铁锅将生药渣子灼烧得冒出青烟,这时候把药汁盛在碗中,待青烟变成白烟之后,把碗放在冒烟的药渣上面,
最后盖上盖子,不断往锅下面添柴火。
白色的滚滚浓烟很快充满整个锅中,多余的则不断往外面冒。
就这样烧制着,用浓烟和火将碗里面的药汁熏上一整天,只剩下十分之一,这时候这药才算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