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主子怎么会喜欢上柳恋月?我看她也不是很漂亮,真是奇了怪了。”不仅女人八卦,男人也很八卦,乱葬岗内,黑衣人A此刻就在问黑衣人B,一边顺脚将一根骨头踢开。

黑衣人B道:“别乱嚼舌头,我看她以后八成就是我们的女主子了,你想步门板的后尘么?”

黑衣人A想到满地木屑堆积的门板,打了个冷颤道:“可真够干脆的……她胆子也够大的,也不怕主子生气……”

黑衣人B道:“嗯,你没见她一点都不怕我们主子么,主子身边的女人,哪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胆量的,我看主子这回八成是给拿住了,我们还是赶快替未来的女主子干活吧。”

黑衣人A道:“是了,赶紧找‘零件’,我可不想被未来的女主子拆了。”

……

“阿嚏……”恋月打了个喷嚏,推测道,“没感冒啊,感觉是……谁在说我坏话。”

康易安连忙从暗格里拿出一件大氅来,给她披上道:“披上,夜里凉。”又在恋月和水痕惊奇的目光下,从小暗格里端出一个脸盆大的炭火盆来,小心地放在恋月身边。

“谢谢。”恋月感激地道,“其实真的不劳则宁兄送,我自己回去便好。”

是了,你猜对了,康易安追了出来,坚持用自己的马车送恋月回府,担心恋月的身体,路上又给恋月悉心把脉。

“这些日子多亏了则宁兄的药,恋月的身体好多了,对了,还要谢谢小八。”刚吵完架,恋月还有点抹不开,哪有人像康易安一样,刚被骂过一顿,立刻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凑上来了。

康易安没有答话,请完脉的手亦没有放开,顺势握着恋月的小手,拇指从她食指的关节滑到中指,慢慢滑到无名指道小指,又抚摸回来,在无名指的关节上轻轻摩挲着,像在品尝着回味着一杯好茶,贪婪地不肯放手。

“则宁兄这是一种新的医术么?古有摸骨相面,你是不是从摸骨相面里想到的这种医术?”恋月状似新奇地看着康易安抚摸自己的手,不由地问道。

康易安看着她无瑕的大眼睛,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很想说他此刻有种“蛋蛋”的忧郁,怕唐突了佳人,不敢亲,不敢抱,如今也就敢拉拉小手了,佳人竟然还一点不了解状况。任自己柔情万千思绪飞扬,佳人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的样子。

“啊……是啊,抚摸这里的经脉骨骼有助于……心脏里的血液通畅。”

“哦,那则宁兄可否教教我,我回去自己多多抚摸。”恋月觉得这时候冷场挺尴尬的,毕竟刚吵完架,所以这是没话找话讲。

“不用,我帮你抚摸就好,这个要异性抚摸才有效,”康易安道,不过他立刻又接了一句,“小月月不可以找别人抚摸,如果不会医术或者医术不精,会导致死亡!切记,千万不可,碰一下都不行!”

“哦,这么严重啊。我记下了。”恋月认真道。

康易安摩挲着她的小手,试探着问道:“小月月看过很多书?”

“病中日月长,打发时间而已。”

“可曾看过男女方面的书呢?”

“什么叫男女方面的书?我不太明白则宁兄的意思。”恋月眨眨眼睛问道。

“……就是男女情事……”康易安不知怎么说好。

“有啊,离别之苦,相思之苦,很多诗词都写得极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下。但恋月觉得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比如:‘满园落花恋不卷,断肠芳草远’,如此伤怀,细问之下,可能不过是诗人为赋新词强说愁,最多也不过就是夫君出门做生意几年没回来罢了,实在不用凄凄怨怨,其实……”

“我不是说这种,”康易安无语了,打断她道,“是男女之间的……”

“男女之间不是儿女情长还有什么事,真的很少有写男女之间义气的书……啊,我知道了,”恋月看康易安吞吞吐吐的样子,灵光一闪道,“你说禁书啊?”

“是。”康易安抹汗。

“实不相瞒,”恋月立刻大方地笑道,“我很想看来着,就是弄不到,四哥曾经弄到一本,不给我看,那次我都偷来了,可惜功败垂成,被柳叔发现,收走了,四哥因此还被教训一顿。”

“柳叔也太多事了。”康易安抱怨道。

“是啊,”恋月点头,开心地回忆道,“不过这件事最有意思的是,书其实是二哥的,谁也想不到温润如玉的二哥会弄这种书看,四哥很仗义的,到最后也没把二哥供出来,最后二哥还请我们吃饭呢,为了哀吊四哥的臀部,呵呵,可惜,书不知道被柳叔拿到哪里去了,想是烧了吧。”

“其实,我那里有几本,小月月看想看么?”康易安居心叵测啊,简直就是诱骗小萝莉的坏黍黍。

恋月似乎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再兴奋不过了,“如此,多谢则宁兄了。我都好奇死了,则宁兄记得明天一定带给我。”

“不用明天,现在就有。”康易安暗爽,伸手进暗格里鼓捣一阵,拿出几本书来,又拿出几本来,挑选了一下,递给恋月两本道:“小月月先看这两本吧,由浅入深的好。”

恋月看这两本书的都是文字的样子,贪多道:“那本画册可以给我看么?”

“这个,以后吧,小月月看完了再跟我借。”小月月这么纯洁,康易安怕给得级数太高,吓到她反而有反效果了,这事,不急,他可以慢慢教……

“哦,好。”恋月当他舍不得,自己的好书也不乐意给别人翻的,可以理解。

恋月刚要翻开书页,毛巾启禀道:“两位主子,到了。”

“哦,则宁兄明天来么?”康易安扶她下车时,她问道。

康易安点头道:“来的,小月月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

“来了还是只能扮老婆哦。”

“……”

小心翼翼藏好了禁书,回了房间,恋月随意将书往窗边的书桌上一丢,便愣愣地靠在床边坐着。

“主子……你怎么了?”水痕担忧地问道。

恋月任由一丝笑意浮上嘴角,缓缓道:“你不不奇怪么,为什么你的主子明明看过很多这种书,明明二哥的禁书其实是我弄来的,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水痕道:“女子谁会说自己看过这种书啊,主子你不是交代过这种事情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打死也不知道么?主子,你没事吧?”

恋月闭上眼睛,手指在无名指的关节上摩挲,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水痕……我的心有点乱。”

“主子?”水痕担忧地看着她。

“他给我银票的时候,给我飞天狗魔宠蛋的时候,给我治病的时候,甚至他拥着我入眠的时候……我都没有多想,有时他表现的过于殷勤,我只当他是风流个性,随便跟他开个玩笑就扯开话题,也并不深究。但今日,今日……他这样的握着我,我忽然觉得……觉得……”恋月没有说下去,摇头甩掉脑子里奇怪的念头,“也许,现在才是多想了吧。”

水痕一时未明白主子在说什么,倒是端洗脸水来的小白接话道:“我看主子没有多想,那个康易安就是喜欢主子!”

恋月好笑地看他一眼道:“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懂这些情情爱爱的?”

小白语气酸酸地道:“他看主子的时候,眼里都发绿光,不是喜欢是什么?”