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白朴又要办宴会,他心里就哆嗦。

哪怕这次白朴并不是要纳妾,而是要办一场百日寿宴,他也十分抗拒。

并不是因为他小气,他实在是怕了。

白朴这一年来,哪次纳妾都要大费周章地办宴会,每次花费都是城主府出的。

白朴靠着收礼收得富的流油盆满钵满,而他确实入不敷出,现如今赵无极府都穷了。

并且不仅是他,城中的各大家族这两年来因为生怕轻慢了白朴这个京城来的侯爷。

每一次随礼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现如今也快到了要砸锅卖铁的时候。

那些人已经明里暗里地暗示过赵无极好几次,让他劝劝白朴不要再折腾了。

他们实在是顶不住了!

不说他们了,赵无极自己都顶不住了。

听到白朴又要办宴会,他都快吐血了。

但是此时的他却不敢明说。

赵无极满脸都写着犹豫,不知道这嘴该怎么张,那些人害怕,他也害怕得罪白朴。

但是即便他没有明说,可白朴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之后,还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心中大感无语。

天地良心,白朴这次真的不想收礼,只是想办个宴会好好热闹一下而已,

白朴也不是绝情的人,那些妾室虽然纳过来。就是为了帮白朴诞下子嗣获取奖励。

但是毕竟跟白朴有夫妻之实,还跟白朴有骨肉相连,白朴怎么能不管?

办个宴会热闹一下,也好弥补一下白朴平日里缺少的关爱。

但是看到赵无极这个表情,白朴也知道这事大概率是办不成了。

摇摇头,开口道。

“也罢,我突然想到,这是家事,叫来那么多无关之人,倒是显得嘈杂。”

听到这话,赵无极顿时松了口气。

差点热泪盈眶,不容易呀,他终于从白朴嘴里听到一句人话了。

而就在此时,他又听到白朴说道。

“我自己带着他们出去聚聚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城中有什么好地方可去?”

听到这句话,似乎是害怕白朴反悔,在白朴话音落下之后,赵无极急忙道。

“侯爷,城中倒真有一个酒楼名叫醉仙楼,虽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是也有一番味道。”

“之前宴会的酒菜,大部分是从那里订的,您不如去尝尝看,我打个招呼。”

赵无极是真没钱了,哪怕在这个时候,也只敢说帮白朴打个招呼。

要是换了刚开始。

他恐怕要直接请白朴去吃,但白朴也理解他的难处,点了点头,便折了回去。

他没钱了,但这次白朴非得去一趟不可。

回去简单地吩咐一下,随后便浩浩****地领着一大家子来到了醉仙楼。

白朴刚一到醉仙楼门口,便有人热情地迎接了过来,想必是得到了赵无极的吩咐。

随后,他们给白朴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是酒楼的顶层,这里可以将整个城中的风景都尽览于眼底,不过白朴并没有多看。

他毕竟是从京城里出来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见识过更好的,对于这些也就没怎么在意了,但是白朴的那些小妾不一样。

虽然身份也都不简单,但是在各自的家族中,并不算是特别受重视的那一部分,

这地方她们也是头一次来,顿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气氛变得很是融洽,

平日里白朴的忽视也算不上什么了,毕竟她们也都知道白朴的身份。

白朴能带她们来到这里,已经让她们很满足了,别的也不该再做奢求。

而就在她们观赏风景的时候,一道道菜肴也被端了上来,都是醉仙楼最好的。

美酒佳肴伴着美景,更是增添了几分滋味,白朴的妾室围绕在白朴身边。

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白朴身边坐着的是绿端。

身为最早被白朴纳入房中的妾室,绿端也褪去了一开始舞女的青涩。

白朴没有正妻。

后宅之中属她来得最早,地位最高,平日里也都是她在替白朴管理这些莺莺燕燕。

白朴目前家宅和谐,少不了她的功劳。

而在另一边,则是为白朴诞下了天赋入品子嗣的赵画屏,正端着一杯酒敬白朴。

白朴将其接过,正准备一饮而尽,但就在此时,白朴头顶上却突然间传来一阵动静。

白朴的修为虽然不算高,但毕竟是有修为的人,身旁的赵画屏也是一样。

二者几乎是立刻便同时看出,这是突破的动静,阁楼之上有人在突破。

并且实力还不低,至少是后天五重将要突破后天六重才有这种动静。

不过那震动静只持续了一瞬。

很快便传来一阵闷响,白朴眉头一皱,这是突破失败才会有的反应。

见状,白朴有些感慨。

“可惜呀。”

白朴能感觉到刚刚对方就是差了那么最后一步,只要能迈过去那道坎突破就成了。

但还是差了那么一口气,不过在这么一个偏僻小城里,能够突破到这种境界也不容易了。

白朴有些好奇对方究竟是谁。

在白朴身边的赵画屏立刻明白了白朴的疑问,毕竟是枕边人,她还是懂白朴的。

“这是醉仙楼的掌柜,还是一位女子。”

“嗯?”

听到这话,白朴有些迷惑,一个酒楼的掌柜,跟一名后天五重根本扯不上关系吧。

而且还是位女子,白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画屏毕竟是赵无极的女儿。

知道的事情比白朴要多,也比在场的其他妾室要多,说到这里,她只是稍微一顿。

“说起来这位掌柜,也是一个可怜人,本是良家女子,但是命却不好。”

“嫁了第一任夫君,还没到洞房之时,那位夫君就离奇暴毙了。”

“嫁了第二位夫君,夫君却在酒席与亲弟弟相互斗殴,双双致死。”

“之后又加了第三家,但是更惨,在新婚之时,家中遭到山匪突袭,只留她一人独活。”

“之后他便不再嫁人,而是专心修炼,所幸,她的天赋还算不错。”

“两年后便一人杀上山匪巢穴,把山匪一个不留,尽数铲除了。”

听完这些,白朴的妾室中有心善的,此时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出现了几滴泪水。

“这个姐姐的命也太苦了。”

此话一出在白朴的妾室之中引来了一阵赞同,他们大多都是这样想的。

但白朴却摇摇头:“这和命苦没关系?”

说着白朴摸了摸下巴。

“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是遭了暗算,她前两任丈夫的死,肯定也跟山匪有关系。”

“啪啪啪!”

白朴话音刚落下,身旁突然传来掌声。

“小侯爷果然睿智过人,有这句话,我这盘菜倒是也不算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